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方休(14)
“凌意云,当年你也是精于雕刻的名人,也是因为你父亲你坐上了工部尚书”断晚秋继续说道,凌意云几乎是开始拉彻自己的双手,不住地点头,呢喃着“对”。
“可你如今这幅模样……凌彻你到底在怕什么?”断晚秋起身逼近,他撑住凌彻所坐的铁椅,直直地盯着凌彻的眼睛,“你到底在藏着些什么?”
凌彻尽管已经对上了断晚秋的眉眼,还是尽力在分散自己的视线,他咽了咽口水,僵若已死,“我……我……”
“殿下,有急报”谢冰守在门外喊到。
“说”
“邵小将军和苏尚书已经带人去了凌府,凌国师他自尽了”
断晚秋神色还未变,凌彻听到后已经精神错乱,他大口喘着粗气,“不可能……不可能……父亲怎么可能就此自尽……”
断晚秋再一次强制凌彻看着他,“没什么不可能,凌国师不过是同你一样……你们到底守着些什么?”
“没有……没有……我们凌家一向对圣上和大兴忠心耿耿”
“此言一出,那你们凌家便是叛国了”
“你胡说!断晚秋你别太过分,还有那该死邵状宁,是你们逼死了我父亲!”凌彻话一出口就彻底封了口,这下他像从湖中被捞出,剎时身子凉的可怕。
“敢在本王面前直呼本王姓名,诋毁本王,凌尚书你真是有胆量”断晚秋起身,出了铁门,“关进去”
凌彻害死自己的,是那一口“断晚秋”,是不该诋毁的“邵状宁”,更是叛国。
出了刑部,断晚秋便匆匆上了车,“谢冰,说吧”
“邵小将军和苏尚书已经去了凌府,此时应该正在对峙”
凌府,国师凌江正在园中逗鸟,“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宁王正在审凌公子,邵小将军和苏尚书正在赶来的路上”
凌江不以为意,“我是陛下当年一同出生入死的谋士,比那邵文,陆谨言差不了多少,他一个封王,能奈我何?”
“逢安,殿下千翻嘱咐我,万不可再让你受伤了”
“还有子逸,也叮嘱我万事断不可让你当先”
苏响望着眼前的邵状宁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更是担心。
邵状宁突然逆转剑柄,对上苏响,苏响用刀来挡,内力不及邵状宁刚烈,有些吃力,邵状宁见状松手收剑入怀。
“你不必担心我,我同岳刃之时,用的是木扇,内力不知道怎么使,所以只能硬上,强断玄铁,只是因为那夜饮酒过多才导致旧伤复发”
“你看,子逸给我调理得好好的,没什么事”
“逢安,你就等着殿下和子逸把我……”
邵状宁赶忙捂住苏响的嘴,“无声,你这话可不兴说”
“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出手,你应该……行的吧?”
苏响忍不住腹诽:只要不是对上你这种人根本就是随便砍,好吗?
苏响几乎是咬着牙回答,“当然行”
此刻苏响对陆风起的同理心达到了顶峰……
邵状宁随口开始闲聊,“哥哥都受伤了,宫里也不知道关心一下”
“也许这就是考验”苏响接话,剎时又想到逢安这人似乎也想不到这么深,便没有再说下去。
到了凌府,邵状宁和苏响便来了凌江的后花园,奢美至极,堪比皇宫。
“老身有幸见到邵小将军和苏尚书,只是不知二位所为何事?”
“凌国师,臣苏响奉宁王旨意来问几件事”
苏响开口,便直入主题,“暗格一事,国师可知道些什么?”
“不知”凌江摇了摇头。
“你们凌家一直为大兴宫殿建筑做工,这么大的手笔,国师会不知?”邵状宁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凌江走到邵状宁身旁,“邵状宁,你此言是怀疑老身对陛下不敬,对大兴不敬吗?”
“你们抓了老朽的儿子,将他下了死牢,这般针对凌家,如此不按大兴律法行事,老身便要上朝向陛下谏言”
“你是不是……”苏响按住了邵状宁的肩,“邵小将军多有唐突,还请国师见谅,只不过此事,国师务必要给宁王殿下一个交代”
“交代?我们凌府没什么好向殿下交代的,若是有,那也应该上朝向陛下澄明”
邵状宁此刻真的要被逼疯了——你们文人都是这般的拉扯吗?说了多少句没有结果?说了多少句还是搪塞……
苏响察觉不对,按着邵状宁的手便使了些劲儿,邵状宁却直接甩开,上前。
“凌国师,你这凌氏一族有没有问题一查便知”
“那就给本王直接抄了凌家”
南余
邵状宁回身,断晚秋一袭玖色衣衫,款款行至他的身侧,如此一来,自己黑色的衣衫到不显得惹眼了,却使苏响的青衫显得颜色有些突兀。
“那就给本王直接抄了凌家”
“相关人等一样送刑部处理”
不知为何,只要断晚秋一出现,邵状宁就觉得莫名的心安,好像这整个大兴都没人比他更为硬气。
凌江也不示弱,“殿下,你可想好了?”
“刑部的兄弟我已经给苏尚书领过来了”断晚秋上前越过凌江,抬手示意,“省的白来一场,那便抄了吧”
出了凌府,三人同坐车上。
苏响紧攥着冷月。
“无声,有话便说”
断晚秋发话之后,苏响便开了口。
“殿下,这一次,我们做得会不会过了?”
断晚秋微微摇头,“不会,凌家本有问题,早查晚查,谁查,都只是时间问题,顶多算我们借着这次机会快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