曲清萸转头：“我如果进去了, 真影响她的睡眠, 那肯定是得不偿失。”她无奈勾了勾t唇, “我在这里，尽的是一份心意。况且……”

秦凝菲低眉，想了下：“况且，明天阿姨就到了？”

“嗯。”

秦凝菲叹气, 心疼起曲清萸。但一想到叶舒然手上那伤口, 也不好受。

一时间不知该说谁更可怜些。

“这事, 你真得好好计划。”

曲清萸朝她安抚一笑：“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可不行，我得陪你。”

曲清萸挑眉：“你要陪我？”

“对啊,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夜，万一明早阿姨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曲清萸知她用意，摸了摸她手背：“谢了。”

秦凝菲把手收回来，又故意在她眼前一晃：“你别摸我了，我不吃这套。”

她朝病房方向抬抬下巴：“喏，你摸里面的那个人，效果更好。”

曲清萸瞪她：“你笑我是不是？”

秦凝菲今天看到她帮叶舒然清理伤口时的样子，算是开眼了。其实就算曲清萸不承认，她也知道答案了。但大小姐既然主动认了，那么自然要趁机找点乐子，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常见。

“要不是伤口太过怵目惊心，我怀疑你在朝星的时候就会摸很久。”

想起那鲜血淋漓的画面，曲清萸不免揪心。

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说没大碍，曲清萸还一度觉得医生不太上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抿了抿唇，“我一下子觉得担心，一下子又有点开心。”

这种听上去像变态的想法，除了秦凝菲，曲清萸还真不敢和其他人吐露。

秦凝菲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正常阿，担心是因为你疼她，开心是因为她疼你呗。”

曲清萸眯了眯眼：“秦大小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些理论一套一套的？看上去存货很多啊。”

“你以前跟我谈过这方面的话题吗？”秦凝菲摊手，“你不提，不代表我不懂啊。”

曲清萸瞥她一眼，不说了。

病房里一直很安静，半夜的时候护士进去查过一次房，曲清萸跟着站了起来，但没进去。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她们不得不回去收拾一下。

今天论坛还得照常出席，宗律和叶舒然缺席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曲氏不在的话，那对主办方来说是很大的麻烦。

听说曲清萸和耿家父子在朝星饭店遇到这种事，主办方非常重视。除了督促警方那边加快速度，他们也增派了不少人手，而且负责人也亲自过来了。

曲清萸连续两晚都没怎么认真休息过，眼底倦容只能靠妆来盖。很少浓妆艳抹的曲家大小姐倒是在这次论坛上让人见识了什么叫“浓妆淡抹总相宜”，怎么着都好看。

曲清萸从会场回到酒店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郁婉馨一把抱住。

“让妈妈看看。”

曲清萸被抱得很紧，但没有挣脱。

“妈，我都要喘不过气了。”过了许久，曲清萸才抬手轻拍郁婉馨。

“你要吓死我们啊？”郁婉馨从拥抱改为牵手，把女儿拖到窗边，在明亮光线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口气。

“我昨天就说了，没事。”

郁婉馨心有余悸：“不亲眼见到，说破天我也放不下心。”

昨天情况过于混乱，很多细节也没来得及多说。

等郁婉馨听曲清萸详细说了昨晚的情形后，神色又凝重起来。

“这次究竟是冲谁来的，还真说不好。”

曲清萸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警告的意味更重些。”

郁婉馨转头看她，示意说下去。

“来的人不多，而且只是把外面守着的人放倒了，没有真正下狠手。那几个人都只是带了小刀，更像是为了破坏而不是致命。”

郁婉馨欣慰看着她：“你确实考虑得很全面，我跟你爸也是这么想的。”

“哦对了，我要见见叶舒然。”

曲清萸眼神忽然一紧：“为什么？”

“人家救了你，我能不去当面道谢吗？”

“等她出院回来吧。”

郁婉馨拗不过曲清萸，只好让了一步：“那也不能拖太久，免得人家觉得我们曲家不懂礼仪。”

曲清萸推掉了下午的茶话会去了医院。

叶舒然的手还不能随便动，但可以出院回去了。曲清萸赶到的时候，她刚吃完午饭，准备去换衣服然后收拾东西出院。

护士要帮她，被叶舒然谢绝了。她一个人又有点笨拙，宗律在旁边只能干着急。

“我来。”

叶舒然回头，眉间一拧，似乎也不太乐意。

宗律倒是松了口气，昨天她清理伤口就很好，现在只是帮忙换个衣服，应该更简单。

“曲小姐你来得正巧。”

护士见有人自愿顶替，开心得不得了，只可惜不敢在病人面前笑出来。

曲清萸走了过去，低声对护士说：“你先去忙吧，这里我们来处理。”

宗律也自觉道：“那你们自己沟通，我去外面等。”

曲清萸从叶舒然右手拽过她要换的衣服：“我帮你吧。”

叶舒然的语气和前两天差不多，不远不近，不冷不热。

“不用，我自己可以。”

曲清萸看着她刚换的包扎，想起昨天叶舒然受伤时她心口猛然一痛的滋味。

她不是因为感动而改变主意，她是因为意识到自己非常在乎这个人，心疼她受伤才决定面对真实心意的。

只不过这些话她也没办法突兀说出来，毕竟当初在窄顶她先盖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