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把她弄回家了？”
曲清萸蹙眉：“什么叫弄回家, 你这样说很容易产生歧义的好吗。”
她简单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秦凝菲笑意却更深：“这不是你心里最希望的吗？”
曲清萸翻了个白眼, 不理她。
秦凝菲噙笑：“你之前还说她对你很冷漠, 不搭理你。现在是又陪你去送客户，又跟你回家吃饭的, 吃完了还去阳台谈心，这难道不是很好的进展吗？”
曲清萸不否认这些都是好的变化，但是她心里清楚，她和叶舒然之间的隔阂没有消除，甚至连触碰都很难。因为大家都默认把和美村的那段过去当成禁区，默契避开。
秦凝菲听完她的苦恼，给她出主意：“要是她真不愿意提过去，那你就试着和她创造新的记忆。”
“新的？”
“让她重新爱上你，这样也挺好的。”
曲清萸在心里把这话默念了一遍，脸忽热觉得热热的。
她匆匆拿起咖啡又咽了一下：“我们那时候只是彼此有好感，还没到说爱不爱的程度。”
“那肯定是先喜欢，才有可能发展成爱啊。”秦凝菲开启授课模式，有板有眼说着，“一般都是看对了眼，相处以后好感增加，然后就开始彼此暧昧试探，最后捅破窗户纸在一起。”
曲清萸垂眸，面无表情。但当秦凝菲停下的时候，她又道：“接着说。”
“咳咳，接下来就是考验感情的时候啦。相爱容易相处难，在一起后才能真正知道对方合不合适，也会知道自己到底愿意为了这份感情付出多少。你们啊，之前就是停在了暧昧阶段。”
曲清萸若有所思，难得没有提出反驳，也没有嘴硬否认。
“要是倒带太难，不如重新开始。”
秦凝菲又把之前的建议提了一遍，这回曲清萸听进去了。
重新开始，也不是不行。
“你让我想想。”
秦凝菲看出她不好意思，没有当面揭穿。她把酒往前推了点：“特地给你留的，最适合情意绵绵的时候对饮。”
等办公室只剩曲清萸自己时，她才伸手打开包装，把酒小心翼翼拿出来。
她缓缓转动着瓶身，暗道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叶舒然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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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然现在既是曲清萸身边的新面孔，也是红人。曲大小姐去哪儿基本都能见到她的身影，看来这贴身保镖确实够贴身。
但除了耿家的人，其他人心里其实也不完全相信这突然冒出来的新人真只是个保镖那么简单。叶舒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很少单独行动。
她除了定期跟宗律联络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和曲清萸在一起。
自从那晚去吃了饭，她跟曲清萸的关系缓和了些，说话时也不像以前那样生硬别扭。
叶舒然觉得曲清萸有点变了，但一时间也说不清变在哪里。
这天她把德年峰会的资料拿去给宗律，顺便汇报一下近期情况。
“宗律叔，这份名单是曲总亲自整理的，说希望你能给些指导。”
宗律把几张纸来回对比：“人还是那些人，但有些人的心思已经不一样了。”
“哪些人？”
宗律笑了下：“光看名字就能知道的话，我就该改行去算命了。”
“宗律叔，那你也要给点暗示吧，不然要怎么找？”
宗律盯着她看了会儿，问：“舒然，你和曲清萸现在关系如何？”
叶舒然正在泡茶，听到这话手晃了一下，幸亏没把茶倒偏。
她沉住气，把茶杯递过去后才抬头看宗律。
“比之前好点了。”
“那挺好的，毕竟你们还得相处一阵子。”宗律又说，“我看你刚才还挺为她着急的，以为是她施压让你来问的。”
叶舒然摇头：“她没有给我压力，反而还觉得每次都在麻烦我，过意不去。”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丫头的，有能力，也不娇气。”
叶舒然想起她在和美村的那些阵仗，那还叫不娇气啊？差点没把村长忙翻，宗律叔你这是要气死根叔了。
她先是撇嘴，然后想着想着又有点想笑。
宗律好奇：“你在笑什么？”
叶舒然抿唇：“我只是觉得你评价她不娇气，有点片面。”
宗律顿了顿，笑道：“我只看到她工作的一面，你们女孩子间的相处我确实不了解。”
叶舒然的心突然噔了一下，她能看到曲清萸的另一面，而且还是和平时反差明显的那种，这种感觉很微妙。
宗律视线转回手里的名单：“你让曲清萸重点关注何氏跟刘凯。”
叶舒然琢磨了一下：“这两家前阵子都声称要转型，不打算干这行了。”
“所以才要留心，有的人是离场，有的人却是要掀桌子。”
叶舒然郑重点头：“我明白了。”
“耿家那边也不能大意，尤其是那个缠着你的耿延。”
提起这个就烦人，叶舒然瞬间拧了眉。
“我本来还想问问你对耿延什么想法，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宗律叔，我对他怎么可能会有想法，完全不可能。”叶舒然失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两人形影不离相处一年，宗律从来不问这种话题。现在也是因为耿延意图明显，他才多嘴八卦一次。
“我喜欢……”
叶舒然涩然笑了笑：“我喜欢的，不喜欢我。”
宗律有些意外，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叶舒然潇洒道：“所以我也不喜欢了。”
宗律词穷，不知怎么接话，闷了一阵才道：“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