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400)
南海令,举起来给众人环顾。
“蒋四爷,那日草民救您手底下的兄弟,心肺复苏,四条人命,陷空岛保证过。”
无限正当防卫权,合法杀人执照,罩着她。
巨贾神定气闲,旁若无人地亲了亲情|妇乌发浓密的头顶,置若罔闻。
巨贾忠诚的黑|(防和谐)|道打手,五弟问:“如果我们不履行信约,接下来你会怎样做”
丁南乡紧攥着凶器的手在发抖。
锦毛鼠严肃地问:“匹夫之怒,流血五步。被逮捕进牢狱判处死刑前,乱捅、乱刺周遭,能带走几个垫背是几个”
丁南乡诚恳地做诀别:“谢谢你送我的短刀,白少侠,很有用,感激不尽。”
马仔、家丁众星拱月的护卫中,灰蓝便袍的高官,神情戏谑,双臂交叉抱胸,放松地倚靠着过道墙上的实木画框。
运筹帷幄,城府幽深。
锦毛鼠看向始作俑者,对精怪手腕之狠厉,由衷地感到胆寒,放低姿态,软声帮人求情:“差不多得了,猫儿。”
展大人颔首应允。
谦谦君子,温醇仁厚。
端芳地微笑说:“好,本官卖你个面子,小白鼠。”
该做的都做完了,丁南乡粗暴地把短刀在衣服上擦了擦,撩开狼藉的长裙,插入绑腿的兽皮鞘中。
回舱室收拾收拾东西,把肥大的粗麻布包斜挎到身前,表情冷硬坚定,用力挤出过道里乌泱泱的喽啰,落荒而逃地离开。
芝兰玉树的精怪,舒雅闲适地半蹲下身,抚摸着惊恐的头破血流,端详着由于失血而逐渐昏沉迷离的神智,对此惨烈的艳景倍感赏心悦目。
无尽怜爱。
“在哆嗦什么呢,夫人”
“短时期没力气而已,至于如此方寸大乱么——除非你从没想过履行婚契,自始至终的打算,都是倚仗着高强的武力与……贼不要脸,来我常州空手套白狼。”
“……………………”
大梦里,翠玉女郎被政|黑活生生玩疯的心理阴影全面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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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多个血窟窿,得亏肌肉够厚实,作了护甲,但还是跟废掉了一样。烧红的木棍高温封闭断裂的血管,咬着软木疼得呜呜叫,全身肌肉几度痉挛,汗如雨下。
意识陷入了昏昏沉沉中,由炎症发起了低烧,该是多睡眠才能恢复得快些,但事与愿违,压根睡不着。维持着半清醒半糊涂的状态,闭着眼皮,能听到外界的动静,同时一直在做梦,控制不住,各种错乱的光怪陆离在脑海中上演。
许许多多影像,多是噩梦里受到严重伤害,沉冤莫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情境。
“夫人。”
恐怖片照进现实,怪物在外头敲门。
“夫人,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
“夫人你怎么不应声”
“……”
“夫人你睡着了么”
砰砰砰用力地拍门。
大声地喊,力争聒噪吵醒。
“夫人你睡着了么!!——”
耐心耗尽,往后略退半步,抬腿发力,砰地把门踹开,趴卧着的伤号猛然瑟缩了瞬,心脏骤停。
无尽柔情:“来,起来吃夜宵。”
沙哑地拒绝:“拿走,不饿。”
阴沉沉:“说错了,重新说。”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放软放低声调:“……夫君,妾身真的不饿。”
清澈的眉眼高兴地舒展开,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轻缓地扶着未婚妻坐了起来,动作极尽地小幅度,避免扯到绷带里的血痂。二十四孝好丈夫,无微不至地体贴。
“这大碗乳蛋羹里放了六七个鸡蛋黄呢,大补,加了冰糖末、秋姜丝,一点都不腥,味道可鲜美了。”
青瓷勺子舀出一块滑弹的黄色蛋羹,悉心地吹了吹,去除刚出锅的烫热,哄顽童般送到嘴边:“张口,啊——”
嘴唇直哆嗦,心脏阵阵悸缩,逃避地偏开脸。
哀求。
“别喂了,别喂了,大人,一天八顿,撑得难受死了,快要胖成猪了……”
置若罔闻,高热量的食物如骨附蛆地跟着,勿论脸逃避地转到哪边。
“乖,张口,啊——”
“……”
嘴闭得如同蚌壳,静谧地僵持了许久,四目幽暗地相对,谁都不肯退让。
冒着渺渺热气的大碗放到床头柜上,看着脸颊终于圆润起来的女人,伸手至右上肋,没表情地解衣带,脱掉蔚蓝上衣,头也不回抛上红木架。
慢腾腾地跨上病榻,抓住脚踝一把拖到身下。
“吃不吃”
“我吃!我吃!我吃!”抱头自保,应激性地哭腔哀嚎,“你别动手,别动手!……”
低微地嗤笑。
“贱骨头,吃硬不吃软。”
满满一大碗奶蛋羹全塞进肠胃里了,喉咙里浓郁的甜腻感挥之不去,过于撑涨,感觉下一刻就要抑制不住呕出来。
“真棒,这才是为夫乖巧可爱的小娘子。”眉开眼笑地夸赞,温情地伸手,抚过丰满了不少的面颊,将凌乱的碎发拢到耳后,轻柔地捏了捏耳垂。
“心肝肉儿,我帮你扎两个耳洞吧。”
“……什么”
顾不得牵扯到后背的伤势,竭力推开阴晴无常的鬼畜,来不及穿鞋,光着大脚板往舱门的方向跑。
御猫快出残影,闪到出口前堵住。
考究着,若有所思。
“看样子先前软筋散的药效尽了,得重新再灌一瓶……”
“……”苦巴巴,一脸损塞儿样。
“……不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展大人,至于做得这么绝……”
沉静淡漠,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