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和谁有关，当时曲清萸就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行水深，敢掀桌子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都顾忌着自身利益，选择性眼瞎。

现在搞清楚了英雄是叶舒然，曲清萸意外之余，还多了欢喜。

她本以为叶舒然是懒得管闲事的散漫性子，遇到这种事绝对不会同流合污，但也没想到她会挺身而出。

担心之余，她的欣赏占了上风。

见叶舒然不说话，曲清萸决定把自己的态度说得更加明确一些：“我认为你在为行业清除祸害，是为了大家好。这件事，不是谁都有勇气揭发的，你做得很对，也很勇敢。”

叶舒然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但嘴角的弧度即使低着头也能看见。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说抱歉了。”

“还有其他人也这么说？”

“宗律叔，我爷爷和叔公，我爸妈，”她掰着手指，“还有你。”

“那就更加证明你没错，不需要说抱歉。”

叶舒然的手缓缓落到腿上，眼睛却还在看曲清萸。

这是她们重逢以后，第一次这样正式对视。

没有刻意的冷漠和陌生，也没有故意误解对方眼底的情绪。不像在和美村时那样情意绵长，但她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明确的欣赏。

曲清萸被叶舒然看得心跳加速，竟然还有点莫名的口干舌燥。

“谢谢。”

叶舒然的真诚道谢更是让这份悸动上了一个台阶，曲清萸正要开口，嗓子却痒起来。

“你……咳咳……”

她掩唇，想要快点平静下来。但嗓子不仅痒，还有点被梗着的感觉。

叶舒然顺手把杯子递了过去：“喝口水。”

曲清萸现在确实需要水来润润嗓子，只是……

叶舒然见她犹豫，也反应过来：“我刚才喝了一小口，着急忘了。”

她刚要把手收回去，手腕却被人轻轻搭住。

“咳咳……我是怕你介意。”她轻巧从叶舒然手里把杯子拿了过去，“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谢谢了。”

叶舒然看着她优雅喝掉了半杯水，那轻翘的指尖，那微微扬起的天鹅颈，还有那被水润泽后的软唇。

回忆里熟悉的画面被撬动。

她一晃神，动作就一直没变过。

直到曲清萸把嘴角的水轻轻舔干净，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们距离这么近。

叶舒然把手抽出来，匆忙往后退了几步，又靠回吧台，杯子也不考虑拿回来了。

“我让小甜再送一杯过来。”曲清萸看起来也没打算把杯子还回去。

“不用了，这么晚我该回去了。”

她提出要走，曲清萸想留但看到她回避的眼神，也知留不住。

无奈弯了弯唇：“好，我送你。”

叶舒然只让她送到电梯门口，曲清萸也没勉强。

回到家后，小甜已经把阳台收拾干净了，一切都和平时没有区别。

小甜推推璐姨，示意她去探探口风。

今晚她们仔细观察过了，但还是不太能判断两人关系到底怎么样了。这事还是得问小姐，万一猜错了就很容易做错事，到头来还是自己倒霉。

曲清萸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璐姨缓缓走近，问道：“小姐，叶小姐以后会常来做客吗？”

曲清萸怔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准备食材或是其他东西，可以更全面些。”

曲清萸又回到和平时差不多的状态：“今晚是偶然，你们不用把这事记在心上。”

璐姨有些诧异，没想到小姐会是这说法。

可是刚才她送叶舒然出去的时候，明明能看出是意犹未尽的。

“那……”

“她现在是我的贴身保镖，陪我见完客户送我回来是很正常的事。留她吃顿饭也没什么，所以不用特地汇报。”

璐姨点头：“明白。”

叶舒然坐在保镖开的车上，心道曲清萸还真是不放心，非要让保镖送她回去。

今晚这顿饭不在她预期中，但真吃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或许，她和曲清萸之间是能好好相处的，只要不提那段往事。

第77章

第二天秦凝菲午休时去找曲清萸, 秘书还端着刚泡好的咖啡：“曲总刚吃完饭，”

秦凝菲手里拎了个厚纸袋，被咖啡香气吸引：“能麻烦给我也来一杯吗？”

“当然没问题，我马上送进来。”

秘书敲门送咖啡进去, 秦凝菲就跟在她后面。

曲清萸站在窗边, 抱臂看着外面, 从侧面看情绪一般。

秦凝菲走到她书桌对面, 把袋子轻轻放到桌上：“这是怎么了？”

曲清萸坐了回去, 瞥了眼桌上的东西：“这酒我下班去拿也一样，干嘛特地送过来。”

秘书很快就送来咖啡，办公室内香气提升明显。

“来陪你一起醒醒神啊。”

曲清萸抿了口咖啡：“你想问什么？”

秦凝菲也不绕圈子了，别有深意地笑着：“我就是好奇，昨晚让你匆忙挂电话的人是谁？”

曲清萸低头又抿了口咖啡，看上去像是在考虑重大决策。

“如果不是时间还早，我都怀疑不小心破坏你的好事了。”

这语气, 这表情，真让人想入非非。曲清萸抬眸, 瞪了她一眼。

秦凝菲弯唇：“清萸, 你别吊我胃口了。我们这么熟, 能让你坚决把我挡在门外的t人，数手指都能知道没几个。”

曲清萸把杯子放回桌面：“既然没几个，你应该早就猜到了。”

秦凝菲睁大了眼，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符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