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421)
后方的厢兵还未来得及喝止,便见未来的展夫人疾步助力,侧空翻转过去,快准狠地拧断了狱霸的两只手。
沉重的锁链砸落地面,与此同时,人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狱霸抽搐着休克,女子喋血的眼神扫视过去,职业威压所到之处,闹哄哄叫嚣的地牢彻底寂静。
“叫爹——”
她暴戾且缓慢地道,如同咧露猩红獠牙的狼王巡视领地。
罪犯们瘆得头皮发炸,纷纷退回了监牢中,继续原先的事,该欺负人的欺负人,该睡大觉的睡大觉,玩石棋游戏的继续玩。
“……”
“……”
“……”
厢兵将刑侦名捕送入了一间单人牢房中,敬畏地低声道:“大人说,您需要清醒清醒脑子,这种鬼域可以只待一夜,也可以荒废一生。”
“……”
领导大手笔,领导牛逼,他妈|了|个|巴|子。
小半个时辰后,狱卒送来了一床简陋的灰布被褥,知道身份特殊,还给扫了扫干草,撒了些驱除跳蚤、虱子、吸血虫的雄黄药粉。
没有睡,看着手上黑沉沉的镣铐锁链,听着囚犯们恃强凌弱,按着弱小男人轮番泄|欲的闷闷哀嚎,万般情绪翻涌,一夜无眠。
凌晨的时候来人问了。
“夫人,”啸岚山庄豢养的家奴,展观棋、展不语,俩同胞兄弟,白皙的圆圆脸,笑容憨态可掬,礼貌地敲了敲木柱,“想通了么”
“妾身知道错了,”熬得满眼红血丝,福了福身,低声下气,卑微地示弱,“劳驾转告大人,只要不伤害我,老老实实,配合所有。”
“明智的选择。”展观棋道。
“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展不语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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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出狱,重见天日。
外头明媚的阳光温暖地撒到身上,驱散通体的寒意。来到有绿叶,有树有鸟,生机勃勃的世界,呼吸新鲜干净的空气,替换掉肺腑里的污浊。
身上仿佛不可赦的重罪,高官一句话的事,烟消云散。
展园。
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到处贴满红囍字。二公子大婚,大量亲朋好友登门来贺,所有奴仆来往匆匆,外头迎客引路,前厅摆宴传菜,厨房煎炒炖煲火力全开……各司其职,上上下下忙碌得不可开交。
族长花重金,请来了当红的戏班子在庄园里表演一整日,源源不断的精彩曲目,为宾客提供闲情娱乐。
“请姑娘宽衣沐浴。”
莺莺燕燕的丫鬟准备各种胰子、香露、浴巾,专业的婆子侍候左右,把人泡了又擦干,擦干又泡,直至全身皮肤通透莹润,方便上妆。
宛如真正的古代贵族女性,端坐在梳妆台前,后头有人小心翼翼地梳理头发、轻柔擦干,旁边有婢女跪着修剪指甲,玉锉子慢慢地磨圆润,轻轻吹掉粉末,然后涂蔻丹。
十根手指,小小的指甲盖上全部作画,粉色白蕊的某种花,认不出来。
想睡觉,困死了。
心神不宁,战战兢兢,眼珠子里密布红血丝。镜中的影像犹是战损版的,脖子上还带着新鲜的打架伤痕。
“姑娘,劳请您将贴身里衣换成这身。”侍女低眉顺眼,高举案盘过头顶,里头盛着一套薄薄的小衣。
随意翻拣,打开在面前。
两件式,都是交叉绑带的。
“什么玩意儿,肚兜怎么是纱料的,就这点朱雀飞天的刺绣能裹住什么两个乳|,|头都挡不住。”
婢女受吓于新妇的粗野直白,羞窘得面红耳赤,慌乱地跪了一地。
新妇狐疑地责问她们:“从哪里来的下三滥物件,青楼艳坊里买来的工作道具还是衙门扫|黄没收的罪证”
“这个……这个……”难以启齿,垂着头,细若蚊吟,“是您相公那边,派小厮装包送过来的,想来是为了……”
夜间夫妻情|趣。
男人好这口。
“……”
测试服从性。
穿不穿吧
“你们出去,我自个儿换上。”
又裹绮艳的罗裙,又穿庄重的嫁衣。
一层一层,繁复地穿着。
典雅的牡丹抹胸上方裸露出大片淡黄的肌肤,沿着锁骨,垂下一串红玛瑙项链,项链底部坠着展母展父赠送的金锁,金锁刻着祝福词,正面:鸾凤和鸣,背面:百年好合。
常年在外跑公差,长得风霜,发量也不茂密,侍弄发型的丫鬟在头顶、头两侧垫了好几个发包,捯饬了半天。
抹上妩媚的浓妆,戴上珍珠凤冠,许许多多金丝垂在脸两侧,晃啊晃。
侍女站在面前,给盖上喜庆的红盖头,什么事物都瞧不见了,只剩绣鞋上精致的花纹。
听觉变得无比敏锐,无限放大。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一声穿透性极强的鸣锣,上了年纪的老礼仪沙哑地扬声,宣布婚礼仪式进入最重要的环节。
“红日大光,吉时到——”
迈进门槛的男人牵起手,紧紧地十指相扣,隔着盖头温柔地安慰。
“别怕,别怕,这一世我们好好地来。”
“狗儿姐,跟着为夫走,咱们去拜堂。”
走过曲折的鹅卵石小径,鸟雀渐远,周围人声愈发鼎沸,喜气洋洋,气氛欢腾热烈。
“进厅堂了。”耳畔提醒说。
“前头有个火盆,你要迈过去,别被燎到了。”耳畔提醒说。
迈过象征未来日子红红火火的炭盆,身旁的法定婚姻伴侣,忽然间停住不动了。
“儿砸,你在做什么”高位里的展父展母失声惊问,“盖头岂能众目睽睽之下掀开,按老习俗,得留到你们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