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难弃(182)
可也没听他这样找过谁的麻烦。
姜馥迩沉默下来思考对策,暗暗揣测邶恒这样说是在暗示她说些赞美之言,好歹他方才还将自己从那木箱里运出来。
姜馥迩再次扬笑,灿如春华:“说明大公子人好心善,竟然没喊醒我。大公子想我如何买账?”
邶恒依旧不为所动,专注地转动手上烤架。
“你都说了心悦我到死去活来,朝思暮想,我也自然不能驳了你心意……只不过呢,心悦我的女子太多,但好歹都近不了身,可你就不同了。”
姜馥迩好像听明白了邶恒的暗示,点头示意:“我不会对大公子做出任何不敬之举。”
邶恒用小刀熟练剃了些肉,递到姜馥迩面前,对她说的话不屑一顾:“若是不敬呢?”
“大公子想怎么样?”姜馥迩随口一说,接过他手中匕首,急促吹凉烤肉。
“我说有用吗?”
“唔——大公子说的也对,倒没什么用。”
美食当前,姜馥迩只记着要捧着他说,不经意讲了这样一句。
“既然如此,你总也得给我个交代。”瞧她心不在焉,邶恒不依不饶。
姜馥迩也不知道自己浅眠片刻怎么就触及了他的利益,当即顿住正欲吃食的嘴,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她忽然就觉得邶恒这么问是因为自己曾经那几次对他做出的事。
要说两人动作亲密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只不过摸过他,也不至于邶恒后知后觉在这里对她发难。
仔细思考后,姜馥迩觉得自己定是梦话说了什么冒犯他的言语,可事已至此,她更没法挽救什么,只得摆出一副敷衍态度来。
“大公子何必执着于过去呢?发生都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话说的凉薄又不屑,以至于邶恒忍不住心生埋怨:“姜馥迩,你这么说话倒与那些个流连风月场所的公子不分上下!”
他明显生气了,厉声补充:“简直就是无情!”
姜馥迩觉着可笑,咬了口鲜嫩多汁的脆皮山鸡肉,笑嘻嘻道:“不就是如此吗?更何况若我真做了什么,大公子大可反抗啊,否则不就是心甘情愿还胡搅蛮缠嘛。”
——
酒足饭饱的姜馥迩靠着墙壁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浑身的酸痛感让她下意识又揉了揉胳膊和腿,懒洋洋道:“大公子手艺绝佳呢,烤山鸡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本是句赞美,再怎么也能换他一张不那么臭的脸吧。可他却依旧保持着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厉样,对姜馥迩爱答不理。
姜馥迩也不再自讨无趣,觉着衣衫睡得凌乱,坐起身慢悠悠整理窄袖和衣襟。
白袖翻开时,她手臂上那颗猩红的守宫砂依旧藏在白衣下不显眼的位置,只不过较之前颜色淡了些。
她并未留意这点微不足道的变化,只将窄袖系好,又整理好束带,可惜鸳鸯软钺方才丢了,这会身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唯剩下夜荧还能勉强防身。
“大公子方才不还急着去查那小姑娘吗?”
邶恒正灭篝火,从岩壁上捞下自己的外袍罩在身上,更觉得眼前的姜馥迩像极了吃花酒的嫖客酒足饭饱后的怠慢样。
他着实没什么心思在此刻探查,但还是不能忘了此行目的,这也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深究的。
看姜馥迩还未抹净肉油的嘴唇,又看她对方才真相一无所知的坦然,邶恒心里闷闷的,也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就总为自己方才的举动感到莫名。
这时候讲什么仁义道德?
千金拍下的花魁初夜也没见他讲什么君子之风。
他没什么理由对她惜爱的,又凭什么委屈了自己?
即便当时脑袋一热,想的是不该让她后悔,可说到底不还是她引诱在前?他又发什么疯,连真相都不敢挑明?
邶恒越想越心塞,也不顾姜馥迩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些洞中景色,就只径自向前走着。
不知道这洞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姜馥迩扎完头发手腕下落时,刚好擦过腰前挂的防水袋,却意外被那里面传出的温度灼了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圣母虫烫的像个煮熟的鸡蛋,这才匆匆解下锦袋,小心翼翼查看里面的情况,随之她惊叹一声:“真是奇了,我这圣母虫竟然产了卵!”
走在一边的邶恒也不明白虫子产卵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耐的口气:“很奇怪吗?”
“大公子不知,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它产卵!更何况师母说它不会产卵,只能吐秘液来孵化别的小虫,可如今这满袋子金灿灿的粘液,可如何是好?”
邶恒倒猜出个大概,恐怕又和那木箱有关。
但说起来,究竟什么原因能让姜馥迩方才那样失态?又是什么人造了这地下洞穴,借此隐居?
姜馥迩熟睡时,邶恒并未在箱体周围找到任何有指向的蛛丝马迹,更没受到箱中迷药的影响。
所以那箱子内的某种奇物只对姜馥迩有作用。
其中原因只能从两人之间差异下手,但这么去推断可能性就太多了。
一来,姜馥迩是女子,还是个未破瓜的少女。
可从她那侧箱顶上所见的秘戏图主角却是个男人,因为不同场景里女子的体态,样貌各不相同,所以这木箱想必和画中男子有极大关系。
若说是有什么神奇力量用来迷惑侍奉他的女子,但图中侍者有男有女,想必这神奇力量不该据此而产生作用。
想到这,邶恒突然开口问姜馥迩:“晌午我要从祠堂离开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