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39)
魏蛟就是这么专横。
他自己把萧旻珠当成摆设,却不愿让别人把她当成摆设。
“萧氏是孤的正妻,你若对她不敬,就是对孤不敬。”
这么大个帽子扣下来,黄管事也一时被镇住了。
那萧氏女在君侯心中竟有这么大的分量。
“那,依君侯看,把夫人安排在何处合适?”黄管事小心翼翼地询问。
只见燕侯一个眼刀扎来,“连这都要孤教,孤看你这管事的位子坐久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黄管事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属下知晓了,属下这就去安排。”黄管事顶着满头的饭粒连忙退了出去。
——
“黄管事来做什么?”
青竹一打开门就是黄管事那张笑得有些谄媚的脸,语气冷然地问。
黄管事一双眯缝眼不住地朝里面张望,“青竹姑娘,在下是来寻夫人的,可否能让我进去。”
青竹这才退开挡在门中的身子,冷哼一声。
“属下给夫人请安。”黄管事上前恭敬地向萧旻珠问安。
相较昨日,态度不说是一百八十度转弯,也足够让萧旻珠惊讶。
萧旻珠问:“管事找我何事?”
方才他和青竹在门外的交谈,在里面也听到个七七八八。
黄管事垂着身子,赔笑道:“昨日因为奴的疏忽,给夫人的住处安排错了,奴这会儿带夫人去正确的住所。”
“安排错了?”萧旻珠抬头看他一眼,心想昨日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顶着两头压力的黄管事汗流浃背,连连应承道:“都是属下的疏忽,望盼夫人降罪。”
降罪倒不至于,萧旻珠没折磨人的爱好。
只不过,她看眼房间四周,有些为难道:“我行李都快摆放好了,没关系,这儿挺好的,我就住这儿好了”
有关系!!
黄管事担心若对方继续住在这儿,君侯会给自己一个办事不力的由头把他踢出府。
今日君侯亲自过问夫人的住处,又因他将夫人安排到僻远的杏花院而怒气冲冲,显然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疏淡。
作为贴心的下属,他很有必要地要为君侯解决一切问题。
黄管事连忙道:“这个夫人不用担心,属下会派人来替您把东西搬进去。”
见对方这么坚持,萧旻珠也不好再说不。
——
魏蛟离家差不多十个月,书案上的政务早已堆积如山。
他虽是武将,但也不是个只会打仗,不通政理的草包。
只不过往日都有旬翊这个军师把各地发来的要务先整理统计一遍,小事他自己就处理批阅了,魏蛟主要负责大事上的决策。
但现今旬翊还在滁阳替他□□。
就比如汝安太守发来的这封信,魏蛟认为根本放在这里的必要。
上面写着:君侯安好!上次送来的葡萄君侯喜欢否,等汝安的葡萄熟了,下官立即派车马送往衡阳。
不是,你葡萄熟了就熟了呗,往常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是没有禀告的事情你可以不说。
魏蛟面无表情地在下面批注了几个字。
有点酸。
想着对方下次可能还会写这种信折滥竽充数,魏蛟又加了一句。
下次这种事别来烦孤!
字迹勉强算工整。
但连着处理了好几封类似于这样的信件,魏蛟干脆就直接在下方笔走龙蛇地写“孤已阅”三个大字。
共枕
魏蛟默默地想,没想到旬翊每日这么辛苦,不仅要在军营陪他排兵布阵,还要处理这些琐碎小事。
等他回来了一定得给他升职涨月例。
下面一封是来自扬州萧家的信件,送来的日期是半个月前。
信前的一大段都是对魏蛟的恭维称赞之词,多半是萧奉手下的文士写的,魏蛟直接跳过,对方在信末尾提到张玖在两州交界的派兵部署已尽数撤去。
魏蛟凝思,张玖这个狡诈之辈,先前还挑唆昌平郡守劫走他的新妇,早晚要他好看。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使君府的灯笼也尽数被女使点亮。
魏蛟在书房处理了一整日的政务,伸完懒腰感觉比打仗还累。
等他从书房里出来时,月亮已经挂得老高了。
蹲在门口打盹的小厮听到声响,知道魏蛟要回去休息了,连忙走在一旁为其掌灯。
魏蛟离家出去打仗时一向不会带伺候的人,他在府中安逸了快一年,骨头都有些惫懒,此时一边给人掌灯一边偷摸打哈切。
回到鹿苑已经过了亥时。
身边的人早已习惯燕侯这阴沉不定,精力无限的习性,要是燕侯脸上挂笑,那他们才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夜风吹过花草传出的浅淡婆娑声。
魏蛟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是以鹿苑平日也就两个仆妇做些打扫房间的杂活。
刚刚一推开房门隐约闻到了脂粉与花香交织的气味,魏蛟心中觉得不对劲,他慢慢走进里间,朝屋内一看。
往日他回来时总是挂起来的帷幔今日也被人放下,里面隐约能见到一团起伏,香气也更加馥郁。
以为是胆大的婢子钻进了他的床。
魏蛟大怒。
疾步冲向床沿,用力的掀开帷幔,见到里面的人,魏蛟面上的狂风暴雨还未化成实质,顿时一惊。
“怎么…是你!”
睡意朦胧的萧旻珠乍一睁开眼,见到床前站着脸色青红交加的魏蛟,也十分的意外。
她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里面的雪白亵衣。
目光看向突然出现在床边,抓着帷幔一脸愣怔的魏蛟,问:“君侯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