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这样了，你也没什么好折腾的。”
曲清萸经历过许多次商业谈判, 揣摩对方心思，拿捏态度，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当然，也有失败的，但那也不过是失去一笔生意。
可换成叶舒然，她好像做不到那么释然。
“没重逢前，我以为也就这样。没想到真见面了，又不甘心就这样。”
“阿姨好像挺喜欢她的。”
曲清萸想起郁婉馨的态度，矛盾道：“是，我妈很看重她。”
“那挺好的，你之前不是还担心阿姨接受不了吗？”
曲清萸无奈：“那能一样吗？我妈欣赏她的才华，不代表能接受她跟我……”
秦凝菲看见她那微红的耳朵，故意道：“跟你什么啊？原来你都想得那么远了。”
曲清萸刚要反击，手机就响了。
她一看，是宗律来电，赶紧接了起来。
“宗先生。”
“曲小姐你好，抱歉啊这么晚打扰你。我是想告诉你，我们同意你的建议，也感谢曲氏的帮助。”
曲清萸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舒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我明早就让舒然过去，不打扰吧？”
“不会不会，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曲清萸顿了下，又说，“明早还是我去接她吧，正好有些细节也要和你确认。”
宗律也顿了顿，明显是在征求叶舒然的意见。
曲清萸屏了下呼吸，好在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答复。
“那明天见。宗先生早点休息。”
“曲小姐，晚安。”
挂了电话后曲清萸立即给郁婉馨说了这事，又聊了好一阵才结束。
秦凝菲抱臂在旁边听着，看曲清萸真正松口气，她也笑了：“这下终于能睡好觉了吧？”
“嗯，是有点困了。”
秦凝菲收拾好文件准备回去：“她对你其实挺好的。”
曲清萸挑眉，那双吊梢眼真是谁看了都难抵诱惑。
秦凝菲免疫力强大：“她本可以拖到明早再答复，还不是舍不得你熬夜。”
说完后，她径直开门走人。
直到关门声响起，曲清萸稍稍回过神。
她还在想着秦凝菲的话，这么晚来电话，真是这个原因？
一夜安睡，曲清萸起床后气色好了很多。
黑眼圈还有一些但不那么明显了，她当然也用不着再化那样的浓妆。
秦凝菲过来敲门的时候，她刚把套装从衣柜里拿出来。
“你这准备工作，快赶上开股东大会了。”
曲清萸选了一套米色裤装，没那么拘谨但也不会太随意。
“今天过去，算是和宗律正式达成协议了。不正式点，不太好。”
她拿着衣服去了浴室，等她出来的时候秦凝菲发现她还换了唇膏颜色。
“这样搭配，很好。”
“换完衣服才发现颜色太淡了，显得不够精神。”
秦凝菲没较真这话里几分真假，但曲清萸今天确实好看，这是事实。
郁婉馨没过去，曲清萸和秦凝菲代表曲氏向宗律做了诸多保证。
“这次真要麻烦你们了。”
曲清萸笑道：“宗先生客气了，你愿意相信曲氏，是我们的荣幸。”
宗律示意叶舒然别光站着：“舒然，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和曲小姐好好合作，尽量别给人家添麻烦。”
叶舒然这才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曲清萸面前。
其实曲清萸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只是叶舒然没什么表示，她也不能显得过分关注。
今天的叶舒然也跟前几天不太一样。虽然不像曲清萸那样盛装打扮，但衣服风格变了，也是套装，沉稳干练不少。
这是曲清萸没有见过的样子，有些新鲜，又有点惊艳。她认真打量起来，脑中浮现出某人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样子。心口有点酥麻，她忍不住多t看了眼叶舒然的眼睛。
对方也在看她，但好像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差了很多。
起码现在的眼神里，没有那道光。
曲清萸勾了勾唇，平复了下心情：“辛苦你了。”
叶舒然神情看着挺自然，语气也不轻不重，挺得体：“希望合作顺利。”
论坛还剩两天，宗律不打算露面了。
“我昨晚跟舒然商量好了，这两天就让她去。也正好让你们磨合一下，回海城以后会方便很多。”
曲清萸当然不反对。她看了眼叶舒然，见对方也没有抗拒之色，心情好了不少。
“我会照顾好她的，宗先生请放心。”
宗律满意笑了下：“论坛这种场合，确实需要曲小姐多照应，也好让舒然多见识见识。”
他能教给叶舒然实打实的本事，可有些事并非光靠本事就行的。有曲氏背书，叶舒然可以接触到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人和事，也是一种历练。这样，她的眼界就更全面更开阔了。
宗律留她们吃饭，说是提前感谢。难得宗律主动，她们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四个人吃饭，不像在朝星时那么正式，但菜的数量也不少。
秦凝菲想起那天的事，按捺不住好奇，问叶舒然：“那天你真从一双鞋就判断出服务员有问题吗？”
虽然已经录过口供，也说过好几次，但叶舒然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严格来说，是从少了芝麻开始的。那天我特意交代了芝麻要单独用小碟子装，因为按照规矩，芝麻是要让达成协议的双方来撒的。”
“但你故意只说少了芝麻，却没说是装在小碟子的？”
“嗯，所以服务员那反应我就觉得肯定没看当时的单子，点单的时候我亲眼看着写的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