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然看了眼曲清萸，没看到明显的表情变化。
但她知道，曲清萸此刻一定很开心。
因为她一直都想着能建立一个没有耿氏插手的西北市场渠道，如果这次合作能谈成，耿司朗就可以滚蛋了。
一想到那狗皮膏药即将滚蛋，叶舒然的心情更明媚了。
闵一诚忽然抬眼，别有深意道：“叶小姐比曲总更高兴啊。”
曲清萸只弯了弯唇，没接话。
验货持续了五个小时，曲清萸也耐心等了五个小时。
双方都很满意，等合同细节微调后就能签约。
闵一诚想留她们吃饭，曲清萸却说要抓紧回去准备接下来的资料。
回去路上，叶舒然主动问曲清萸：“你提前让我别发表意见，是早就预料到闵老板会这么做？”
“能猜到，但不确定。”曲清萸转头看她，“但无论是不是闵老板，我都不会让你参与的。”
叶舒然眼底闪过疑惑。
“树大招风。你很耀眼，但太过显眼不是好事。”
叶舒然了然，是不能太高调，况且她也不喜欢。
曲清萸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会尽最大可能护住你。”
叶舒然听出她的保护之意，确实有些感动。
但她也不想曲清萸太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曲清萸黯了一下，转头看窗外。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回头，若无其事问：“你和胡晓倾约好吃饭时间了吗？”
“还没。”
“今天这事基本不会有变数了。”曲清萸指尖在腿上轻点着，“这两天你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叶舒然想想也对，趁这两天有空赶紧把饭吃了，也算完成一桩任务。
她拿出手机：“那我问问晓倾的时间。”
曲清萸冷眼看着她翻出对话框的动作，指尖越点越重。
消息刚发出去，胡晓倾就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
“不好意思啊舒然，我现在手里没空，还是打电话说方便些。”
“没事，怎么方便怎么来就好。”
“你明天和后天都有空？”
不知是胡晓倾的声音太大还是曲清萸的听力太好，怎么每个字都那么清晰呢？曲清萸憋了口气，心道难不成她是两天都想约？
叶舒然t笑说：“对啊，但我只能吃一顿饭。”
“那你其他时间干嘛？闲着不如去逛逛，这里有不少好玩的地方，都是你喜欢的那种。”
曲清萸后背僵直挺着，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发消息了，看上去像在忙工作。
第88章
叶舒然见曲清萸在忙自己的事, 这样不会显得她为了跟胡晓倾说事把人晾在一边，语气也没那么急了。
她和胡晓倾在学校的时候相处还不错，除了某些方面需要刻意避忌，并没有别的矛盾和冲突。
现在聊的话题也属于正常范围, 说着说着自然就回到了在校时的语气。
“是吗？看来你对这边很熟悉啊？”
秦凝菲不久前刚收到曲清萸的消息, 告诉她这笔交易基本妥了, 让她代请大家喝奶茶。谁知这才过了半小时不到, 消息又弹过来了。
秦凝菲一口咖啡卡在喉咙, 看着对话框里那俩字，如鲠在喉。
曲清萸就问了在吗，别的什么都没说。
【在啊。曲总有什么吩咐？】
秦凝菲把咖啡放下，撑撑眉毛，准备继续干活。这么突然杀回马枪，大概率是紧急的事。
闵一诚那边是第一次合作，套路和性子都不熟, 也可能是他临时又提什么条件了。
谁知曲清萸的下一条消息迟迟不来，秦凝菲只好发了个问号过去。
【你现在忙吗？】
秦凝菲猜这个任务难度不小, 不过现在她正好没什么其他事。
【我OK, 没别的事。】
秦凝菲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脑子里把这些日子经手的资料都过了一遍，以便待会需要补充什么时能迅速定位。
结果曲清萸的消息又卡壳，秦凝菲还没见过下达任务这么缓慢的曲总。
【我有点烦，你陪我聊聊。】
秦凝菲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任务”。结果就这？
她凑近屏幕又看了一遍, 迟疑着发了个疑问表情过去。想确定曲清萸是不是发错了。
【她在和同学约饭, 我干坐着无聊。】
秦凝菲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没想到曲清萸竟然变怂了。
她靠在座椅上，双手握着手机飞速打字：【哦, 那约的怎么样了？】
【还没确定，扯着扯着就变成要顺便去参观知名景点了。】
【那边是挺多古墓和遗迹的，她们这个专业的人应该最喜欢这些了。】
曲清萸眼里的火苗都快烧到屏幕了：【你是不是硬要火上浇油？】
她一连发了三个烦躁的表情，成功把秦凝菲逗笑了。
【你也可以约啊，景点有吸引力，但又不是只能跟老同学去逛。】
曲清萸戳着屏幕，怨念打字：【她要是答应了跟同学去，我再约岂不是很没意思？】
叶舒然和胡晓倾在电话里的每一个字，曲清萸都听着。
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甚至起伏更甚。但她不想被叶舒然发现，只好假装干点别的事。
可心里不舒坦，总得找地方发泄，不然这气球越吹越大，说不定电话还没打完就爆了。
胡晓倾除了约饭，还想提议去逛景点，曲清萸就差没噘嘴了。
不过听叶舒然的意思，好像不想去？
但不想去，干嘛又问那么多？
曲清萸心想自己其实也没那么了解叶舒然，但对于她没有一口答应跟胡晓倾去参观景点还是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