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402)
全然理解丁南乡的恐惧与绝望了。
怀孕打胎损害女人的身体健康,怀孕生产更严重损害女人的健康与寿命。
可是挣脱不开。
官爵阶|级压制,性别阶|级压制,暴力压制,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咬死了一定要嚼得稀巴碎,通通咽入腹中。
“怎么了,你要去哪儿”宽厚的肩膀撑起,锦衾滑落至劲瘦的腰身,朦胧的黑暗中,官僚不解地看着一系列动作。
慌里慌张地抱走枕头。
“……我、我打地铺,床归你了,夫君。”
欲求不满地沉默良久,恼火得咬牙切齿,扑面而来的怨愤近乎凝成实质。
“癞皮狗,你跟奸商预言的一模一样,轻浮油滑,毫无交易诚信,只想着吃肉,却不愿意付出任何担当。你以为在怀上我的儿女之前,我会视你为展家人,带你进家学密室”
“不愿意伺候算完,没人强迫你,赶紧收拾包袱滚蛋,船靠岸你就可以走。”
“……………………”
嚣张地拿捏要害,得意地咧开白牙。
“走呀,怎么不走了”
“……”
“……吩咐外面给我熬制避孕药,我使出所有技术上你,保你销|魂|蚀|骨,欲|仙|欲|死。大人,卑职愿意做您的地下情|妇。”站在对方立场,苦口婆心地劝说,“撞棺殉情的烈女子,为夫守寡,终生不肯再嫁的忠贞孤孀……那么多好人,您值得一位真心痴爱自己的妻子。”
古代官僚轻蔑地撇撇嘴。
“瘦马罢了,她们还不够资格。”
当头一记闷棍,狠狠地愣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展昭”
暗沉沉命令。
“过来。”
拉住手,温暖地握住掌心,静谧地摩挲了会儿,沉思着组织劝慰的词藻。
拽进被窝,搂着压进怀里,深情缱绻地吻了又吻,男人严肃地教诲。
“为什么要做选择,为夫有能力全要,贤妻也要,如花美妾也要。莫要拈风吃醋闹脾气了,夫人,你与她们不同好么你是唯一,你是特殊的。有容乃大,戒妒戒悍,方为女德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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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天清晨,森林山涧清冷而寂静,泛着缥缈虚幻的雾霰。
全副武装的政|黑船队浩浩荡荡地航行,带起碧波万顷,所经线路水匪、盗患退避三舍,尽作了鸟兽散。一些小门户的商船图平安,远远地尾缀在后头,陷空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高处古猿拽着树藤矫健地游荡,长声鸣叫,声音连续不断,异常凄异,回响在两岸悚峭的石壁间,很久很久才消失。
江上的雾气漫入支开的窗子,室内幽兰清雅地绽放。微光笼罩沉睡的战士,裸露在外的小麦色肌肤毛绒绒,泛着细碎的莹润。
沉迷地打量,侧着身子,指腹悬在虚空中,不作触碰地丈量,每一寸硬邦邦的腱子肉,每一厘骁悍的铜皮铁骨,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耐性。
犹如史书记载中,汉武帝时期,原产自大宛国,进贡到中原的汗血宝马,多智,性烈,难驯服。
【大宛马,汗血古共知,青海龙种骨更奇,网丝旧画昔尝见,不意人间今见之。】
【天马出来月氏窟,背为虎纹龙翼骨,嘶青云,振绿发,兰筋权奇走灭没。】
珍稀的汗血宝马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化成灰也忘不掉的梦魇面孔撞入视野,惊恐得瞳孔骤缩,本能地向里躲退。
转瞬镇定下来,伪装作平和柔驯的假象,任由男人寸寸抚摸。
“还做噩梦么”
展昭轻柔地问她。
低眉顺眼,老实地点了点头。
“梦到了谁四哥还是为夫”
恶意满满。
“亦或者我们俩”
逗耍地欺身压上。
“说话呀,我喜欢看你有反应,哪怕是愤怒、恐惧,至少鲜活。”
用力推瘟神,软筋散药性在身上,挣不开,反倒招徕了更大力的按实。
“等等……天已亮了,你别白日宣淫……”
“这几艘船上属京官最大,哪个敢拿清规戒律管你夫君一年到头忙死累活,还不准回家的时候放纵放纵了”
二十七岁之前,趁着人生的黄金时代,好好挥霍,过去了,可就再无如此巅峰了。
“嘘,嘘,”剑身藏艳骨,双眼溢桃花,游刃有余地带着起承转合,捂嘴噤声,“外头有值守的呢,夫人,你也不想被听到的对吧”
面孔煞白,疼得眼泪快出来了。
好不容易长的血痂全裂开了,后背在凌乱在床笫间磨出缕缕殷红。
歇息着,深重地喘息,依偎到喂胖的小腹,依恋地枕着,痴迷地倾听里面的血脉搏动。
“明文,本官的妻,本官的孽。”
“还记得咱们的儿女多么孝顺活泼么”
精怪怅惘地忆往昔,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自顾自地絮絮叨叨,虚空比划了下高度。
“云儿有这么高了,小大人了,跟着他哥哥亦步亦趋,小牛犊一样结实。每次来庄园看望,大老远便兴冲冲跑过来喊爹,一把抱住父亲的腰,竹剑耍得有模有样,一招一式颇具我少年时的风范……”
恨毒地拧了一把肋间软肉。
“你说你怎么那么狠呢五个娃,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肉,自己的亲生儿子、亲生闺女,怎么下得了毒手……”
“还记得小霞六岁时给你送的寿辰礼物,亲手绣的安神药囊么……”
“还记得老幺怎么咿呀学语,朝你扑腾着爬,叫妈妈,喝奶奶的么……”
“说话,吱声!”
再次重重地拧了把。
积久隐忍的压抑中烦崩溃了,背过身去,抱头蜷缩了起来,竭尽所能地自我保护,顺带愁得堵耳朵,隔绝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