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32)
白沐笙靠这墙,视线迷糊,顺着墙缓缓坐下,一副要死的样子,拖着嗓音说道:“啊,好痛好痛好痛,这什么破玩意。”
他扶额,摇了摇头,倔强的拉住谢廷青的手,含糊不清的说:“谢廷青……你拉我起来……我还能继续!”
谢廷青:“……”
看白沐笙烧的连脸都红起来,他叹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扒开白沐笙的手,面露无奈:“你在这等着,很快就好。”
说罢,抬脚就走。
门前,锁紧紧禁锢着房屋,而门上——依稀能看见血印。
那是一个巴掌,用巴掌印上去的血印,像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谢廷青眉头紧蹙,从腰间拿出钥匙,端详许久,插入锁内——啪嗒一声,锁被打开。
他将锁放好后,推开门,走入房间——
房间内气味混合,令人眉头不由紧蹙。
一股檀木香环绕室内,与之伴随的,是血腥气味。
地面上是黏腻的鲜血。
除此外,床榻,梳妆台……都是女子常用的东西。
谢廷青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墙上——
只见洁白的墙面上赫然写着一个血字——“债”。
他的手微微一顿,面露诧异。
地主家的那孩童死尸,手上也刻着一个血淋淋的“债”字。
他垂下头揣摩,思绪万千。
到底是什么“债”能让凶手连续杀害这么多人……
他猛地一会想,之前白沐笙曾在街道上打听到一个消息:
一年前的悬案,主人家失踪,孩童被拐。
但他并不敢肯定这件事与这桩案子有关。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墙面,眸中寒光乍现。
凶手在这房中把楼主伤得遍体鳞伤,再把搂住悬挂在空中,直至死亡。
手法……可真狠毒啊。
他转过头,走到床榻边。
那床榻上染了鲜血,一抹红尤为刺眼,直让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身后发出轻微的细响,谢廷青回过头,先是微微一愣,再到轻轻摇头叹气。
白沐笙扒拉着门,踉跄几步到房中,视线有些迷糊,但大致能看个清楚——他先是抬眸看了一眼房内,随后顿住。
看着眼前刺眼的红,他开口说出三个字:
“我……的……天……”
这凶手怕不是把人大卸八块了?
他晃了晃脑袋,勉强直起身子,走进房屋内。
他回头一看,差点把魂吓飞——
“债……债?怎么又是这玩意?”他蹙着眉,想要走上去细细观察。
手间忽然多了一道冰凉,他浑身一僵,回过头,就见谢廷青面色凝重,紧紧握着他的手,最后只能叹一口气,语气中略微带着无奈:“要一起可以,但牵着我的手,别摔了。”
照白沐笙这样子,不得不想象出他摔在地面上的狼狈模样。
“……哦,有什么发现没?”白沐笙忍着头脑的那股疼痛问。
谢廷青摇头。
“再继续找找。”他说。
他牵着白沐笙的手,走到桌前。
桌面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内是已燃尽的香。
他蹙起眉,心中不由起疑:这……真的是普通的香吗?
但这屋中环绕的檀木香似乎不假。
“嘶……这香,咋看咋不对劲。”白沐笙挠头说。
他强迫着自己清醒,但视线还是有些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白沐笙抿了抿唇。
他师父会认这些香,曾经也教过他一二,他自然也学会了点鸡毛蒜皮,只是如今看得这般模糊,认也认不出来。
他拍了拍谢廷青,眨了眨眼,努力看清眼前人,说:“你让一下,我凑近看看。”
谢廷青害怕他又受什么伤,冷声问:“你要做什么?”
“认认这是什么香,之前我师父教过我……嗯……不过时间太久了,可能我也忘了。不过,看看这香我能不能认出来。”白沐笙说着就要弯腰。
谢廷青蹙起眉,抬手挡住他的额头,面色阴沉:“看可以,但别闻,小心又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哦。”白沐笙忽然想起来他现在这幅样子就是被那破粉末弄的,顿时心中怨气达到顶峰。
他眯起眼,仔细瞧着那香——只觉得有些熟悉。
但许久,他摇了摇头。
他直起身,无奈的耸肩:“我认不出来……”他又一顿,回想起自己的师父,又道:“不过可以拿给我师父看看,他应该能认得出来。”
闻言,谢廷青垂眸,仔细观察香炉。
“好,到时候让你师父看看。”
说罢,谢廷青再把视线移到一旁——
都是些女子用的东西,胭脂粉,梳子……
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哎……等等……这什么东西?”白沐笙眯起眼,弯腰看去。
谢廷青蹙起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桌边……
是一道很深的划痕,看上去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难不成这楼主是在化妆的时候被硬生生拖出去的?
白沐笙摇了摇脑袋,直起身,烦躁的一抓头发。
脑袋烧得厉害,还能有意识已经不错了,现在的他根本思考不过来。
谢廷青紧紧握住他的手,生怕他摔倒。
转眼,仔细看着划痕——他垂下眸,转眼一看——窗户是被打开的。
虽然不知道是凶手打开的还是本来就开着的。
但这并不排除凶手是靠着窗户闯进来的。
若是凶手靠着窗户闯进来,青莲楼主一介柔弱女子,无力抵抗,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你说……凶手会不会跳窗进来,把楼主拖出去,然后在地上暴打一顿?”白沐笙歪着头,强迫着自己清醒,语气却还是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