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是因为我才这样累，曲清萸觉得亏欠她更多。
“曲总，格局大一点嘛。”
曲清萸突然被她叫曲总，短暂愣了会儿神。
“我虽然没有宏图大志，不想做什么千万富翁，但我也一样不能容忍耿家那种奇葩到处搅浑水。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曲清萸的嘴角一点一点弯起来。
她爱的人，就是这么纯粹又高尚。
叶舒然那骨子里的纯净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好，我们一起保护环境。”
第128章
叶舒然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天刚亮就出门了。昨晚提前跟家里打了招呼说去趟原南，当天往返，不用担心。
她嘴里说是去逛逛，顺便了解下市场, 但家里人好像都明白她是去干嘛的。
原南那地方, 除了古玩生意, 没别的特色。叶舒然小时候去过几次后就没了兴致, 有时叶仰晨夫妇去收货说让她跟着去玩一趟, 叶舒然都宁可待在房间里雕木刻。
这次回来没想到竟然主动要去了，倒也没人拿这事笑她。
叶听辞和叶渲漠在房里喝茶，最近天气多变，有时还下雨，他们基本不太出门。
“大哥，你觉得这次舒然回来，表现怎么样？”
叶听辞垂眸吹着茶叶：“挺好, 比我预想的好不少。”
叶渲漠也露出赞赏的神色：“确实是成熟稳重不少。我本来以为她会闷在家里琢磨，如果琢磨不透说不定还生闷气。”
想起叶舒然近期表现, 叶渲漠笑意更加明显：“她是一分钟不浪费, 都用在该用的地方上了。”
叶听辞浅浅抿了口茶, 微微颔首。
“大哥，还是你看得准。”
当初叶渲漠想假借患病把叶舒然叫回来，但也只是为了护住她，潜意识里仍是想把她护在身后。
但叶听辞却不同意。
一方面是觉得叶舒然已经大了, 不可能也不应该再像孩子一样总躲在家长羽翼之下, 这对她的未来没好处。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因为多年前的事影响了叶舒然的发展, 过去退隐是迫不得已，如果为此断送叶舒然刚起步的事业, 他于心有愧。
“舒然经过历练的确不错，但这一关能不能顺利通过，还得再看看。”
叶渲漠点头附和：“大哥，你既然说是考验，那么要是她真通过了，我们是不是该把真相都告诉她？”
叶听辞一直没有明确说过这个，但到了这一步，叶渲漠早已看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当初退隐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要不要告诉她，”叶听辞转头看着和自己同样头花已白的兄弟，“也得意见一致。”
“大哥，我听你的。”
叶听辞手里的茶盖轻磕着，衬着屋外淅沥沥的雨滴声，思绪渐渐拉回到多年之前。
“那时叶家的名声算是鼎盛，只要经叶家之手验过的，绝对没人再质疑。”
想起昔日荣光，叶渲漠也由衷自豪地笑了笑。
“可惜，利益越大，动歪念的人越来越多，把这行的水搅得越来越浑。”叶听辞至今说起这个，仍是无限惋惜和无奈，也有些伤感。
叶渲漠脸色也沉了下去：“当年他们借着玉庭棺的事想把叶家拖下水，真是够卑鄙的。估计也没料到大哥你真就那么果断，舍得放弃叶家的一切彻底退出。”
叶家的突然沉寂，让一众密谋已久的人傻了眼，更大的阴谋自然没有得逞。
但鼎盛的叶家从此也失去了在鉴宝这行的地位。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叶家来说，是难言的代价。
叶听辞这些年偶尔也会想起过去，但时间久了许多事早就淡了。
“这几年曲氏做大，确实也让这行规矩了不少。”叶听辞虽不问事，但叶仰晨夫妇还在这行，许多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叶渲漠瞥他：“大哥，其实你也是被舒然那句话说动的吧？”
叶听辞低头喝了口茶，没有否认。
当年叶家放弃盛名，果断退隐是为了保住叶家名声，也是对业态恶化感到失望，不愿同流合污。现在叶舒然无形中重返古玩业，还有了想要维护业态的志向，叶听辞不想折断她的翅膀。
“时代不同了。”叶听辞望着窗外，幽深的目光逐渐恢复清明，“或许应该让年轻人去施展抱负，重现辉煌了。”
叶渲漠又问：“耿家那边……”
叶氏t鉴宝虽然还没正式对外造势，但南溪私底下已经传开了。叶听辞当然也已知晓，不过他却不急。
“别人不知真假，难不成我们还不清楚这叶氏鉴宝的真伪？”叶听辞一脸再等等的淡定姿态，“看看他们的把戏还有多少。”
叶渲漠心领神会，笑道：“顺便再看看那位曲总的能耐？”
叶听辞这才瞥他：“舒然这么维护她，我也得瞧瞧到底有几分实力能配得上我叶家子孙如此尽心。”
叶舒然在南边忙着，曲清萸也没闲着。
她一边处理着西北的事，心里还记挂着叶舒然那边的情况。
开完长会的间隙，大家都在闲聊放松等外卖，曲清萸却走到窗边翻看手机。
叶舒然知道她在开会，所以发的都是文字消息。
但刚才太忙，她没来得及细看。
叶舒然告诉她，原南的情况跟南溪差不多，业内听闻消息的人不少，但大家反应不一。有的是完全不信，有的是观望，也有一小部分是打算提前抢跑占个先机。
但也都仅限于表面，至于内心究竟怎么想，叶舒然打听不出来。
古玩这一行，生面孔是很难混的，幸亏她还有爸妈的名头能当个敲门砖。加上她从小就在南溪混了个不小的名头，大部分人还是卖她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