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气，有些事无法回避。

如果曲清萸不是因为要报答她才对她做这些，该多好？

这个想法已经不止一次在她心里出现了，每次都是无奈收尾。

但今天的事让她又多出个念头。曲清萸招揽人才确实大方也积极，但她无论是面对重要领导还是大客户，都不是卑躬屈膝的人，她更不会为了讨好谁而出卖自己的姿色和风情。

圈里觊觎她的人并不止耿司朗一个，如果不是碍于两家交情跟合作关系，曲清萸对待耿司朗绝不会比其他那些人好多少。

既然她完全没想过用容貌优势去获取什么，那么她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主动，真就只是为了报答？

以身相许来报答，这种老套过时的桥段，对曲清萸真还有有效吗？

叶舒然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微微蹙起的眉，似乎也在表明，她也有点不太相信这个原因了。

曲清萸回房后先去洗了个澡，敷面膜的时候秦凝菲给她发来了最新的资料。今天和闵一诚约定好了时间，她就让秦凝菲去把信息更新了。

明天验货如果没特殊情况，那么这笔生意就能敲定。

但曲清萸的心情却说不上多轻松。

看到秦凝菲的消息，她想了想，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秦凝菲很快就接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还要修改？”

曲清萸闷声道：“没有，都挺好的。”

“哦，那你这么晚了找我，是想谈心？”

曲清萸闭了闭眼，不想承认，但好像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秦凝菲轻笑了声：“说吧，怎么了？”

“也没什么。正好在敷面膜，就聊聊打发时间。”

曲清萸把今天饭局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了胡晓倾的事。

秦凝菲觉得信息量挺大：“可以啊，一晚上发生不少事。”她细数，“叶舒然挺身而出帮你吃辣，说明她肯定在乎你，而且舍不得你受罪，这证明你还是有戏的。”

曲清萸弯唇，对于这事她也是这个看法，确实挺开心。

可是一想到胡晓倾，她就很烦。

“但是她对老同学也很在乎啊，连打听个基本情况都藏着护着的。”

秦凝菲坦言：“也没有很护着吧。她不是说了吗，毕业后联系少，近况不清楚啊。”

曲清萸却道：“你是没有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她那时候犹犹豫豫，好像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最后为了应付我才勉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

说完，她还又补了句：“她平时不这样。”

秦凝菲听出她的愤慨，笑道：“你这点醋也吃，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我这不是吃醋。”曲清萸一本正经道，“我就是觉得胡晓倾这个人对于叶舒然来说，肯定不普通。”

秦凝菲明知故问：“那就算不普通，你又能怎样？”

第87章

曲清萸被她这句话呛住, 沉默挺久，直到秦凝菲的低笑声传来。曲清萸微眯眼，因为敷了面膜导致说话有点含糊：“我才不会怎么样，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那既然不会怎么样, 你想那么多干嘛？人家什么关系, 和你有什么关系？”

曲清萸郁闷：“凝菲！”

秦凝菲虽然没跟去西北, 但在总部也全程没有放松过, 时刻待命。只要曲清萸说需要什么资料, 她就得尽快把东西发过去。今晚难得可以松口气，自然不舍得错过跟曲清萸开玩笑的机会。

毕竟前几天曲总可把大伙儿累坏了。

“你换个角度想，叶舒然条件不差，人也聪明风趣，有人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吗？不也说明她很有吸引力，足够优秀？”

说到这个，曲清萸完全不否认：“她确实挺好的。”

“那不就结了。别人喜欢叶舒然无所谓, 关键是叶舒然喜欢谁。”秦凝菲敛起笑意，“一个胡晓倾, 不足以让你这么烦躁的。”

曲清萸深吸了口气, 揭掉面膜。

“凝菲, 我以前不会这样的。”曲清萸垂眸，盯着地摊上的图案失神，“我以前根本不会因为一个人喜欢不喜欢我而心神不宁。”

说完后，她咬了咬唇。

她以前也不会把这种心事倾诉的, 一切都因为叶舒然而改变了。

秦凝菲也意识到曲清郁和过去不同, 却没觉得不好。

“清萸, 你现在这样挺好的。”她轻叹道，“你以前什么都不说, 还经常口是心非，和你不熟的人真地很难猜你的意思。”

曲清萸也清楚自己的这个问题，但忍不住辩解说：“我从小就这样……”

她确实从小就被这样提醒和告诫，t对外人尤其是商场上的人，无论是哪种身份关系，都不要轻易把底牌亮出来。

但时间久了，她发现已经习惯只把底牌留给自己，有时连家人也被挡在保护圈外。

就像上次郁婉馨去和美村接她，因为熟悉父母的性格，生怕叶舒然被查底细，所以选择了一刀切。

秦凝菲见她低落，安慰道：“慢慢来，转变是过程，总是需要时间的。”

之后秦凝菲又给她提了几条建议，让她趁这次出差和叶舒然在当地玩玩。旅行是最能让人放松的，也最容易增进感情。

第二天曲清萸起了个大早，但在妆容和服装上都选择了十分低调的基础款。没想到叶舒然和她差不多，也穿了一套深色套装，两人看见对方时候，默契笑了一下。

在餐厅吃完早餐，曲清萸接到分公司负责人电话，说一切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去闵一诚那边。

叶舒然擦擦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