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35)

无非就是遇到案子上的难事了。

白沐笙朝谢廷青使了个眼色，凑到他身旁，小声说：“你来说。”

谢廷青从腰间拿出一小包油纸，被包得整整齐齐，里面的粉末甚至没有漏出来过。

他站起身，走到老人面前，拱手做礼，语气恭敬：“前辈可否帮晚辈一鉴，此为何物？”说着，谢廷青将油纸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眯起眼，结果油纸，将油纸打开后，里面是一堆染尽了的香灰。

空气一片寂静，无人说话。

白沐笙坐在椅子上，注视老人，等待结果。

只见老人面色一沉，眉头紧蹙。

沙哑的声音终于打破寂静：“这是……”

“蚀骨香。”

闻言，白沐笙蹙起眉。

蚀骨香需以贵重药材制成，可让人神魂不清。

若是青莲楼主因此神魂不清而被害……

那么凶手就是在那之前就开始动手了。

他与谢廷青对视一眼。

蚀骨香的材料得去药房买，去药房……兴许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老人捋了把胡须，面色凝重，抬起头问白沐笙：“这香……你们去哪得的？”

白沐笙如实回答：“京城青莲楼，出了件命案，我与谢兄去时，恰在顶楼发现此香。”

用蚀骨香视线把死者变得神志不清再下手，死者反抗也会大大降低，对于凶手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么……整一件事发过程就能联想出来——

凶手事先用了蚀骨香，再从窗入内，对楼主进行杀害。

27.再遇少年

若是能去药房中调查出购买此药材的人，也许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那人。

白沐笙面色凝重几分，问道：“师父，此香……是何种药材制成？”

闻言，老人移步，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几张纸，墨，以及毛笔，放在书桌上。

少时，将几种药材的模样画出，递给白沐笙。

白沐笙结果纸张，心中一喜，抱在怀中，连连弯腰道谢。

老人瞥一眼白沐笙，捋了把胡须，轻轻叹一口气：“好好调查，早日归来。”

白沐笙颔首。

告别师门，走上石阶。

长街中，秋叶落在脚边，白沐笙嘴里叼着一根草，纸张已经收好，怀中抱剑，眼中仿佛朝阳般明亮的自信。

他昂起头，语气得意：“这结案，也离咱们不远了。”

谢廷青淡淡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依几案来看，这些就像是凶手故意放出来的“饵”，引他们一步步探索。

但若论联系最大的线索，以谢廷青的猜测来看，就是一年前的那件悬案了。

“没那么简单。”

只是若说与悬案有关，悬案一事又大多是百姓所传，不一定可信。

“债”字——自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债。

未得准确答案之前，自然是不能随意定罪的。

沉默许久，白沐笙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秋叶划过眼前，秋风带来丝丝凉意。

此秋非太平。

“去问那府邸里的小厮？”白沐笙问。

若是从小厮口中套出些什么也好。

谢廷青点头。

……

出了山，白沐笙深吸一口气。

此时已经晌午。

他思索片刻，朝远方望去：“咱要不先打听打听沈夫人什么时候不在？”

趁着没人的时候再去问倒是好多了。

凉风过，身旁玄衣青年低低“嗯”了一声，垂下眼睑，面容清冷。

阳光下，二人沿着小道

白衣少年拾一秋叶在指尖把玩，闲散模样。

衣袍随风而动，脚下踩过秋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久，白沐笙才叹了一口气，扔开手中的秋叶，眉眼间又染上几分忧愁：“这案子咱们都查了那么多天了，也没见个结果。”

谢廷青垂着头，若有所思，听见他的话，语气平静地说：“无事，此案重大，不能错漏任何蛛丝马迹。”

白沐笙抱着剑，手上的红印露出一角来。

……这不会永远去不掉了吧？

多少天了，才淡了这么点……

他眉头紧蹙，连忙用衣袖遮挡住。

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几日前出门……那疯子对自己说的话。

——“红……红……”

想到此处，白沐笙“嘶——”了一声。他总觉得，这疯子知道些什么，像是装疯卖傻，却又疯得不像是装的。

走到半路，忽地看见不远处角落坐着一位少年，灰头土脸。

墨发披散，看上去有些凌乱，身上几处磕磕碰碰的伤痕，衣服破烂不堪。是个少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白沐笙见了，走上前，眯起眼观察。

在看清少年的脸后，他心下一惊。

红眸……还有这模样……

是那疯子？

疯子卸下了白布，露出另一只眼。那是蓝瞳，仿佛琉璃，又仿佛暗含星辰。

异瞳……

白沐笙愣在原地。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疯子少年抬头一看，只是定定看着白沐笙，不说话也不作动作。

那只血瞳仿佛深渊，看向另一只眼，却又让人觉得此人无比单纯。

白沐笙站在原地不动了。

直到疯子少年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白沐笙走去——“扑通”的一下，摔倒在地，少年就爬，直到爬到白沐笙脚边。

他抬起头时，脸上不再是当初见到的疯癫模样，反而是充满了迷茫、无助。

动作之间可以看见少年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遍布全身。

白沐笙心一软，蹲下身，拉住少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