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曲清萸说完后, 自顾自轻叹了口气，尔后还轻轻摇头。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把感情的千丝万缕剥得这么清晰，是自己过去绝对没兴趣做的事情。
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一不留神就把心底的话给说出来了。虽是在秦凝菲面前, 仍有些不好意思。
秦凝菲虚抱肩膀, 再次感慨：“我之前都是打趣, 觉得你恋爱以后更有意思了。但现在啊, 我反而觉得你认真得可怕。”
她不由得有些担忧：“你们正式交往没多久。”有些话她知道说了会扫兴, 但作为好朋友，她还是想提醒一句：“清萸，你陷得太快太深，未必就全是好事。”
曲清萸回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她轻轻转动着杯子，语气和声调比刚才冷静许多：“我和她之间，不在于时间长短，而在于共鸣。我们是同一类人, 在一起越久就越会发现一致的地方。”
“那说明你们都找对人了。”
曲清萸不吝赞赏：“她带给我的是金钱难以买到的体验。她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真诚和纯粹，她真实得让人无法不心动。”
她转头, 弯唇问秦凝菲：“真心待人, 忠诚守信, 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
秦凝菲毫不犹豫点头：“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曲清萸轻叹，又问：“那你觉得这美德，现在还常见吗？”
秦凝菲迟疑起来, 看得出来她很想像刚才那样坚定确认, 却迟迟无法说出口。
曲清萸遗憾又无奈：“发展带来了很多新的东西, 却也淹没很多传统。”
秦凝菲抿了抿唇，她认同。
“凝菲, 我们都懂古玩的价值除了本身的工艺造价之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时间价值。随着岁月洗礼，能够留存下来的都是珍品。哪怕在当时是寻常百姓家也拥有的东西，但因为现在已没有了同类竞品而身价倍增。”曲清萸总结道，“珍贵，除了本身足够好以外，还因为如今的稀缺。”
秦凝菲怔了下，揶揄：“清萸，我们明明是在讨论你的感情，怎么忽然扯这么远了。”
曲清萸耳根微热：“叶舒然之于我，就是这样的珍品。她身上拥有现在稀缺的优秀品质，是她让我对过去并无期望的爱情有了具象。”
秦凝菲这回不吐槽肉麻了，她其实在刚才就知道曲清萸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表扬她的宝贝疙瘩。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用在现在的曲清萸身上一点不夸张。
秦凝菲不知道叶舒然究竟担不担得起如此高的评价，但她的出现确实让曲清萸有所改变，而且是变得更好。这起码说明，这段感情是正向关系，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劝阻。
曲清萸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聊了半个多小时。她又迅速喝了两口水，打算回去了。
不等她开口，秦凝菲就率先放下了杯子。
她轻拍两下曲清萸手背：“赶紧回去吧，万一珍品醒了找不到你，怪我怎么办？”
曲清萸瞪了她一样，示意服务员过来签单。
“才一杯酒，你就开始说醉话了？”
“我可不像某些人，总是傲娇说反话。”
曲清萸不理她，明明已经改了很多了好吗！
回房前曲清萸认真听了下房内动静，发现没有声响，于是把动作放得更轻了。只有房卡的嘀嘀声短暂打破宁静，高跟鞋的声音也因步频极缓而被厚实地毯完全吸收。
房内有点黑，只有卫生间里的灯亮着，但门掩着只透出三分之一的亮度。
曲清萸却没因为不方便而心生怒意，她只是有点心急。
心急想看看躺着的人怎么样了。
秦凝菲总爱开她玩笑，但有句话她没说错，叶舒然确实是她的宝贝疙瘩。
不过还没等她靠近床边，就听到一阵窸窣声，然后房间的灯突然亮了。
曲清萸停住，视线第一反应就往床上看。
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弯着唇在看她。
“你回来了？”声音听上去有点含糊，看样子睡醒没多久。
曲清萸快步走过去，弯腰摸摸她额头，已经正常，也没有汗了。
看来叶舒然确实没骗她，这次的症状比上次轻微。
她放下心来，却发现手抽不回来。
叶舒然拽着她的手腕，嘴角翘得跟什么似的。曲清萸卸力，索性就随她好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的，还处于醒神阶段。
“你生病了，睡多久都是正常的。”
“你刚才去哪里了？”
“凝菲回来了，小组成员也都到了，我给他们开了个短会。”
叶舒然睁开眼：“那可以干活了？”
她作势要起来，被曲清萸推着靠到床头：“大家都回房休息了，明天再说。”
叶舒然耸耸鼻尖：“你喝酒了？”
曲清萸顿了下，坦言：“开完会和凝菲去行政酒廊坐了会儿，不过我没喝酒。”
身上的酒味应该是吧台调酒时偶尔沾了一些，又或许是凝菲那杯烈酒的余韵。
叶舒然没有纠结追问细节，只轻拍床沿，示意她坐下来。
曲清萸弯腰久了也有点累，依言侧身坐了下来。
她刚坐稳，肩上便多了一截白净小臂。
接着，便是熟悉的怀抱和气息一同将她笼罩。
曲清萸被轻轻转过身，不等她说话，叶舒然的软唇就追了过来。
曲清萸习惯性闭上眼，全然接纳到访的来客。
“我来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喝酒。”
她说得含糊，所有字节都黏黏糊糊融化在彼此唇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