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然其实比读书那会儿瘦了点，先是跟着宗律到处跑，之后又跟曲清萸在西北来回折腾，哪里有要减肥的必要？
“我巴不得这些日子你在家多吃点，养胖点才好。那么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那曲总虐待你。”
叶舒然一口苹果卡在牙缝里，睁大眼睛看她。
谢栀薇没好气地瞪她，意有所指：“我就随口说一句，这也护着？”
叶舒然把苹果咽下：“也不是护着。刚才她还让我代问你好呢，你这样不太好吧。”
谢栀薇倒是没什么意外：“你在房里磨蹭那么久，又是和她打电话？”
看来之前的话，没什么作用。
谢栀薇在心里默叹了口气。
叶舒然一副你肯定早就知道，还明知故问的表情，又塞了块苹果。
“她说耿家今天又作妖了，给我通风报信呢。”
谢栀薇正色道：“什么事？”
“耿家要在南溪搞什么叶氏鉴宝的独家招牌。”
等她把事情复述完，谢栀薇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耿家和曲家打架，用南溪当垫背。”她摇摇头，“无妄之灾。”
叶舒然凑过去：“妈，我们家和那个鉴宝世家叶家，有什么远房关系吗？”
谢栀薇手一紧，却道：“除了都姓叶，你还想有什么关系。”
叶舒然撇嘴：“我想也是。”
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可是今天在窄顶上，爷爷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总觉得这次回来，爷爷有t点不一样。”
谢栀薇也发现了这个变化，但老人家性格越来越怪也非个例。
“他说什么了？”
“他说，未来的路怎么走，全看我自己的选择。”
从叶听辞决定把叶舒然叫回来，谢栀薇就隐约猜到老爷子的用意。
“舒然，老爷子这次，怕是要考验你。”
至于考验什么，谁也不知道。
叶舒然第二天就去南溪的古玩街晃悠，她是这里的熟面孔，每年放假都少不了她的身影。自从毕业后反而来得少，见她出现，不少人都主动打起了招呼。
叶舒然来之前就想好了要去哪几家串门，跟沿途遇上的人寒暄完，她就目标明确地钻进了挑好的店铺。
“袁叔，你消息最灵通了，这么大的新闻你也不知道？”
叶舒然倚靠在柜台前，随手把玩着支付方式的宣传牌。刚才她随意提了几句叶氏鉴宝的话题，袁德一竟然摇头说沉寂多年早就不流行了。
至于耿氏，袁德一更是说接触不多，不太了解。
“你不是在曲氏工作吗？这种消息应该比我们更早知道啊。”
叶舒然笑笑：“商业机密也不是我这种小员工能掌握的。”
在袁德一那里打听不出什么，叶舒然没气馁，又晃到句联的店里。
“句叔，最近生意怎么样？”
早就听其他人说叶舒然来了，没想到今天来店里的时间比过去早，看来没在别处闲聊太久。
“还是老样子，比你家淡些。”
叶舒然在前厅站了会儿，确实没看到什么人进出。
她见句联在柜台里面弄了个24寸的显示屏，和店里的摆设风格反差明显。
“你现在也追剧了？”
“我不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句联指指屏幕，“我看直播。”
叶舒然探头，不是那种唱歌跳舞要打赏的，竟然是鉴宝类的直播。
“有点意思啊。”
见她也有兴趣，句联打开话匣子，“听说南溪近期也要搞直播，我就在琢磨，能不能搭上这转型的快车。”
南溪虽然一直没有被大商户垄断，但这古玩市场的流量毕竟有限。外边的商业模式持续升级，留给他们吃的饼自然也越来越小。
叶舒然打起精神，好奇道：“谁要搞直播啊？”
句联不是个吃独食的，低声说：“耿氏。”
叶舒然挑了挑眉，姓耿的能有点新意吗？搞了半天，还不是模仿曲清萸。
她依旧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耿氏要来南溪发展了？搞直播对我们这些沿街开店的有多大好处？”
“他不是直接卖货，是要搞鉴宝。具体的规则我也不清楚，但听说私下联系了不少人。谁家有好货可以送过去，直播时直接鉴定，然后耿氏背书贴保证签。”
“句叔，你信吗？”
句联叹了口气：“多尝试总归没错，不然这生意一天天淡下去，更难。”
叶氏鉴宝这四个字她晃了好久，勉强从不同的老板那里拼凑出一些零碎消息。
耿氏私下确实开始行动了，也拉拢了不少商户，但至今也没谁能把那失传已久的鉴宝世家说明白。
压根就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叶家要出山了。
叶舒然在心里得出了初步结论。
曲清萸刚落地齐永，叶舒然就把今天打探的消息告诉了她。
“到底有没有这个叶家，只有耿家自己清楚。反正我今天在南溪晃了一天，也没谁说出个所以然来。”
曲清萸松了口气：“比我预想的情况好一点。”
但还是不能完全掉以轻心，现在局势不明，掌握的信息不全就很容易造成误判。
“我明天再去原南问问。”
原南是比南溪行政层级更高的市，也算是真正意义上南方市场的边缘。那里的商户没有南溪的杂但和主流市场接触更多。
“舒然，这样你太累了。”
“这有什么累的，你忘了有高铁这种东西？”叶舒然安慰道，“时间紧迫，我们分头行动才能效率最大化。和你比起来，我真不累。”
曲清萸嗓子紧了点：“可我为曲氏辛苦是应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