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难弃(305)
她瘫软无力跌倒,用尽全力将自己抱作一团来索取所剩无几的慰藉和安全。
但这样的努力太卑微,那些霸道的欲望已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连拥抱自己的简单动作都无法完成,身体摇摇晃晃朝一侧瘫倒下去。
就在绝望的热泪从她眼角溢出时,她忽然觉得酥麻的全身停止下坠,竟意外跌进四周皆是温暖的怀抱里。
令她心安的味道浓郁起来,不知不觉已在鼻尖漾开,诱惑她挣扎着看清了那张熟悉且期盼的脸。
邶恒满眼焦急,嘴巴张张合合说着她听不清的话。
姜馥迩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努力将脸往他唇上贴,原本酥麻的手不知怎么就闯进了他衣襟里,在那搜寻自己想要的满足。
她毫无头绪地疯狂表达自己的情.欲,好在男人并不生涩,及时做出回应,将她想要的、想取的一切都给了她,只要能令她尽兴。
这样的反复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蜡烛“呲”的一声灭了,才逐渐等来房间里的安宁。
水缸旁早已凌乱不堪,四处脏兮兮的让邶恒难以忍受,便捡了件还算干净的厚袄将皮肤逐渐冷却的小姑娘裹着抱回了房间。
相比于方才的瘫软,姜馥迩只觉得此刻身体里被拖拽地四分五裂。
这种痛彻心扉的难忍宛如一把剃刀在剥皮掘骨,甚至让她彻底丢掉最后一点坚韧,哭成了泪人。
邶恒抱着她一起裹在厚衾里,温热的唇在她耳边、眼底辗转,以此抚慰,直到她调整好了呼吸,止住哭泣。
看着那双哭肿的眼,他沉默地去擦她长睫上的泪珠,想要将她脸上的悲伤抚去。
可悲伤不会轻易释怀,姜馥迩只能无助地贴着他心口,唯有如此才能找到一点点坚强。
刚才的一幕幕反复在眼前出现。
姜馥迩不敢抬头,但想到并未出现异常的身体,她心里多少侥幸,却又像只担惊受怕的雀子,沙哑着嗓子问:“刚刚算什么?”
邶恒就知道她会问。
可他也知道方才的缠绵并不是她想要的,没有玉钥匙,结局依旧无法改变。
“明日你同父亲一起离开。”邶恒嘴唇贴在她耳廓,轻声送气,生怕再大的声音会吓着她似的,“伍均会先行一步,去找另外的办法。”
闻言,姜馥迩失望地闭上眼,依旧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
这也让她意识到虫王洞穴里发生的不过是相似的事。这不是结合,只是一种把戏。
良久后,姜馥迩才又问:“那你呢?”
“我晚些去找你们,姨母的事刚刚查出些眉目,我想趁热打铁把真相挖出来。”
不用他说,姜馥迩也能猜到他留下来必定和邶媛失踪的事有关联。毕竟当年的事已成了长在他心上的刺,若是不拔掉只怕会越扎越深,越来越疼。
“还要把邶祯带回来是吗?”姜馥迩又问。
闻言,邶恒沉默,在她冰凉的手臂上轻轻搓了几下。
猜到他定是做了什么周密安排,姜馥迩没再深入探知他的计划,只将自己一直猜测的事问出。
“左水河坍塌和你有关?”
毕竟这个消息放出来的时刻太过于仓促,也为越发混乱的战局添了一把烧得更旺的烈火。
邶恒脸上攀起淡然的笑意,讲故事的语气。
“有个矿商,每年都源源不绝给卫王上缴矿藏和赋税,可左水河附近的矿要挖没了,卫王下旨填土掩埋,以此弃掉这个矿点。”
“商人本来也是照做的,但谁也没想到在填埋的过程发现了另一种稀有矿藏。”
“他本是想上报给卫王的,却打听到有外商收购,给出的价格可比卫王的封赏多太多。”
“矿商犹豫了好一阵子,起初也不敢违抗圣意,却发现来监督填埋的官员偷偷藏了些碎矿在身上,后来到市集找暗商卖了。”
提到暗商,姜馥迩有所察觉去观察依旧淡漠如常的邶恒。
她从下了苍山之后,到处都能听到有关于暗商的消息,只不过这些暗商并不好寻,并且唯利是图,狡诈多端。
得出这样的结论,还是因为暗商重金卖玉水纸文蝶却不加盖印鉴。
姜馥迩那会不过是刚刚走出深山,还未见过世面的少女。她对于暗商的买卖并无过多犹疑,只觉得和市集商人相似,却偷偷卖些世间不流通的罕有之物。
现在再看,姜馥迩忽然察觉到这后面隐藏的巨大秘密,这才恍然邶恒的消息为什么那样灵通。
他喜欢在市集寻那些提瓶人来打听大大小小的消息,原来这不过是他隐藏自己的手段。以他的小心谨慎,这是证实暗商消息的另外途径。
迎着姜馥迩惊诧的目光,邶恒继续道:“再后来你也猜到了,矿商彻底隐瞒了矿洞未弃的事,还拉拢了几个相关的官员,这才让矿商彻底暴富了一场。”
邶恒蔑然一笑,将心里那点轻视都发泄出来。
“起初我也只是想赚些快钱,逍遥自在,谁曾想世间贪婪的人太多,无意间就给了我十足的把握,促成了今日的局面。”
禁地
忽冷忽热的甬道尽头,一阵阵阴风将门口摆放的两株龙血兰吹地直耷拉脑袋。
湛熙宁在迷宫一样的弯道里行走,身后的纳达暗卫陆续站定于每个设置了机关的门洞处,直到目视他一人走进纳达地宫的绝密要处。
湛熙宁速度不快,甚至可以形容为步履沉重。
经过施刑的暗牢,听着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才令他心情稍微好了些,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个爽快的笑。
他依旧未停步,也不曾对半路和他恭敬行礼的手下做任何回应,只自顾自地又走进另一片迷宫禁地,而后陆续动用了几重机关,才走进一个升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