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还在议论。

“工作能力再强又怎么样，还不是帮人打工。女孩子，还是像程璐这样找个好老公，直接当老板娘才是人生赢家嘛……”

程璐知道自己被同事们用作素材来嘲讽新领导。

她也曾听过别部门同事背地里吐槽部门的女领导，似乎女领导天生就招人讨厌。

程璐其实黎总的印象还不错。

可是同事们聊得开心了些，而后黎总转身时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闲下来的时候，程璐看了看通讯录，朋友圈。

她社交面真的很窄，想找新的工作，也不知道找谁介绍。

前些天大学舍友推送来师兄的名片，她点进去看了人家资料，犹豫之后，还是点了好友申请。

可那边迟迟没有通过她的好友请求。

*

晚餐后去消食。

河边栈道的晚风，一如既往地惬意。

程璐长发随风飞舞，心底的抑郁似乎也被风吹走了。

有人夜骑经过，林昕彦将她护在怀里。

等车过去，她仰头对着林昕彦笑，拎走他脸颊上粘的的几根她的头发，踮起脚尖，猝不及防地亲了他一口。

林昕彦前后看了一眼，前后时不时有路人经过，瞅几眼他们两个。他拉着程璐进道旁草坪。

程璐又拉他回栈道的石板路上。

“晚上看不见，草地上有虫。”

林昕彦点点头。

程璐怀疑他害羞了。

前后路灯都离他们有段距离，就算别人看他们，也看不清楚。她更大胆了些，恶作剧地摸了把他的屁股：“老婆摸你，合法揩油。”

林昕彦不甘示弱，将她拉到怀里，肆意吻她。

晚风凉爽，可是体温滚烫，很快就出了满身热汗。

公园保安骑电动车经过，明亮的灯光在他俩身上短暂划过。

林昕彦松开程璐，给她理顺凌乱不堪的头发，气息沉沉：“要不我们回家……”

程璐深喘几口气，恢复了理智，摇摇头。

沿着栈道一直朝南，就是海边公园，步行要一个多小时，每次散步都没走那么远。

“你要出差了，我们今天走远一点，去海边逛逛。”

两人走到海边公园，浑身粘腻。

程璐脚也有些酸软。

海边公园里满目都是人头，想找个休息的地方都难。

不远处树下长凳上坐着对小情侣，女生勾着男生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慵懒随意。

林昕彦拉着程璐朝那边小跑去，还没到树下，男生抱着女生起身离开了长凳。

程璐欣喜地夸了林昕彦一句：“你太厉害了。”

竟然被他看出来那对小情侣要走。

她正要坐下，被林昕彦拉住：“你想坐我腿上吗？”

程璐朝刚才那对小情侣看去。

女生还像考拉一样挂在男生身上，丝毫不在乎别人的侧目。

她拒绝林昕彦：“不要，大庭广众呢。”

“先别坐。”

林昕彦从口袋里掏了包纸巾，垫了一张在长凳子，才让程璐坐下来。他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后腰，给她隔着后面的树干。

程璐让他松手：“你这样手酸不酸啊？”

“怕树上有虫。”

程璐捏捏他脸颊，歪头傻笑：“我长这么大，你是对我最好的男生了。你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看别人对女朋友那么体贴，我怕我做得不够好。我要做最好的男朋友，最称职的老公。”

林昕彦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不少对亲昵的情侣和夫妻。

他眨了眨眼睛问程璐：“作为男朋友的话，我能得多少分？”

“啊？”程璐闷声笑笑，“我没有跟别人谈过，没有对比。”

林昕彦笑笑：“嗯。”

程璐抿抿唇，含糊地反问他：“那你呢？你给我打几分？”

“我也没有，不过不需要比较。”他轻捏着她的腰，唇齿在她耳边厮磨，“我有你就好了。”

程璐耳根滚烫。

海边栈道和草坪上，哪哪都是人，灯光也比河边栈道明亮得多。

她错以为他害羞，没想到放不开的是她。

程璐拉他起来：“我们再走走，早点回家。”

两个小孩嬉笑打闹，从他们身边跑过，其中一个手上的甜筒在程璐裤腿上蹭了一下，留下一片巧克力酱。

程璐在道旁的石墩上坐下，林昕彦拿纸巾，半蹲着给她擦裤子上的污渍。

俩小孩仍在他们旁边跑来跑去，离得太近，笑声刺耳，几乎穿破耳膜。

程璐用手捂住只耳朵，皱皱眉，注意到林昕彦也在打量那俩小孩。

“你喜欢小孩子吗？”

“你喜欢吗？”

“我也不知道。”程璐捏捏他的手，看着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孩，“他们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林昕彦用手指触了下程璐裤子上那点没擦干净的酱渍，逗她：“我在想，要不要抓他过来跟你道歉。”

“啊？”程璐反应慢半拍，发觉林昕彦是在开玩笑，她双手捧他的脸颊，佯装严肃，“你怎么跟小孩子过不去？”

林昕彦笑笑：“你想不想吃雪糕？”

程璐点点头。

“那你坐在这等我。”说着，林昕彦起身，去十米开外的雪糕摊排队。

*

程璐抽空学习了永生花制作。

之前买的玫瑰有些枯败，趁着还有几枝新鲜的，她想试试将它们做成永生花。

她边修剪着花枝，边跟林昕彦讨论出去玩的事。

“等我这趟出差回来，我们先去乌镇再去看我奶奶，十月我们去海南，圣诞节我带你去澳洲见我外祖父他们，我们再去北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