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一顾探清梧(113)

小学离廖家别墅有一公里，有两条路，一条大路车多，比较近，另一条小路人少比较远。近路这条会经过顾子梧的拥月公馆，唐云清想绕远路，但廖雨茗今天穿了新鞋子，不太合脚，后脚跟磨破了点皮，后半段都是他抱着的，走着走着，还是走了近道。

不想见谁，谁偏来。

走到拥月公馆附近，碰见了顾子梧，他的车开向他们，在前方停住，摇下副驾驶车窗，看了眼在唐云清怀中的小女孩，往副驾驶扬扬下巴，说道：“上来，我送她。”

自沉

“你来干什么？”

跟在后面进屋的顾子梧闻言一顿，没有回答，拉开夹克拉链就要走去房间，中途被一只手拉住：“你没回答我。”

顾子梧反手握住那只手，把人拉过来，低下头答非所问：“这还是你第一次拉住我。”

唐云清却在剎那间大力甩开他，后退两步，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又执着地问：“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你告诉的陆副保险箱位置是错误的是不是？你在防着什么？”

顾子梧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想上前安抚，走了一步，他竟用力挥手驱赶，顿时又止住脚步。顾子梧发现，唐云清最近会时不时的自言自语，较之前更难踏进他的圈子里，比拒绝的样子更加封闭，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没有一点他的身影，只有云清自己的世界。

顾子梧缓声道：“不是，你看书看一半出去了，我问你你也不答话，我……云清，你好好看看我成吗？你最近，你……”

唐云清在未尽的语言里听出了什么，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唇瓣忽然有些抖，顾子梧看人不对劲，赶紧甩了包过来抱他：“怎么了？怎么回事？”说着抚了把唐云清前额，把刘海全抚了上去，抚去了慌张，也抱住了欲坠的心，刘海太短，顷刻又扑簌簌全落了下来。

唐云清想要挣脱站到一边，顾子梧不放，使劲揽着腰哄道：“好了好了不问了，你别躲我，站好。”把人摁在原地，低头仔细瞧他神色，看样子好了许多，便松了点手，虚虚圈着唐云清。

“你这样，”顾子梧顿了一下，又说，“比之前拒绝我，离我更远。”

唐云清已经镇静下来，看着面前的夹克衫拉链，平淡说道：“趁早放手。”

“啧。”顾子梧对这种话的免疫力提升很多，没有之前听到的那么生气，无所谓地放开人，脱了外套搭在臂上走去房间。

唐云清跟了过来，顾子梧听到脚步转身，谁料他伸手就拉着自己里衣衣摆就往上扯，尽管一脸纳闷，但还是无比顺从地让他脱掉自己的衣服，瞬间袒露出好身材，肌肉蒸腾着热焰，麝香四溢，强横地冲刷着空气中每一粒因子，他向唐云清走近一步，低声问：“不能慢点？扯坏了怎么办？”

唐云清不理，又伸向顾子梧的裤///扣作势要解，顾子梧这下才知道他来真的，但这阵子唐云清的状态实在不太对，飞快地抓起那只手，一把摁在自己胸膛上，说：“不行。”

唐云清要拔自己的手，没拔出来，低眉说道：“你不行。”

顾子梧不吃这句激将：“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好好跟我讲明白你在想什么。”

唐云清另一只手摸向顾子梧的裤边，滑润的指腹顺着人鱼线轻轻刮动，抬眼道：“为什么拖拖拉拉的？”

顾子梧的感觉说来就来，但说不要就不要，他放下唐云清的手后退一步，转身去拿衣架上挂的家居服，唐云清早就看见他那十分显眼，看着那个冷漠又略带僵硬的背影，眨了眨眼，走过去从后伸出手抚他：“为什么躲我？”

顾子梧倒吸一口气，倏地抓住那只手挪开，悍然转身：“你给我搔痒呢？！”

唐云清静静看他，顾子梧暗叹口气，说道：“云清，你一会说放手，一会又要我……”

“那我现在想要你，你答不答应我？”

“答应。”

顾子梧本就拒绝不了唐云清，霎时什么也不想管了，直接双手卡住他两边腋下就往床边提，放在床侧让人站好，抓着人卫衣衣摆就要往上扒，唐云清却避了一下，将他的手拿掉，低头捏住他裤扣。

顾子梧看他头顶发旋：“你真要自己来？”

唐云清不答，顾子梧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厮磨到深夜，最后顾子梧死死摁住唐云清的肩膀，喃喃道：“怎么分得开啊……”

难泯

陆副的引咎辞职不仅使锦明支行一片哗然，蒋行长他们更是惊疑不定，陆副的辞职原因十分令人不解，他在柜台无死角监控下，公然违反规定，直接接触客户手机，擅自给客户买了理财产品，这个举动相当敏感，陆副也是从普通柜员一路做上来的，这是低级错误，却在离退休还不到几年的时候犯了。

蒋行长一众给陆副发消息关心，借机探听点什么，但对方都回应的冷冷淡淡，只字不提他们的私下交易，只说自己倒霉，位子也坐够了，辞了就辞了吧。

世界如流沙，时间海潮翻过一遍，留下的再不是那片细沙了，人来人往，旧的领导下台，新的领导上任，锦明还是锦明，大堂还是唐云清。

蒋怡非常“听话”，三天两头往锦明支行跑，领导家属非常便利，上午银行还没开始营业，正门外一群客户眼里全是破门而入四个字，她迎着他们眼神，从侧门进来，招呼都不打，溜进大堂，在唐云清身后拍了一掌，试图吓他一跳。

唐云清转身淡淡看向她，蒋怡笑得脸颊鼓鼓：“小唐哥，我爸今天没有外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