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呆呆地坐在旁边，没有哭，也没有再为袁天晓辩解。
他们只是呆坐了半个小时，便各自回了宿舍。
宋玉躺在床上，却久久睡不着觉。
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她的睡眠一直很好，这次却彻底失眠了。
直到外面天色破晓也没有睡着。
叮咚一声。
沈宁这时候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没头没尾的一句：
【他的网络排名已经掉到第17了。】
第十七名。
这代表比沈宁现在还要低。
宋玉转过头，朝白满川的床铺看去，听见他的呼吸忽快忽慢，明显也没有睡。
宋玉认真想了很久。
“白满川？”
“嗯。”
不出意外，那边马上传来回应。
宋玉：“等天亮，我们去和导演请假，到医院看看花辞书吧。我们大家一起去。”
窸窸窣窣。
白满川翻身坐起来，眼睛在黑暗中一片清明，肯定地点头。
“好。”
很快，宋玉给每个人发了消息，大家竟然都没有睡，而且同意了这个建议。
睁眼一直熬到天色破晓，宋玉马上翻身而起，和白满川一起快步往外走，一边给陈坚发消息，询问花辞书现在的医院。
六人很快在导演房间外集合。
请了假，又飞快地往门口赶，一路走，一路商量。
“医院让进吗？”
“我们买点东西去吧，毕竟袁天晓那样……”
“他会愿意见我们吗？”
“先叫车吧，这么早，应该很难打车。”
……
他们商量着，走出训练营，刚好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
宋玉迅速走上前，准备和司机打招呼，后座的车门突然被人推开。
七月的天，一个戴着毛线帽，穿着厚实毛衣外套的年轻男人走下来。他迎着初升的朝阳，苍白的皮肤几近透明，打量着眼前的训练营。
“这个地方，看起来还不错啊。”
90个练习生
男人七分消瘦, 脸上呈现出严重的病态，眼神也有些黯淡，和照片中的样子已经大相径庭。
但宋玉还是一眼认出来, 眼前的人就是花辞书。
之前和袁天晓在同一个公司的练习生, 他的前队友。
他的笑容，和那张照片里一模一样。
五年的病痛，已经将少年折磨得面目全非。
按照之前看到的资料，花辞书比袁天晓小一岁，现在应该才23岁而已, 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四十岁。
宋玉心中巨骇，拦住了正准备上车的杨逸几人。
“宋玉, 你干什么？我们可知请了早上的假, 非赶快出发了, 要不然来不及了。”
“不用去了。”宋玉低声道。
她指了指眼前的花辞书，其他人转头看去, 也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你……你是……”
“花辞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有人叫他，花辞书将视线从训练营收了回来, 疑惑地看向宋玉几人，脸上带着浅笑。
“你们认识我？嘿嘿, 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一边说，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然后走过来，看了看宋玉，询问道：“你是宋玉，对不对？”
“你是白满川。”
“你是杨逸。”
……
他轻松将每个人的名字都叫了出来, 似乎对他们很熟悉。
“你怎么知道我们？”
花辞书只是笑了笑, 没解释。
宋玉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花辞书重病，经过五年的治疗, 病情没有任何好转，现在已经到了晚期，连医院都出不来吗？
花辞书双手插兜，走到大铁门往前张望了一会儿，见大门锁得严严实实，根本进不去，又哒哒哒跑回来，对宋玉说：
“我想找袁天晓，你们能带我进去吗？”
看到这样的态度，宋玉隐约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什么。
难得花辞书亲自来训练营，他们不用再去医院了，或许，还能为五年前的事情做一个完整的补充。
他和袁天晓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们带你进去。”
宋玉一口答应，带着他朝门口走去。
却没想到还没进去，就被拿着保温杯的门卫拦住了。
“不行，导演的新规定，没有通行证，谁也不能进入。”
蒋星辰：“没问题，大叔，您先让我们带他进去，找导演办了通行证，然后马上送过来给您。”
门卫面无表情，刚正不阿：“没有通行证，不能进。”
“您先让我们进去，我们才能给您通行证啊。”
“你们先给我通行证，我才能让你们进去。”
……
蒋星辰和门卫大叔沟通半天，完美形成一个闭环。
自从上次小A事件后，导演对训练营的出入人员管理变得十分严格，要求门卫必须看到她亲自派发的通行证，才能放心。
没有例外。
门卫严格执行规定，却让几人彻底为难。
花辞书进不去训练营，什么都别想。
门卫这条路走不通之后，几人围成一圈蹲在门口，小声密谋。
“看来，我们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什么办法？进训练营还能还有其他路吗？”
白满川听着他们的讨论，突然想起他、宋玉和李湛上次晚归，最后还是成功进入训练营的经历，连忙举起手。
“我好像知道一条路……”
话还没说完，李湛神色一慌，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憋说话。”
那种狼狈的经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什么路？”花辞书好奇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