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似锦(45)

早餐是便利店的包子和豆浆，顺手买一盒切好的水果，赵钧阳时间有点紧，也没吃，就随手放在副驾了。他到了之后，发现钱程几乎是掐着点下来的。

赵钧阳把副驾的包子拿了起来，让钱程上来，车门刚关上，钱程拿出两个剥好壳的茶叶蛋，问赵钧阳：“吃吗？”

赵钧阳把包子递给钱程，钱程把茶叶蛋递给赵钧阳：“时间还早。”

赵钧阳接过去，吃得蛮快，钱程突然说：“你吃慢点。”

赵钧阳看了看时间：“怕耽误你上班。”

“没事。”钱程说。

“或者我开车，你喂我吃？”

钱程没说话，认真地吃着包子。赵钧阳吃的不多，吃好了，喝了口豆浆，就准备开车，钱程突然按住赵钧阳的手，赵钧阳不明所以地看着钱程。

钱程收回自己的手：“我买了一些速食…大概周末到，下周你要是来的话，先上来吃早餐吧。”

赵钧阳“嗯”了一声，他想，他很满意，下周吃早餐，以后吃三餐，不错。

开会

赵钧阳从律所出来，上车之前动了动脖子，看着耀眼的冷光灯，突然有点晕，他扶着车门缓了缓，觉得是最近太忙了，评估了一下不会危害交通安全，还是去接钱程了。

钱程按时下班，上车之后看着异常沉默的赵钧阳，突然说道：“便当吃了，很好吃。”

赵钧阳笑了一声：“还想吃吗？”

钱程没说话，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赵钧阳又问：“最近有没有喜欢的歌曲？”

钱程摸不清赵钧阳在问什么，只好实话实说：“没有。”

“还喜欢博士乐队吗？”

“还行，偶尔听听，”钱程说，“问这个干什么？”

“今天小实习生抢了两张博士乐队的票，挺靠前的，”赵钧阳说，“你要不要去？”

“月底的吗？”

赵钧阳问：“你知道啊？”他声音有点笑意，“江经理说的，还是你自己关注了？”

钱程略有些尴尬地看向窗外，解释道：“江琳说的，我们两个都没抢上。”

赵钧阳犹豫了一下，尽管和钱程去看演唱会更吸引他，但江琳没票的话…恐怕钱程也会不好意思的吧。

赵钧阳道：“正好两张票，要不你和江琳去吧。”

“现在都有实名制，”钱程说，“要刷脸。”

赵钧阳心想，反正他的是内部的赠票，想换人就换人。他揶揄道：“意思是想和我去吗？”

这话说是容易有歧义，说不是又伤人，赵钧阳问完才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但钱程扭头看向赵钧阳，解释道：“江琳不怎么喜欢摇滚。”

赵钧阳心想，江琳不喜欢摇滚的话应该不会关心摇滚音乐，那就是钱程自己知道博士乐队要开演唱会，自己抢票没抢上，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投其所好了。

赵钧阳驶入钱程的小区，说道：“我挺喜欢的。”

钱程也不知道说什么，赵钧阳也没再说别的，停好车，看着钱程，脸上笑意更浓，问道：“饭盒呢？”

钱程刷好放在办公室里，但是忘带了，他张了张嘴。

赵钧阳猜到了：“没事，家里还有，你买的都还在。”

饭盒都在，我的爱也在，也希望你的爱也在。

钱程问：“胡萝卜炒鸡蛋里面为什么放麻油？”

“因为你放，”赵钧阳说，“不喜欢吗？那下次不放了。”

“不是，很喜欢。”

“嗯，你喜欢吃麻油，我记得。”赵钧阳说，“那下次继续放。”

车里有些安静，钱程问：“你要上楼坐坐吗？”

“我回去得开会。”

“那好吧。”钱程说，下了车之后挥了挥手准备回家。

钱程进入楼门的时候，赵钧阳突然从后面追过来。钱程回头，赵钧阳拎着电脑包，说道：“我可以在你家开会吗？”

“嗯。”

赵钧阳和钱程并排着：“那走吧。”他想，如果可以，每天都在钱程家里开会也不是不行。

赵钧阳开会的时候，钱程去接了个外卖，然后进了厨房。赵钧阳开着会突然笑了一声，也没人问为什么，他没开麦，估计也没人注意，虽然喜悦没办法分享，但赵钧阳还是心情很好。

四年前有多想黏着钱程，现在就多想赶紧登堂入室，希望有一天在客厅开会不用请示，但不能急，总有一天的，要慢慢打开钱程的心扉。

赵钧阳开着会，看钱程把外卖放进了盘子里，一共两个菜，钱程就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静静地吃着饭。

赵钧阳看一个馕炒包菜，一个沙葱炒鸡蛋，还有一个钱程在吃的炒面片，难得钱程能在一个西北菜馆找到两个不辣的菜，为谁准备的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会也不怎么重要，他关了摄像头，看向钱程：“我有点饿了。”

钱程站起身准备去拿筷子，赵钧阳握住钱程的小臂：“别费劲了，拿你筷子吃。”

钱程刚想说什么，赵钧阳脸色一变，发现自己本想关了摄像头，点成开麦了，宋程鹏给他发了微信提醒他。

钱程看他突然严肃，也没再站起来，小声地问：“怎么了？”

赵钧阳淡定地关了麦和摄像头，也不是骂客户，所以无所谓，看向钱程：“不小心开麦了。”他拿起钱程的筷子，夹了沙葱和鸡蛋吃。

钱程道：“开完会慢慢吃。”

“嗯。”赵钧阳说，“还得一会儿，我饿了，不然你喂我？”

钱程懒得理他，站起身，赵钧阳看钱程的背影，攥了攥筷子，良久之后放下，虽然安慰自己从零开始，但看钱程这么泾渭分明还是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