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38)
彼时城门大开,马蹄声由远及近,身着盔甲的军士面容肃穆,黑金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宋辽、季郁等一干将领紧随魏蛟骑马入城。
在马车内的萧旻珠都能听见暴涨喧嚣的人声,心想,看来魏蛟在衡阳还挺得人心。
魏蛟平日里就算再这么淡漠,总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打了胜仗回到老家,见到父老乡亲们夹道欢迎自己的场面,面上也有几分傲色。
使君府邸在城北。
知道君侯要回来,管事早早就在门外等候。
青竹将萧旻珠从马车上扶下来。
魏蛟没下马,瞥了萧旻珠那边一眼,吩咐管事给对方寻个住处就走了。
萧旻珠听见马蹄声,望过去时魏蛟的背影已渐渐消失街角。
白桃注意女郎的动作,以为她在黯然神伤,扶住萧旻珠的手紧了紧。
萧旻珠回神,安抚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
她和魏蛟差不多已经快三日没说话了,倒也没有吵架那么严重。事情的起因是她和白桃在路途的在一次闲聊中问及对方最想过的生活。
对比白桃想不愁吃喝的朴素愿望,萧旻珠的梦想就格外远大了。
她靠在舒服的座位上,遐想道:“我想过躺着就能收钱,回到家里有十个风格各异的夫婿捶肩按摩小意侍奉的日子。”
白桃大惊着眸子,“十……十个,可女郎不是有君侯了吗?”
“唉——”当时萧旻珠十转八弯地吁口气,十分不赞同地看眼白桃道:“多多益善的道理懂不懂,况且君侯是你家女郎我看得见吃不着的存在。”
萧旻珠的本意是指魏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需要供起来,不能打他主意的意思。
谁知,魏蛟当时正好在外面听见了这席话。
门帘被打开,萧旻珠乍一瞧见魏蛟阴沉的面色当即吓得魂飞胆裂。
“多多益善——”魏蛟咬牙说出这几个字。
萧旻珠慌极了,“君侯你听我解释。”
然而再怎么说都是狡辩,这次是被魏蛟亲自抓包。
萧旻珠有心向魏蛟致歉,但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也不打算管了,就这样吧。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没有错,女人不从一而终便是水性杨花。
萧旻珠抬头看眼头顶上气势恢宏的“燕侯府”三个大字。
管事姓黄,三十左右,格外会看人下菜碟,一通打量下来就知对方就是君侯在东平娶的夫人。
不过瞧两人不熟的劲儿,君侯离开时都没与人打招呼,根本不像是新婚夫妻。
听说君侯是为了长远大计,才不得已娶了扬州萧家的女郎。
黄管事猜测这位夫人并不得君侯喜爱。
他原本是魏蛟的祖母,杨夫人提拔上来的人,但杨夫人离开府时根本没带上他,他只能不尴不尬地继续在总管这个位置上留着,君侯重视云娘,黄管事生怕有一日自己突然被换了。
想着讨好君侯,黄管事把萧旻珠安排到了离主院很偏的杏花轩。
院落很大,院中还顾名思义地栽种了两棵杏树,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只有光秃秃的枝丫。
里面的家具物什也一应俱全,除了比较质朴外,没什么缺点。
总归来说,萧旻珠还挺满意。
院子这么大,她都能围着跑操了,刚好锻炼身体。
转头对黄管事道:“我很满意,替我谢谢你们君侯。”
她以为是魏蛟安排的。
黄管事嘴角一抽,赔笑道:“夫人满意就好。”
青竹想的就比较深层,“夫人,这里离主院那么远,黄管事把您安排在这里显然没安好心,等君侯回来奴婢就去告诉君侯。”
萧旻珠连忙安抚住她,“住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瞧这里多安静啊,晚上还休息得更好。”
自找没趣就没意思了。
方才她出马车时正好看见魏蛟向黄管事耳语,想来就是他余怒未消特意把自己安排在这儿的。
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的宅院,尽管是最差的院子,也超出普通人家许多,她都已经拥有了府库的钥匙,和魏蛟保她一世荣华的承诺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
第二日晨时,魏蛟方回到府邸。
昨晚商议完军务,已经很晚了,他干脆歇在了军营里头。
从东平带回来的那只队伍在外征战了将近一载,这些日子又疲于赶路,迫切需要修整,三日后他决意带领留在衡阳的五千驻军北上,狠狠教训一顿那群抢人东西的蛮子。
用晌午饭的时候,看见一旁侯立的黄管事,魏蛟突然想起来了,问:“萧…夫人的住处安排在何处。”
魏蛟还不习惯说这两个字。
黄管事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呢,连忙俯身应答:“夫人此时正在杏花院,属下另指派了三个女使和两个粗使仆妇过去伺候。”
魏蛟神思一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杏花院位置很偏,冬天寒风刺骨夏天还热得像蒸笼,萧旻珠那个矫情体质住久了不生病才怪。
还只派了五个人去伺候,太守夫人后院都不止这么点人伺候,这摆明是欺负人。
黄管事见君侯久不应答。
刚一抬头,就见一个碗朝自己面门迎面飞来。
“蠢货!”
在府上伺候多年的老人都熟知七郎君魏蛟的品性不太好,性格阴沉暴躁且嗜血好杀,这两年才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侯府那么多空着的院子,非安排个杏花院。
自己才说了要保对方一世荣华,荣华富贵,管事的阳奉阴违让魏蛟觉得自己先前允诺出去的话就是个笑话。
他一开始是打算把萧氏女娶进来当做一个花瓶便是,但那也只是他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