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难弃(183)
姜馥迩回忆了下邶恒带着海松等人离开之前发生的事,才想起当时正欲对比村中的疯癫老者和福娘的脸。
思及此,她回应:“当时屋里都是人,我不好贸然说出我的猜测。但我着实怀疑这个村子的秘密和跟在大公子身边那群黑衣人有极大关系!”
这也是邶恒当时猜到的,更是因为这个猜测让他联想到借住夏老大家那个少女,才怀疑小姑娘不是普通的人。
“刚你说,从祠堂密道掉下去后,闻到了腥臭?还被粘液包裹?”
“是,得亏大公子启动机关,才将我转到水潭里去,后来束缚周身的粘液就消失了。”
这个粘液不知道是什么,但夏老大说是小姑娘借住后才出现的。
方才猜测,小姑娘不同于常人,因为跟在她周围的护卫像极了黑衣人。但水下的木箱告诉邶恒,这里的主人可不会是个女子,而应是个男人。
所以还有种可能就是村民扯了慌,兴许是因某些缘由拿少女做了祭品,献给了谁?
姜馥迩呢?
若是他方才不扳下机关?姜馥迩会不会也遭受什么不幸?坠入洞底?
祭品…
邶恒心里反复斟酌这个词。
被他威胁的村民起初可说没有暗道通往祠堂的,后在他威逼利诱下才勉强带他到隐藏在深林中的洞穴里。
这的确像在隐瞒什么。
还有那潭静湖,里面的水与外面瀑布毫无关联,旁边又莫名立着无字石碑。
再想想湖底用来载人的木箱和箱里那些画…
“馥迩,你师母可曾说过圣母虫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着实难倒她,她不记得师母曾提过一二,只记得她说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
看她一脸迷茫,邶恒没再追问,只是同她一道沿路往前走。
随着两侧荧光花草逐渐消失,二人已行过两排巨大的通天石柱,朝着里面的漆黑空旷行去。
姜馥迩忽然想起什么,应道:“师母未说过从哪得来的圣母虫。倒是从之前在平宿找到的古籍中看过,说我这圣母虫是由虫王炼造的大凶之物‘伏屠’为引炼成的。”
“虫王?”邶恒目色一震,也想起曾在哪听过。
“这一点,却博彦也提到过,也不知同样是小郡王府出来的曾荣春是否了解一二。”
说起虫王,邶恒下意识去看她手中装了圣母虫那个沉甸甸的袋子,又想起姜馥迩曾说过,要想驭虫必定都是服用过百虫灵的。
只可惜他当时猜测与灵氲五虫有关,到后来便不了了知了。
若是从这个角度去推测,反而让邶恒想到了关键线索。
虽然虫王早就在百年前消逝,但谁都知道同样作为半人半仙的历代虫王皆不能育,此前每代虫王都是通过非常漫长的过程和极其罕见的途径才能诞生。
既然姜馥迩手中圣母虫是由虫王至宝‘伏屠’炼就,那会不会姜馥迩所食的百虫灵也与虫王息息相关?
而这兴许就是木箱唯独对姜馥迩产生影响的原因。
若那盘溪村守着的墓主人就是虫王,那这洞中发生的一切也就有迹可循了。
可唯一令邶恒想不通的是,虫王的尸骨分散排列在各处,这样的埋葬方式可不该是入土为安的厚葬,如此奇特的阵法又是为了镇压什么东西呢?
但他还没深入思考,两人就已不约而同踩上了一片极其柔软湿润之地,借着姜馥迩取出的夜荧一照,才发现他们脚下已踏上浸了水的黑沙地。
以为这是找到了能通向出口的静湖,邶恒正想对姜馥迩说去找船,谁知身旁的姜馥迩忽然顿住脚,脸上惊恐逐渐覆盖了原本的怠惰。
心愿
“是片沙地。”邶恒解释,想安抚她此刻惊惧。
可姜馥迩无动于衷,仍旧放眼看向远处的黑暗。
“前面是片湖,岸边有船。”
走在她半步前的邶恒也划开火折子,挥舞着手臂点亮周围黑暗。
如他所说,前方的确是片静湖,只不过这湖极大,望不到边际也不见一点生息,就仿佛潜伏在暗处的水怪,蓄势待发地等待自己的猎物走近。
不论眼前所见为何,这都与姜馥迩梦中见到的场景太过于贴合。
她下意识又撤了一步,同时拉了把邶恒手臂,想将他也拽回安全区域,并急促劝道:“大公子别再向前!这里到处都不对!”
邶恒倒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却还是依她意思跟着往回退了几步,一头雾水地问:“哪里不对?只是一片湖,恐怕能出去的通道设在湖对岸,止步不前怕也没旁的路可以选。”
“我们原路返回如何?若是执意向前恐怕我们有去无回!”
姜馥迩尽力阻止,但她也没解释自己的警告完全出自之前所做的梦魇。
因为她知道即便说了邶恒也不会信,反倒会更加不屑一顾地去尝试。
邶恒又看向黑暗中的静湖,并且环顾四周想发现点能说服姜馥迩继续前进的理由。
他知道姜馥迩怕水,再加上陷入黑暗,怎么都会让人产生对未知的恐惧,但这不是停滞不前的理由,更不是他就此放弃的借口。
“若你实在不愿向前,不如留在这等我。若无危险,我再回来寻你。”邶恒耐心奉劝,更是打破僵持的最好建议。
可姜馥迩依旧紧紧抓着他手臂不放,声音都显得弱势。
“大公子不能去!若是真有危险我该如何做?!难道眼睁睁见死不救吗!”
她有些着急,语速也跟着加快不少。
“方才大公子也说了带你来的村民格外忌惮!可我们走了这样久都没见到什么危险的事物!大公子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