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侯爷想要炒cp翻身(4)
他亲和喊道:“爹。”
旁边热筷子的丫鬟怵然,筷子不小心敲在碗边发出脆音。
中年人笑:“你也不必为了讨好我重投胎。”
边上坐着的妇人也跟着笑:“妾身看时和是冻糊涂了,快坐吧。”
苍凌可能是真糊涂了,这时候他老子还在外边调研呢,那屋里坐的就是二叔苍槐。
上桌后苍凌闷头干饭,这可是他来这儿的第一口热饭,侯府厨房还是可以给个五星好评的。
“给公子倒汤。”苍槐讲,丫鬟利索盛汤。
“文尘这孩子太直,打压一下当是历练了,蒋家十几年来就这么一个出众的孩子,可混朝廷不是考试,这里面的水深的很他一个寒门的孩子早晚会遭打击,你别往心里去。”苍槐已经把话说的很委婉,但以苍凌的性子知道估计也是再犯。
苍凌喝完一口汤点头:“涉及亲王案子皇上自然是不乐意,可如若我不跪上一遭,文尘的命便交代在狱卒手中,红鹰卫忌惮侯府我上书才能换来他的一线生机,发配关东已是最好的结局,如今侯府是众矢之的漩涡中心,叔父,个人交情与侯府的安危时和是拎得清。”
苍槐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不只他一屋子的人都抬头看他。
苍凌装成很平常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继续吃饭,才躲过敏感的问题,得了句苍槐的“你这么想叔父很欣慰。”
要怪就怪原来的苍凌设定太过死板,说一不二非黑即白的做事态度让一家子的人为他提心吊胆。
“昨日祠堂走火可损失了什么贵重物品?”苍凌问。
苍槐正色道:“祠堂走火好在是有人蓄意为之倒也避免了闲话,这两天我派了不少人去查探,走火除了干扰祖宗休息还能烧什么贵重物品。”
苍凌嚼着青菜道:“只要没烧坏东西就好,纸啊珠子什么的贡品。”
他特意咬重了“纸”字,余光捕捉到于氏多余的停顿。
院中凉亭下苍凌拿着小厮送来的暖手炉目送苍槐离开,于氏很识趣地回来寻他,府内走动的人少于氏给他行礼:“凌哥儿,我……”
苍凌面上静和:“我知道叔母对腹中胎儿给予厚望,父母为子谋略也是常理。”他食指敲着暖炉好似在敲打于氏一颗吊着的心。
“不过,侯府之所以能在京中立足可不是因着虚有的爵位,而是我父亲手中的兵,叔母有心这爵位帮着外人要敲打侯府,可想过后果?”
于氏面上藏不住事语气也哆嗦:“那人说了…”
“那人说了只是敲打无济于事对不对?”
于氏点头。
“的确是敲打一下,皇上想为难侯府有蒋文尘这个把柄有叔母藏好的一封笔信,这两个分开瞧着的确不痛不痒,若是同时发生代表着什么?”
于氏绞紧手帕一张脸顿时苍白,她怎么会不明白?
这可是涉及亲王孽党一案是要抄家的,其实在看到红鹰卫进门那刻她就后悔了,她怕祠堂烧了也能找到那封信的残渣所以她偷着将那残渣吃到胃里躲过了马双全的眼睛。
这么顺下来祠堂的火是苍凌做的手脚,他早就查到这一切却依然没在苍槐面前揭露。
苍凌知道于氏不是从根里坏的,这件事若真抬上来说对侯府也是不好,再者叔父对她喜爱有家,夫妻两人孩子还没出生。
“叔母,京中人忌惮我是惧怕我父亲,有我父亲在我们一家人就不会有事,可若是他出事了你又如何撇清关系?”
于氏此时已经后悔不已但也庆幸这一切还有回头的机会,“我明白,我不会再犯了,绝对不会。”
苍凌见她一双眼是诚恳的便讲:“马双全肯定会找你,这两天出门多带人。”
他没再多留说完就走进自己屋子,昨晚拿出的纸还没收拾摊在桌上。
凭着记忆画出大周的地理图,京中如此风波若真要脱离就要远离漩涡,他是无所谓在哪儿当官二代不是一个样儿,不在天子脚下反而惬意,可侯府其他人怎么个意思他不晓得。
苍凌将纸卷起至于书架上,掠过铜镜他顿住,弯腰仔细瞧起自己这张脸,惊悚地发现没有任何变化。
看这一天无一人起疑说明苍凌本就是这么一张脸。
太阳还在酝酿,修安已经给苍凌戴上官帽,这身朝服洗干净发现质感是真好,他对着铜镜系上领扣,心里暗叹。
他这个屌丝也可以有一副人样……
大殿外官员星星点点,他是第一个红袍加身出场的官员,其余都是深绿系,一般是四品到六品间。
“小侯爷今日好早。”一人起先打招呼其余人也对他作礼。
此人绿袍腰间带着一把玄刀,非皇帝亲信不可带兵刃上朝。
苍凌回礼:“林指挥使不也是?”
林澈微笑:“这天是越发冷了,小侯爷有时间可要来林某寒舍喝茶赏光呀?”
红袍官员陆续到场,场子也热闹起来。
殿门长钟打鸣,屋檐的鸽子惊飞,老公公长声喊:“开朝——”
众人自觉排队,整齐入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喊得隆重,苍凌规规矩矩跟着众人行礼喊话站直,他这个位置算是比较靠前,余光扫到之处皆是金黄色的琉璃瓦。
他生了一种被拉到紫禁城当群演的快感。
“昨夜朕收到一封临南奏折。”
苍凌眼皮垂着始终没有抬头瞧皇帝,昭帝语沉,底下的官员皆是捏把汗。
“臣钱正与叩见皇上。”
一人小步走至殿中央跪拜。
皇帝冕冠前垂珠微动发出细微声,各官员自觉放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