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把她留下来？”

曲清萸美眸一紧，心跳也快了不少。

但她不能在母亲面前露出太多破绽，只好用力掐着掌心稳住情绪：“留住宗先生，不就等于顺便留住她了吗？”

“还不够。”郁婉馨若有所思，“宗律这人谁都留不长久，能合作一次已经很庆幸了。但他的徒弟，我们可以早点拉拢，年轻人比宗律好笼络。”

那倒未必。

曲清萸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当面又不好说。

而且，她也确实想把叶舒然留下来。听母亲这话，应该对叶舒然的印象不错，这也算是个不错的t开局。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理由你想，资源方面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给得起，就绝对不吝啬。”

秦凝菲听曲清萸说完这事，抽了抽嘴角：“阿姨这招厉害啊，一箭双雕。既能留下叶舒然，又考验了你的本事。”

曲清萸抬眸，轻瞪了她一眼。

她搅动着咖啡：“我都不知道该说她好还是不好。”

秦凝菲笑道：“我觉得是天意啊。连阿姨都在助攻，你这次可得好好把握。”

曲清萸很困，但又睡不着，咖啡味道都闻吐了，喝不下去。

“我在想，怎么样才能名正言顺把她留下来。”

秦凝菲还没开口，曲清萸就特别严肃认真强调：“别起哄，那方面行不通。”

说完后，她眼神黯了一下：“今天我只想帮她换衣服，她都很抗拒，而且还特地强调说不需要我心怀愧疚报答。我要是这时候去跟她说我改变主意了，她根本就不会信。”

秦凝菲见曲清萸一筹莫展，也挺为难。

想了好一会儿，她提议说：“那就换个角度，不要从你的立场出发。”

曲清萸打起精神：“具体？”

“想想看，什么理由是为她好的，但是又能留在你身边的？”

曲清萸想来想去：“我来……保护她？”

秦凝菲竖起大拇指：“很好啊。”

“她才不会答应。”曲清萸轻叹，“其实都是她保护我。”

“那你名义上让她保护不就得了？”

两天后，曲清萸带去了最新的调查进度和她的提议。

宗律一听调查情况，和之前的猜测越来越接近，确实是想要对付他。

叶舒然的反应比宗律夸张些，她觉得曲清萸的提议大概说反了：“我去当你的贴身保镖？”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谁被针对啊？是她师父啊！

曲清萸早有准备，柔声笑了笑：“你别急。保镖只是个幌子，为的是让你能在我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曲清萸顿了顿，有点不自然。但事先练习过，面上还算淡定。

叶舒然蹙眉，打量起她。

曲清萸从容和她对视：“宗先生近期肯定不方便公然露面，但合作的事始终需要沟通，那总得有双方都信任的人传递信息吧？”

叶舒然眨了眨眼，没说话。

“通讯工具虽然方便高效，但有些事有些话，比不上可靠的人稳妥。”

曲清萸看了眼宗律，又转头对叶舒然说：“你是宗先生的爱徒，他对你的信任不必多说。你救过我，曲氏对你的人品也非常信任和的尊重，所以你是不二之选。

当然，你不用担心当保镖危险，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你只要……”

“我知道，我只要当传声筒，是吧？”

曲清萸的心被压了一下，但还是弯唇笑了下：“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宗律没有当即表态，等曲清萸走后，他问叶舒然：“你愿意吗？你要是觉得在她身边不自在，曲氏的这份人情，我们就不接。”

叶舒然认真考虑了一番：“曲氏承诺会帮忙把这些人清理干净，以绝后患。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行业的未来都是好事，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可是你们……”

“私人小事。我就当成是工作好了。”

第72章

曲清萸回去后, 心思一直不太定。虽然说了给宗律考虑时间，晚点答复也行。但这论坛毕竟只开一周，拖着拖着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秦凝菲看着她那浓妆都快遮不住的黑眼圈，劝她：“你先去休息一下, 再继续熬下去你就得搬进熊猫基地了。”

曲清萸蹙眉：“时间紧迫, 我哪里睡得着。”

“那也不能当铁人吧。你不睡, 你的脸也要睡啊。”

曲清萸突然愣了下, 转身盯着秦凝菲, 看着有点忐忑。

“怎么了？”

“凝菲，我今天的样子很难看吗？”

曲清萸手边没镜子，于是把手机的前置镜头打开了。

秦凝菲见她那么认真对着镜子，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曲清萸瞪她：“你说啊。”

“还好啦。只是和你自己比显得憔悴了点，你跟其他人比还是完胜一大片。”

曲清萸放下手机，叹道：“我也觉得有点难看。”

“那就去补个美容觉, 醒了再做个面膜滋润一下。”

曲清萸却不动：“我没心情。现在针对宗先生的人还没找到，叶舒然那边又没松口, 我马上就要回海城了。”

这些事, 一桩桩的, 没有一样让人听着舒心的。

秦凝菲安慰她：“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很好，叶舒然会同意的。”

曲清萸半信半疑：“真的？”

“抛开你那小小的私心，就事论事，我不觉得这对他们有坏处。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还不答应, 要么就是宗律不信任曲氏, 要么就是叶舒然不想和你有半点牵连。”

曲清萸脸色凝重,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