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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娱]好莱坞摇滚日志(459)

作者: 虎刺阿加莎 阅读记录

阿方索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是善意的吗?或者这是一份介乎于善意和恶意之间的礼物?

好吧,他知道她会忍不住翻开它的。

乔琳叹了口气,翻开了文件盒盖子,最先露出的是一份针对某个人的情报汇总报告。但真正让乔琳惊讶的是,那个目标人物的照片是她妈妈,可那份报告却在用另一个名字称呼她——宝拉·格洛里。

“宝拉·格洛里,1952年4月11日出生于纽约长岛。根据她的出生证明,她的母亲为伊娃·伦德伯格,父亲查尔斯·格洛里,双方在1952年1月结婚。根据埃利斯岛的移民文件,伊娃·伦德伯格于1938年从瑞典入境纽约,于1971年因病去世……查尔斯·格洛里是意大利裔的二代移民,家族在长岛经营一家披萨店和一家杂货店,以番茄酱和橄榄油生意着称。街头传闻格洛里家长期与纽约意大利犯罪家族科伦坡家族有联系,查尔斯·格洛里本人亦在1962年的联邦调查中失踪……”

如果说这些信息还不够惊人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内容让乔琳几乎要说不出话了。

“联邦调查局相信宝拉·格洛里的生父实为科伦坡家族的重要人物赛巴斯蒂安·米尼奥,他也被称为‘桑尼’。他被认为是科伦坡家族首领约瑟夫·科伦坡的主要支持者,在1967年至1973年间担任犯罪家族的第二首领……在科伦波家族内战爆发后,桑尼婉拒了成为暂代老板的提议,继续担任第二老板……1987年,桑尼在纽约奥尔巴尼被以开设赌局、敲诈勒索、走私等罪名判处40年监禁。因缺乏直接证据,联邦检察官不得不放弃更严重的刑事罪名指控……”

乔琳几乎呼吸不过来了,她很快在文件里还发现了更多与她父亲有关的内容。

“在科伦坡家族争夺首领位置的第二次家庭战争期间,已经改名为玛丽亚·扎纳的宝拉·格洛里与纽约着名地产商约瑟夫·阿普尔比的独子小约瑟夫·阿普尔比私奔。在阿普尔比家族的影响下,联邦调查局于1975年放弃了对她及相关次要人员的继续监控……”

什么?

什么?!

乔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她知道妈妈的背景一直很神秘,玛丽亚基本不会提起年轻时的事,也不会讲祖父母的故事,可她一直以为妈妈只是被她的家庭伤透了心。

乔琳突然想起了玛丽亚曾经非常抵触回纽约的事,还有玛丽亚听说纽约甘比诺犯罪家族老板约翰·高蒂被判刑时异样的神情,以及玛丽亚声称她的父兄都死了……

所有这些事在这一刻都串了起来。

妈妈真的只对她撒了这些谎吗?还有多少关于她们家族的过去历史是谎言?妈妈到底是谁?她自己又到底是谁的女儿和后裔?

乔琳的脑子简直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乔琳的思绪被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管家去开了门,罗德像是旋风一样冲了进来。

心情非常不好的乔琳皱起了眉,“你在搞什么?”

“乔!我需要帮助!”罗德脸上满是惊慌,看起来就像是刚刚闯了什么大祸。

乔琳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追问道:“怎么了?”

“她怀孕了!”

“什么?”

附篇《纽约客》(1996年)

《专访|“我总是在逃跑”:对冒险说“是”的乔琳·阿普尔比》

《纽约客》1996年5月13日

当我看到乔琳·阿普尔比的时候,这位23岁的艺术家正痴迷于玩弄文字——她只顾着低头观察她面前摆放着的木质字母盘。她在上面拼出了“Life is Pain”(生活即痛苦),随即又在后面添加了几个新的字母“au chocolat”,让那句沉郁至极的宣言变成了一句可爱的描述“Life is Pain au chocolat”,用法语来看,它是在说“生活是巧克力面包”。

她显然很得意于自己的巧思,像个恶作剧成功后的孩子似的笑了起来。她毫不在意地把她那头让她常常被比作丽塔·海华丝的红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穿着披头士主题的宽大白色T恤和一条宽松的米色棉麻阔腿裤,光着脚以一种非常危险的姿势趴在她的胡桃色摇椅上。

“别掉下来!”她的男友诺埃尔·盖勒格以一种非常无奈的语气打断了我的潜伏观察。这位绿洲乐队的吉他手和词曲作者曾经写了一首基于这把摇椅的歌,现在却只顾着关心椅子上的女人不要从她自己的杂技姿势中受伤。他以非常英国人的风格端来了款待我的茶,稍后还带来了一双舒适的室内鞋,示意乔琳把它们穿上。“你的客人到了,Birdy,别玩了!”

“对不起!我忘记时间了!”乔琳有点惊讶地扭头看向我,露出了一个有些害羞的笑容。“这是我格莱美失利的安慰奖,诺埃尔给我的!”她一边解释,一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正好踩在诺埃尔的脚上。后者无奈地弯腰帮她把鞋子穿好。

这期间他们不断小声说着话,粗犷的曼彻斯特口音和柔和的南加州口音混杂在一起,有了一种仿若音乐的美感。这对被媒体描绘为“最不可能发生的”摇滚界权力情侣在这一刻看起来同其他情侣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乔琳端坐下来,开始同我认真交谈。她眼睛眨了眨,又俏皮地补充说:“也许明天小行星不会撞击地球,但谁知道呢?”我故意提及了科学家对宇宙威胁的监测,她坦然地点点头,附和道:“没错,科学家。我希望我能再多学一点科学知识,但我花了太多时间在人文上。时间总是不够用。”

我希望她能不要对她的知识领域太过苛责,否则这显然会让我感到窘迫——我大约在二十五年前就为不用继续学习数学而感到狂喜了,而我显然不是她,一个以在艺术领域跨界工作闻名的神童。很少有人能在20岁时拍出1993年票房最高的恐怖片《临终影像》,也很少有人能在同一年拿下金球奖的最佳女配角和奥斯卡提名,更别提在一个多白金销量的摇滚乐队紫色天鹅绒中担任主唱兼吉他手并且赢下格莱美了。她是格莱美历史上最年轻的年度歌曲获奖者,她同制作人一起共享了那座金色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