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443)
蚁羶鼠腐,利欲熏心,克扣军饷军粮,倒卖军资,把阵亡兵员谎报作失踪兵员以贪|污|抚恤金……等等,令人发指的累累恶行。
总结,喝|兵|血。
“……”
“……他们什么背景,多大能量,你们几个刑侦捕快,有什么勋贵家族依傍找死别扯上我!”
烫手山芋重重地摔回案上,摊开的纸页内容触目惊心。众人弓着腰,垂着头,压抑地沉默。
半晌。
蒙厉悔动了动,竟然来我面前跪下了,苏烈风也跟着跪在他身后,曾经的军人,动作整齐划一,背脊如松挺直。
先单膝,后双膝。
“这事关国防。”
我偏开了头,望墙上装裱奢贵的隋时名画,青鸟福恩图,沙哑地拒绝:“开封府是内地司法系统,插手不了那边的军部。”
想了想,又柔声劝慰:“你们已经离开北境很久了,在这里跟我混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贤妻美妾,儿女成荫,阖家美满。作甚去自寻苦头吃呢?我明白军旅生涯给你们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但是,人是活在当下的生命,该走出来,该放下了。”
杜鹰、马泽云、章平与我一起,凝视着他们俩。
蒙厉悔低低地说:“我走不出来,我一定要给那些死不瞑目的老哥们讨口气。”
“你的妻妾儿女呢”我冰冷地问他,又问虎眸通红近乎落泪的苏烈风,“你的父母家人呢”
不考虑考虑她们的安危了么
军队里的贪|污|腐|败,向来是集团化运作的,这里面又涉及到很多下放镀金的勋贵子孙,得罪他们就相当于捅了蚂蜂窝,勿论告输、告赢了,以后家里永无宁日,报复无穷无尽。
苏烈风愧疚深深,颤音:“我们选择了战友,就只能对不住自己的妻子儿女了。”
“…………”
“二狗子,帮兄弟一把,”蒙厉悔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狞恶混沌的老兵伛偻着,久久不起,摒弃尊严,喉咙里挤出艰涩的三字,“我求你。”
声名鹊起的花魁,白银八千八百八十八,湖景豪宅一座,五百年灵芝两朵……倾尽所能,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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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长衫,青丝如瀑,惊才风逸。
崔恨美安然地抚着古琴,琴弦一根根轻颤,空灵静谧。等着醉醺醺的金主被奴仆送回来,陷入他精心编织的柔情罗网。
在最初的激情消逝后,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积年累月种种矛盾摩擦,哪对夫妻不相互厌憎呢
无钱无权的老百姓相互怨毒、唾骂。
有权有势的贪官污吏,各自寻找慰藉。
崔恨美是专业的,他很擅长成为任何人的爱侣,无论男女老少。
珠帘细碎地碰撞,门扇推开,随侍者恭恭敬敬送进来京畿名捕。
崔恨美迎上去,成竹在胸:“交给我就好了。”
“仔细着伺候。”
“是。”
搀扶着刑侦重吏上了贵妃榻,单膝跪下,服侍着脱去鞋袜,端了盆艾叶热水来,伺候着洗脚,按摩双足各个穴位。
中性装扮的女人,仰着脑袋神游天外,迷迷糊糊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崔恨美端走热水盆,交与门外的侍者倒掉,一边用丝帕擦干净手,一边闲庭踱步似地重新回了内室。
抚摸着重吏的耳畔碎发,抚摸到风霜的嘴唇,带着细纹的眼角……她并不美。
但是强即诱惑,钱权势即最好的美容剂。
“……”
浑身腱子肉,沉甸甸,他无法做曾经施展万千遍的技术,将女人温柔地打横公主抱起。
总不能用扛的。
专业的男宠略做思考,放弃了。
他转而取出了一条轻薄的红绸,蒙到了金主的双眼上。金主的目光放回到了他身上,金主的眼睫在红绸下眨啊眨。
她还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屋里的景致。销金窟、温柔乡,变成了红云浪漫的绮梦。
“你行么”
崔恨美听到重吏醉醺醺地问。
“让我不爽了,我可以像踩蚂蚁一样,轻松地碾死你。”
花魁以实际行动做答复,埋下头去,使出浑身解数去取悦,颠倒神魂。
他的肩膀被女人猛地抓紧了。
……
高门阔府,城府深沉。
丈夫一夜枯坐到天明。
凌晨时分,轿子才把烂醉如泥的负心人送回家。
“大、大大大大人……”
奴仆胆颤心惊。
展昭面无表情地一挥手。
奴仆如蒙大赦,脚底抹油,撤没影了。
司法高官冰冷地想:
她怎么敢呢
她怎么敢呢
她怎么敢的!
……
“醒醒,我们谈谈。”
用力拍打、摇晃。
半梦半醒嘟哝了些什么,翻了个身,继续香甜地呼呼大睡。
“荡|妇!贱|货!人|尽|可|夫!……”展昭怒不可遏,理智一片空白。
夫妻卧房里的女人悠悠转醒,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赤脚下榻,打着哈欠,朝他走了过来。
“……”
瞳孔骤缩。
把他步步逼进了角落里。
一脚踹上了腹肚,致使痛苦地伛偻,抓着头发按到地板上,按着他毒打,头破血流。
男人听到了拳头落在自己身体上的闷声。
一锤又一锤,接连不断。
他不是她的对手。
这条不知疲倦的凶恶鬣狗,永远在疯练、疯学,实力日日月月年年疯长。
同塌而眠,有时候半夜迷迷瞪瞪,还能听到她背诵经脉穴位或者兵书韬略的梦话,堪称丧心病狂。
“你不怕我弄死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