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泡了金主他哥怎么办(24)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不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能爱他一辈子呢?
花朵盛开,太阳当空,而花园里的两个人只有刺骨的寒冷。
邵柏青眼神里的光芒逐渐消失,那眼神刺痛傅莱。
他深呼吸几口气,眼睛变成会反光的玻璃,里面映出傅莱苦涩绝望的脸。
邵柏青靠着本能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隐藏狼狈。他最擅长不动声色。
“可能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永远,让你安全地降落,我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抓不住你。看到最后我才明白,是不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停留?”
这不是一个问句,邵柏青说完自己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多可笑啊,他的爱不过是体验派高手傅莱的一段经历,最后变成了一部电影。电影的结局好像给了他一个巴掌,他真的好累。
两人不欢而散,谁也没有联系谁,家里的东西就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
邵柏青又变成了工作机器,傅莱闷在公司机房整天浑浑度日。
傅莱闷在机房的第三天接到了邵柏青的电话。
他把烟灭了,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犹豫许久。在那电话自动挂断前才接起来,语气淡淡道:“柏哥。”
邵柏青语气冰冷,连称呼都没有,“在哪里。”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可听见邵柏青的声音,委屈就抑制不住跑出来了。
明明几天前还很幸福的。
傅莱吸吸鼻子,“公司。”
邵柏青语气通过手机落到傅莱耳朵里,多少有些不耐烦,“来我办公室,我们谈一下。”
“哦。”
傅莱前几次都是直接刷卡上去的,到了电梯口才发现那张卡已经不管用了。他被迫无奈又给邵柏青打电话,他没有想过有一天给邵柏青打电话会是这么令人难受的事。
路过的员工西装革履来来往往,傅莱有些难堪,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上不去。”
邵柏青的下一句话令他更为心寒,因为邵柏青冷冷清清说:“找前台做访客登记。”
明明是邵柏青叫自己来,现在这些环节都是为了划清界限吗。
“嗯,我……知道了。”
傅莱想自己骗了别人感情,被如此对待也是活该吧,邵柏青如果能因此好受些,他遭受这些就遭受吧。
做完访客登记,傅莱跟随秘书到顶层。
秘书露出职业又礼貌的微笑,“傅先生,邵总办公室就在这里。”
他当然知道邵柏青办公室在哪里,傅莱的委屈简直有太平洋这么大。
何必呢,他本来也没有纠缠什么吧,自己在邵柏青心里的形象竟然差到这种地步。
眼前的门突然被打开,邵柏青神色匆匆,见到傅莱脸上露出些意外,所有情绪在剎那之间消失不见。
“怎么不进来?”
傅莱眼睛都忘记眨,慌张地退后一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工作,怕打扰到你。”
邵柏青下巴绷得紧紧的,“进来吧,把门关上。”
傅莱站在办公室中间,偌大的空间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邵柏青站在办公桌后,手上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着,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贺:“还没跟你说过恭喜,恭喜你的电影入选戛纳,这话应该几天前就说的。”
好讽刺的一句恭喜。
傅莱把手背到身后,几根手指搅在一起,他嗓子又开始发酸,鼻音很重:“嗯,谢谢。”
到底是哪句话让傅莱瑟缩成这样,邵柏青真的想不明白。
他把嗓音尽量放得轻缓,引导傅莱讲出拒绝去法国的始末。
“你的证件在家……公寓里,办签证怎么也不来拿。”
傅莱盯着自己的鞋尖,自嘲地想,所以,喊他来是要催他搬家啊。
他浑身血管都要拧巴起来,难受到像虫子在身体里爬,他强撑着说:“我没有要办签证,但是如果你想让我搬东西我可以现在去搬。”
“谁让你搬家了!”邵柏青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人心中怒火更甚,傅莱竟然在怕他,“为什么不去法国?”
听到法国,傅莱别过头,“我不想去,我不喜欢法国,我讨厌那里的天气。”
邵柏青像是失望极了,“傅莱,你是在跟我赌气吗?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不要把自己一生的事业当作儿戏,你不能因为一时的感情毁了自己后半辈子。”
傅莱的心酸得像一滩泥巴,邵柏青的语气太过陌生疏离。他又变成了一个不知好歹的浪荡的一事无成的人。
傅莱嘴巴张了又合,忍着悲伤,坚持道:“我真的不想去,我讨厌坐飞机。柏哥,这次算我求你,我以后还会有更好的片子,我还会有其他机会的。”
邵柏青像是累极了,他薄唇轻启,目光凉薄到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求我做什么,这是你的电影,你的人生,跟我有什么关系。去不去随你。”
傅莱几乎绝望,这些日他被噩梦缠身,闭上眼睛就仿佛被关进了密闭的盒子,盒子里密密麻麻都是邵柏青。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邵柏青的感情已经深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的程度,这种程度可以算爱吗,他不敢知道。
面对着这个冷漠的邵柏青,傅莱茫然无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邵柏青。这就是失去邵柏青的后果吗?
他的心已经碎了,他的心变成粉末变成碎玻璃变成被人丢弃的废铜烂铁。
能不能再努力一次,就试一次,万一呢。
再不说出口就没有勇气了,傅莱咬着牙,语气颤抖:“如果我去欧洲,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