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347)
“……”
“……”
“怎么不喝了,本官的名捕头”
侧身落座于矮桌边缘,居高临下,近距离俯视这滩混账、烂泥。
“大人几个意思。”
酩酊大醉,昏昏沉沉,筋骨迸显的武夫手掌,湿润地抓握在激荡的酒坛子里,勉力支撑着,作为摇摇欲坠的身体支撑点。
大人不答。
看着她,静等她断片。
幽黑的眼眸被烈酒燥成可怖的暗红,灰色重吏迷迷糊糊地瞪了上官一会儿,观察着,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莫名地心悸不安,果断起身走人。
上官在后方温良地出声:
“你还未饮尽。”
上官在后方温良地勒令:
“你并未得到允许离去。”
上官在后方冷冷地威胁:
“丁姑娘的案子可大可小,往大了判,非法|拘|禁,暴力伤害,逼良为娼……”
摇摇晃晃往外走,头都不带回的,胀痛地揉着太阳穴,酒气熏天的无赖嘴脸,沙哑地乐呵呵:“哟,您尽管上纲上线,大人可能还不清楚,属下上那小妮子的时候,给她捂嘴,恫吓她不敢向外界发声求救,用的就是您老的名义。”
她徐明文如果下来了,这青年官员身上也得多好大一抹污点。
跟她斗,他才混公衙几年啊,小弟弟
劲风袭来,浑身警戒炸起,下意识地旁撤闪躲,然而酒精麻痹大脑,动作迟缓了许多,还是被剧痛地反拧。
拖着往内室走。
“大人这是作甚!”踉踉跄跄。
“嘘,嘘,”没表情地低语,安慰说,“小些声。”
“撒手!撒手!莫挨老子!!!”发怒地咆哮,大力地挣扎。
虽然满头雾水,不明白这究竟什么突发情况,还是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袭击者往哪个方向拖,便竭力往反方向挣。
“来人!”
“快来人!……”
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往外嚎。
“夭寿啦!光天化夜,当官的要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啦!开封府的官老爷倚权仗势,要殴打勤勤恳恳的优秀下属啦!!!”
“……”
额角青筋根根炸起,两世修行来的城府险些破防,恨不得抢根针来,把这醉鬼狂吠的狗嘴缝上。
…………
大国迤逦,盛世昌隆。
繁华富丽的官商|招|待|场所,入了夜,凝艳坊上上下下,各层楼阁炮火连天,迷醉且喧嚣,吞噬去一切不和谐的杂音。
嚎了几嗓子,始终没有值班的工作人员进来干涉,于是醉鬼不再作无用功了。
“你他|妈拽老子是吧”
勾脚别腿,凶悍地撞摔,拼着右胳膊差点被拧脱臼的代价,左肘暴烈地朝钳制者砸去。
官僚迅疾后撤,拉开远远的安全距离。
醉鬼双刃出鞘,挽了两道狠辣的刀花,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大步朝他走来。
猫眸微眯,饶有兴致地睥睨着。芳华潋滟,儿郎浪荡,微醺的容颜里勾起丝丝轻蔑的笑意。
“你的武功是我提点的,展某算是你半个武师傅,你敢对我动手”
“狗当官的,”打工仔怨气冲天,“今天老子让你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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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傅。
大可传授万千精妙招式,不可轻易传授半成内功心法。
传内功
她谁啊
他儿子他孙子他同宗同族同脉的血亲
她还杀了他儿子闺女,欠他好几个孩子的血债呢!
“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嗯”牢牢桎梏着,紧挨着挣扎的颈侧,炙热地诘问。
“从前你就不与我交流,落在我手上以后仍不与我交流,死在我手上又活过来了,仍是个闭嘴蚌壳成精,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暗藏反骨,真让人想把你的脑壳敲烂,挖出来看看是什么奇形怪状……”
“莫挨老子!他妈|的一帮子贪|官|污|吏衣冠禽兽!要完了女人要钱财,要完了钱财要女人,贪得无厌,有完没完!!!……”
醉鬼发飙地恶骂,狠狠一脑壳朝上官撞了过来,撞得展昭头晕目眩,意识阵阵发黑。
缓过劲儿来以后,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涨。
睚眦必报,以更大的力道狠狠撞了回来,砰的一声闷响,格外实心,敌我双方额头皆出现了大片青肿,脑浆差不多同步摇匀。
软绵绵摔回了枕头,意识大段空白。
“清醒清醒。”
掐人中。
“醒醒,本官的肱骨干将,展某人面兽心的狗腿子,你酒还没喝完呢。”
猛烈地摇晃双肩,在耳边低吼。
“醒醒!你贪来的两栋宅子全被人烧了,还不快去灭火!”
“吓!”
垂死病中惊坐起,意识复苏人间。
“哪儿呢哪儿呢哪个瘪犊子敢烧老子血汗钱!!!”
官僚冷笑一声,把醉鬼拍回了原位置。
拉酒坛子过来。
“来,继续喝,喝干净为止。”
捏着两颊往里灌,呛得激烈咳嗽,痛苦地推搡,甚至于阵阵痉挛。大片大片流进衣里,大滩大滩濡湿床笫,靡华的内室里狼藉不堪。
“放、放过我……”
“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人……”
腹肚撑涨得鼓起,生理难受得崩溃了。
“救命……”
“鹰子,泽云,厉悔……”
“救命,救命……”
成了精的怪物,穿戴着年青的躯壳,极具欺骗性地英姿勃发,朝气蓬勃。
拍拍脸,捏着下巴,把玩地来回摇晃。
“流泪啦”
问。
“好歹弄哭了,这幅蔫蔫的样子看着,心气儿终于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