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36)

少年这一次没有反抗，没有大叫。反而是怔怔看着白沐笙，双目——终于流下泪水。

“打……打……”少年的声音沙哑无比。

白沐笙闻言，面露微笑，仿佛初阳一般暖人心，他轻声说：“怎么了？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

能让这疯子这样，身上还有伤痕，恐怕是被人欺负狠了。

少年往日由暗阁照顾，定不会去惹是生非。那么……极有可能，涉及此次案件。

想着，他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很快隐去。

少年也许是缓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长明……街……沈……夫人……”

闻言，白沐笙心下一惊，抬头，与谢廷青对视一眼。

他揉了揉少年的头，说：“你先回暗阁疗伤，这件事交由我们二人来，好吗？”

本想打发少年回暗阁去，却看少年一摇头，面上露出惊恐。

“不要……去……人……多。”少年断断续续的说，眼中好似已经没了光。

人多？

白沐笙在心中嗤笑一声。

人多他也能一打十啊，就那群弱鸡。

他偏头，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笑着说：“没事，你先回暗阁去吧。”

少年抓住他的手臂：“沈夫人……叫了……很多人，来打……我。我……听说，她府上……只有少数人……没有受……贿赂。”

也许是受得伤重了，说的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白沐笙听后蹙眉分析了好一阵才明白少年在说什么。

只有少部分人没有受贿赂……

这少年，果真知道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先回暗阁去吧，疗好了伤，再跟哥哥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完，少年把手缩回去，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次居然意外的没有发疯。

受的伤太重，白沐笙干脆把他背起来。

背得有些吃力。

……这崽子看着受的跟个皮包骨一样，怎么重成这样？

少年趴在他身上，昏昏睡去。

光天化日之下，沈夫人感派人来打他，定是这疯子知道了些什么……

边走，白沐笙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

果真是在装疯卖傻。

但这疯子在身后，他与谢廷青定是不能讨论的了。

只是对视一眼。

各自都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必须……要去府邸一看了。

28.询问

将疯子带回暗阁后，白沐笙与谢廷青动身前往长明街。

——长明街。

白沐笙趴在房顶，仔细瞧着府邸中的变动。屋檐下谢廷青靠在墙边，等待白沐笙的消息。

庭院中，沈夫人似乎同小厮交代了些什么，刚说完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见状，白沐笙面露疑惑。

这女人跑那么快是要去哪？

他从屋顶一跃而下，走到谢廷青身边。

这是个阴暗的的小道，无人经过，甚至看不清里头有人。看着沈夫人经过，白沐笙拍了拍谢廷青的肩，道：“谢廷青，你去追着她，我去问话，兵分两路。”

谢廷青朝大街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缓缓朝街上走去。

见谢廷青已经走出小道，白沐笙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后，纵身一跃，缓慢的翻上围墙。

……一个破墙建那么高。

他拍了拍身上灰，跳下围墙，此时庭院中一片寂静，奴仆都在后院。

秋风过，安静的氛围不经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他环顾一圈，朝前往后院的小道走去。

走到转角，迎面而来的一个奴婢，与白沐笙撞上，被吓得想要叫一声，白沐笙迅速摁住她的嘴，左看右看，比了个手势：“嘘。”

婢女看着他，一脸慌张，冷汗都被吓出来。

白沐笙小声说道：“你别说话，跟我过来。”他拽着婢女的手就朝一旁走去。

婢女看见他腰间挂着的剑，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

白沐笙拉着她，左看右看，有些懵。根本不知道躲哪里。

他干脆拽着婢女往一旁的屋子里就走去。

松开手腕，白沐笙双手叉腰，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

婢女颤颤巍巍的看着他，面露恐惧，朝身后一步步退。

“你……你想要干什么？强抢民女？”

白沐笙：“……”

他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你还没我一半好看呢。

找你问点事儿，事后给你银子，别传出去。”

婢女一听，却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与白沐笙隔着一些距离，咽了一口唾液，颤声说：“你……你说……”

白沐笙见她这样，嘴角抽搐，微微垂头：“你怕啥，我又不吃人。”

他瞥了一眼门外，凑到婢女旁，小声说：“那天地主葬礼，你有没有参加？”

闻言，婢女愣了愣，面色一白，缓缓点头。

白沐笙心中一喜。

这样就好办多了！

他又问：“你有没有在地主尸体上看到什么伤痕？或者是说标记啊什么的。”

闻言，婢女沉思片刻。

少时，她说话的语气都颤抖了几分：“我……我看到，家主他身上……有几处刀痕，还……还有，”她咽下一口唾液，脸色瞬间又是一变，似乎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还有什么？”白沐笙蹙起眉。

婢女大口大口喘着气，似乎是想要调节呼吸。

“还有……骨头断裂，一只手的手指……被……被砍断了四只！”说着，她弯腰干呕起来。

想起那日的场景，无论是谁都会被恶心到吧。

白沐笙微微一愣。

四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