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的宿主一心向善(75)
但是不过几个回合,就惨败于宴予怀剑下。
宴予怀还放言:“天下第一?就这样?”
江湖人愤慨不已,都认为是风何影重伤未愈,直到一年一年过去多无人能够打败宴予怀,而且他的武功更是进步飞速,才有了那“如今天下人争的是第二”的名声。
如今想来,既在对打之中,宴予怀的本领岂会看不出他有伤无伤,程度如何,功夫又如何。
只是宴予怀不会细想为什么天下第一名不副实,而正道的那帮人也不会信一个魔头的话。
那是近在咫尺的真相……
景赊月努力的擦去模糊视线的眼泪,起身查看锁住风何影的锁链,想要找出破绽助他离开。
但这和锁住他的铁链的不同。
这本是上好的铸剑材料,最坚硬的玄铁,不会随着岁月腐蚀,而是一日一日的变得更加坚硬。
在江湖上巴掌大的一块都难以寻得的东西,却在这里被熔铸成了锁链,很多很多的锁链,只为了锁住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
景赊月试图找破绽的动作几乎是徒劳的。
但风何影没有阻止他,那双眼睛一如多年前一样温柔,牢牢的注视着多年不见的孩子,无论他在干什么,只要看着就是高兴的。
但事实不允许他永远看着。
远远的地道入口,传来了声音。
*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天光大亮之前到了景赊月被抓的桂城。
林椿擦着额头上的汗,喘了一口气道:“教主,就是这了,我们先进城找地方休整一下再去找景公子吧。”
没有人回答。
林椿扭过头,只见一匹无人骑的马。
身旁的下属小心翼翼道:“护法……教主他刚刚自己轻功走了。”
“……”
教主欸!
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这被教主随便抛弃真的是一件已经习惯了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教主失忆之后能改好了,却没想到还是这样。
“护法……您怎么哭了?”属下问道。
林椿随意的擦了一把眼泪:“熟悉的感觉太美妙了。”
与此同时
卫府大门
宴予怀随手将几个看门的打倒,欲下狠手之时想起什么,终究没有动作。
他抬脚跨进大门。
卫府的侍卫们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数量还是十分在线的,宴予怀一个个砍过去,又顾及着不想伤他们性命,速度还是慢了些。
卫家家主卫即明,年轻时在豪杰榜上最高的排名在二十三位,后来虽被人打下去了,却还是总有着一身狂妄自大之气的。
宴予怀慢悠悠的打过去,卫即明就在一群护卫的环卫之下端坐在议事厅的中央。
他听过宴予怀的名号,但宴予怀成名之时他早已被踢出豪杰榜,连跟他过招的机会都没有,总是不信有人能够强大到如江湖人口中吹捧的模样,数百护卫的围攻之下,不死也得半残。
直到那抹墨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宴予怀自打与林椿碰头,就重新恢复了以往的锦衣玉食的日子,穿上了习惯的黑衣。
在深色的衣袍之上,看不出鲜血的色彩,但是衣角处一滴一滴滴落的,分明就是血。
宴予怀留手也只是不让他们死而已。
卫即明攥紧的椅子的扶手,此时此刻终于为自己的自大感到了一丝后悔,他虽然听说景赊月与宴予怀纠缠,但只以为是风瑞盟搞出来诬陷他的事,谁能想到他真的会来。
“宴教主,”卫即明强装镇定:“宴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不啊,”宴予怀抖了抖剑上的血,歪头笑了一下:“你家守卫挺热情的,你要摸摸么?”
这话说的,天底下有几个人敢摸!
卫即明强颜欢笑;“哈哈,宴教主说笑了……”
宴予怀笑了一声。
护卫们纷纷拔剑。
林椿领着燕云教的人踩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伤患们赶过来。
卫即明咽了口唾沫。
宴予怀挥挥手:“都留条命,伤了残了不用管。”
林椿跟在宴予怀身边快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见留活口的命令,心中莫名但还是照做。
一炷香之后,宴予怀走到躺在地上一口口呕血的卫即明身边蹲下,用剑面拍了拍他的脸,道:“还觉得我在说笑么?”
卫即明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浑身都在颤唞。
宴予怀身边的都是黑心眼的。
想要留人性命的打法,几招下来,调了筋,碎了骨,嚼烂他的血肉那人也是可以活着的,受了那样的剑招,自然是不敢再反抗一点。
“景赊月在哪?”
“我在这呢……”
宴予怀回头,只见那遍地的伤患之中,站着一个身形高挑,身量纤细的年轻男人。
他离开之时,脸上还是让宴予怀养出了一些肉的,如今却是消瘦,苍白,一身的白衣被打的破烂,鲜血已经干涸在上面,浑身是伤,指甲都被拔了个干净,比当初被风瑞盟的人抓住还凄惨。
景赊月向宴予怀的方向走了几步,脚步踉跄,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前摔过去。
被宴予怀牢牢的接住了。
其实宴予怀见到他之前,一直想着要把他打断了腿让他好好老实待着别跑了,但是一见到他就什么都不想了。
景赊月胳膊攀在他的肩膀上,视线却看向那躺在地上还喘着气的卫即明身上,第一次喊了宴予怀的名字:“宴予怀……”
宴予怀看着他满身的伤,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只能虚虚的扶着他:“嗯?”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