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再吃点。”
叶舒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今天胃口真挺好的，于是又剥了个蛋。
曲清萸见她动作太快，怕她噎着：“预留的时间足够，你慢慢吃。”
叶舒然把嘴角的蛋黄渣舔进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早特别饿。”
“可能因为昨晚没吃什么主食。”
叶舒然没细想昨晚到底吃了哪些东西，但一下子就想起了曲清萸用指腹轻轻摩擦她唇畔的样子。
心里激起一阵酥麻，耳朵忽然热了起来。
她下意识把视线滑到曲清萸握着茶杯的手上，指尖正好对着她的方向。
隔空又被小小戳了一下，耳朵更热了。
她收回视线把剩下的蛋吃完，刚擦了手就看到面前多了杯茶。
“喝完再走。”
叶舒然昨晚心态有了转变，对曲清萸的举动自然也更加留心。
她看了眼曲清萸。
曲清萸已经在发消息了，估计是通知准备出发。
这杯茶曲清萸并不是在刻意讨好，这和她为客户主动倒茶有着明显差别。
叶舒然一口气把茶喝完：“走啦。”
曲清萸发完消息，回想起叶舒然刚才那话。就俩字儿，但完全能传递她不错的心情。
看来叶舒然今天心情很好，曲清萸低头笑了下。
她高兴，自己当然也会觉得开心。
在去闵家的路上，曲清萸大部分时间都在认真看资料，偶尔打一两个电话确认细节。叶舒然在旁边默默听着，这次出差她其实也学到不少东西。
以前跟宗律叔出去，见识和积累的大多是鉴宝本身，但整体的商业运转涉猎不多。这次跟在曲清萸身边，她算是完整经历了一遍大公司采购的全部流程。
“待会你跟在我身边，我不问你的话，你不要直接发表意见，好吗？”
叶舒然本来也没想着要当主力，但曲清萸特意强调，应该是有其他目的。
“怕我说错话？”
曲清萸摇头：“这个场合不适合你出面拍板。”
闵家三兄弟已经等在门口，曲氏的人到了以后，他们立即迎了上去。
叶舒然这才看清，闵氏家族人也不少，看来都对跟曲氏合作感兴趣。
闵一诚跟曲清萸握了个手：“欢迎曲总。”
接着，他很自然地和叶舒然握手：“也欢迎叶小姐。”
这根本就已经不是贴身保镖的待遇了。
今天来看大货，曲清萸从海城带来的专业团队也跟来了，今天是他们的主场。
闵一诚把一行人领过去：“东西都在这里，可以全部都验。今天看到是什么样的，交付的时候就一定是什么样。”
曲清萸扫了一圈，数量确实不少，普通藏家和小商户的确吃不下。
闵一诚打包票说：“验收的时候如果有任何破损或品相出入，我闵一诚三倍赔偿。”
曲清萸弯唇：“闵老板爽快。”
曲氏团队的人已经开始有序工作，闵一诚请曲清萸到旁边喝茶。叶舒然一直紧跟着曲清萸，完全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闵一诚看过她几回，但叶舒然全当没看见。
喝完第二杯茶，验货也不过完成三分之一。
曲清萸和叶舒然倒是一点不急，闵一诚却主动开了口：“今天叶小姐不去一展身手吗？”
他挥挥手，示意她完全可以和那些专业人士一起验货：“也可以让我们见识一下高手的实力。”
叶舒然还没开口，曲清萸就已经护着了：“闵老板说笑了。舒然的主业还是我的保镖。我常和她私下交流爱好，但正规场合还是别让她掺和比较合适。”
闵一诚又道：“又不是只让她一个人负责，签字的人也不是她，没有什么关系的。”
叶舒然也听出了闵一诚的积极，但背后用意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只不过，她不方便说太硬的话。
好在曲清萸再次及时出手，解除了她的顾虑：“闵老板爱才我完全能理解，但曲氏做生意有自己的规矩。一是一，二是二，流程还是得严谨。”
她这么一说，闵一诚确实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再说下去，就变成他破坏做生意的规矩了。
“是我大意了。”闵一诚换了个话题，“曲总之前说，想在西北建立新的合作渠道，不知道闵家的这些资源能不能入得了你的眼？”
和昨晚相比，今天的闵一诚坦诚积极了不少，看起来对曲氏的做派颇为满意。
无论是接洽流程还是验货程序，都很专业也很严谨，加上财力雄厚，确实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当然求之不得。”
闵一诚却不急着提具体要求，只问了一句：“要是我们决定合作了，耿家不乐意怎么办？”
耿氏占据了西北七成以上的货源，闵家就是不满意耿氏的分成条件和出货必须要先让耿氏挑的条款才一再拒绝耿家的橄榄枝。
这次消息刚出来的时候也没人知道是闵家要出货，以为是小贩子意外收了批好货，狮子大开口。加上对买家还提了一堆要求，不少人都是试探为主，观望居多。
要不是曲清萸步步深挖，未必能这么顺利把闵家这颗大萝卜给拔出来。
“曲氏虽然和耿氏有合作，但如果我们也合作了，那么对曲氏来说同样是值得重视跟维护的伙伴。耿家开不开心，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闵一诚眸色一亮的：“此话当真？”
曲清萸笃定道：“我今天说的话，完全代表曲氏的态度。”
闵一诚点点头：“那就请曲总再多留几天，我们好好谈谈长期合作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