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着要在哪里加上这些元素比较合适，一时间比曲清萸还沉默。
两人在栈桥上停留了很久，几乎大半时间都花在这里。
从栈桥回来后，两人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三明治给吃了。
温度和口感都已经不是刚做好时那样了，对曲大小姐来说基本只能是果腹的水准。但她觉得好吃，是真的很好吃。
“你要是觉得这味道好，我把步骤发给你，你让小甜帮你做。”
曲清萸点头：“好。”
叶舒然还想问一些海城的事，又觉得像是打探隐私，很是犹豫。
曲清萸看出她欲言又止，但摸不准她想问什么。
她有意回避进一步的交流，便假装没看到，宁可话题继续围绕着吃。
回来后叶舒然的话一直不多，谢栀薇问她今天玩得怎么样，她也只是寥寥几句说了个大概。
晚饭后更是连电视都没看就直接回了房，还很匆忙的样子。
叶仰晨好奇，问谢栀薇：“她今天跟曲清萸去河边，发生不愉快了？”
谢栀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能打听出来，这个月零花钱翻倍。”
叶仰晨乐了：“一听难度就不小，我还是省着点花好了。”
谢栀薇白他一眼：“你就光会问。”
叶舒然和曲清萸分头回家后，确实无暇顾及其他。她的设计得改动不少，而且工期也很紧，对于任何细节都不愿马虎的人来说，压力大是显而易见的。
回房后，她把草稿按照想好的构思改了几遍，最终定稿后才拿起刻刀。
有了明确思路后，她的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但还是怕来不及，不知不觉就焦虑起来。
一直刻到深夜，手指都有些僵硬了，叶舒然才停下来。
还没完工，但已经完成大半了。她稍微松了口气，瞥了眼手边的草图。
起点和归宿。
有始有终。
绕回原点。
叶舒然脑中一直反复着曲清萸的话，总觉得话中有话。
她的手有点累，但脑子很清醒，完全不想睡觉。
她靠在椅背上，用热毛巾敷在手腕上，闭眼回忆今天在河边的细节。
她清晰记得曲清萸被风带起的发梢香味，也记得曲清萸吃三明治时嘴角沾了奶黄酱后用舌尖舔回去的样子，还记得曲清萸那不时出现的低落眼神。
这些画面交错在一起，让今天的回忆变得充实又生动。叶舒然心动的感觉越发强烈，促使她干劲十足。
她丢开毛巾，又把刻刀拿了起来，她要送给曲清萸一份完美又难忘的礼物。
第53章
曲清萸今晚有些烦, 按照惯例这时本该能睡个好觉的。特殊期结束，所谓的情绪波动影响已经最小化了，可她却比之前更加难眠，甚至开始焦躁。
小腿和脚踝都还残留着隐隐的酸感, 这两天的运动量不小, 但曲清萸的烦闷并非来自于身体。
和叶舒然分开后, 她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脑中不断闪现着这两天她们相处的点滴, 尤其是那些无限靠近时的细节。她很清楚这两天相处时的心情跟之前已经不太一样了, 哪怕她们都在努力维持着跟过去一样的氛围。
然而，心却不是这么说的。
曲清萸依旧不怎么满意今天在栈桥上的表现，失控仍不时上演。她默默计算着归期，以此为由，又一次地纵容了自己的“失常”。
黑暗中，她失神望着天花板，矛盾的心情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她沉迷于叶舒然体贴关心, 但又知道不可能和叶舒然发展成那种关系。想了很久，也没什么两全的法子。
曲清萸心底明白, 只有等她走, 等时间去冲淡。
迷糊入睡前, 她最后一个念头是：等回了海城，生活重回正轨就会慢慢忘记这些的。
昨晚睡得晚，早上自然就醒不过来。
叶舒然没提今天有什么安排，只含糊问过她下午有没有空。
曲清萸放心地把上午都分给了补觉, 可手机铃声并不打算让她如愿。
她睡眠质量不好, 自然就带了起床气。
眯着眼摸过电话, 连号码都没看太认真。
“喂！”音量不大，语气却不好得很明显。
电话那头怔了片刻, 但很快就适应了。
轻笑声先传了过来，曲清萸的眼睫毛动了几下。
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只是睁眼还需要一点时间。
“怎么了这是？这个点还没起床啊。”
曲清萸努了努嘴，被吵醒的怒气消了下去，取而代之是软糯许多的呢喃。
“妈。”
郁婉馨的笑声持续不断，透着宠爱和思念。
“是不是玩累了？”
曲清萸想说不是，但一想到昨晚失眠的原因，又把解释咽了回去。她不想让任何话题往叶舒然身上扯，在家人面前，她下意识为叶舒然筑起了一道透明墙。
“只是有点懒。”
郁婉馨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说了这通电话的重点：“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惊喜？
曲清萸前几天还在感慨，被莫名奇妙送来这里的时候她也很惊，后来慢慢改观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受。现在回头看，确实算意外之喜。
但听到妈妈这样说，她潜意识里并没觉得是好事。
“什么惊喜？”
郁婉馨故作不满：“你怎么听上去一点都不期待，反而还紧张？”
曲清萸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坐起来靠在床头，腰间塞了个枕头，伸手将长发稍加整理。
“没紧张，就是好奇嘛。”曲清萸刻意柔了点声，带出几分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