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萸确实临时改了行程，但病的不是她，是叶舒然。

酒店客房里，低低的咳嗽声不时响起。曲清萸看资料的思路有点卡壳。但她一点也不恼，并不生气总被打断，还会随着咳嗽声朝床的方向看去。

叶舒然昨天突然不舒服，头晕犯恶心，还嗓子痒。

曲清萸急着要找医生，但叶舒然拉住她说这是正常的。过两天就会康复。

她将信将疑看着，叶舒然虚弱笑笑，说上次跟宗律来的时候也这样。

“我纯粹就是水土不服，体质原因，自动排异。等适应以后就没事了，不用找医生。”

曲清萸不放心，又亲自打电话向宗律求证，证实确有此事后t才稍微放下点心。

可是宗律的话又让她难以平静。

“舒然啊上次就吐得天昏地暗的，头都要爆炸了。她大晚上敲脑袋把我都吓一跳，我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就是那时候。”

明知道自己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叶舒然却一个字都没提过。

曲清萸想起出发前一天在书房里的场景，她满心期待憧憬着这次西北之行。叶舒然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说，但她没有……

“咳咳咳……”

曲清萸立即放下文件，快步走到床边，把水递给叶舒然。

“醒了？先喝点水。”

曲清萸弯腰，托起叶舒然的后颈，小心翼翼把杯子送到她唇边。

她的长发垂落，发梢带着香气和她的温柔一同轻扫着叶舒然的脖子。

有点痒。

不止喉咙痒，脖子痒，心也变得痒痒的。

叶舒然闭了闭眼，喝了半杯水。

舒服了很多，但头还是间歇抽痛，睡不着了。

察觉到她的意图，曲清萸又扶着她靠到床头，给她后背垫了两个枕头。

“头疼得厉害吗？”

自从宗律说过那事后，曲清萸一直留心着。目前为止还没见过叶舒然猛敲脑袋，但她不时拧着的眉证明头疼的确不轻。

叶舒然闭着眼，微微摇头：“还行。”

曲清萸低叹，都这样了，还行？

她就站在床边，也没要走的打算。

叶舒然发现她还站着，又睁开眼：“怎么了？”

垂在身侧的手勾弄了几下，曲清萸稳住心神，试探道：“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叶舒然怔了一下，大概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按摩的意思。

尔后她下意识看了眼曲清萸的手：“你帮我按摩？”

“我爸以前也常犯头疼，我懂一些缓解的方法。”

这话有点虚，她是懂一点，但也仅限于一点。

叶舒然这两天不舒服，也不太想动脑子。

现在的她没精力和曲清萸掰扯什么，如果真能缓解一下头疼也是好事。叶舒然垂眸，没反对。

曲清萸嘴角勾了一下，迅速去洗了个手。

她侧身坐到床沿，把软弹的床垫压得轻弹了几下。这下，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曲清萸轻搓掌心，升温后指尖温度很适合按摩。

“麻烦你了。”

曲清萸又往她身边靠了点，示意她调整一下角度：“这有什么麻烦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也用不着来这里受苦。”

叶舒然抿唇：“我是不想错过锻炼的机会。”

曲清萸温热的指腹轻轻按在太阳穴上，毫不突兀。

叶舒然反应过来，她刚才是用热水洗的手。

曲清萸的手缓缓动了起来，力道也一点一点在加重。

比刚才好了很多，也不知是指腹的触感好还是力度对，叶舒然的头没那么疼了。

她仰靠在曲清萸身前，隐约能感受到心跳频率，还有那随着呼吸起伏的温柔。

不知怎的，叶舒然的思绪忽然飘回她们一起泡温泉时的场景。那缭绕的水汽，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如出水芙蓉惊艳她心房的美丽，历历在目。

疼痛缓解，叶舒然又开始犯困。迷糊间好像听到耳边有人在低语：“你晚上要是还头疼也可以告诉我，不要自己硬扛。”

叶舒然顺着心意道：“这次没上次厉害，估计明天就好了。”

曲清萸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叶舒然。以往都是下巴往上，这次却是额头往下，有点新奇又有点欣喜。

不得不说，虽然比以前黑了点，但皮肤底子真的不错。细看后也挑不出太多毛病，比那些上妆卡粉的好太多了。

叶舒然的睫毛其实也很长，鼻子从上往下看是另一种挺直的完美。

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叶舒然的唇好像更加挺翘。

加上刚才喝了不少水，润得很。

曲清萸盯着她的唇看了许久，她又想起在窄顶的那一幕。

不过这次她想起的不是避开时的慌乱和看见叶舒然错愕眼神后的愧疚，她想的是那张唇靠近自己时的蠢蠢欲动。

如果那天，她没有推开叶舒然，那么她们应该会热吻。

而她，也会品尝到这丰润软唇的美好。

第82章

曲清萸盯着那唇久了, 有些走神，手里的的节奏和力道也跟着有点乱。

原本舒服得迷迷瞪瞪的人也察觉到这变化，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刚被压下去的头疼又隐约死灰复燃，恼人得很。

叶舒然蹙眉, 低声哼哼, 还左右摇头, 不知是想以此摆脱头疼困扰还是想示意按摩的人注意手法。

曲清萸被怀里的动静吓了一跳, 第一反应以为叶舒然醒了, 不免慌乱。等看清躺着的人依旧闭着眼时，曲清萸才知是虚惊一场。

可紧接着叶舒然的头也不安分，幅度不大但她怀里的范围其实也就那么点……动来动去是很容易碰到其他障碍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