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案很难办(4)
似乎是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敢确定,他走上前,问道:“夫人可知鬼哭桥是何地?”
目前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鬼哭桥。
沈夫人微微一愣,苍老的面庞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蹙起眉头,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鬼哭桥?从未听说过啊……”
“?!”一阵风吹过,白沐笙与谢廷青四目相对,二人面色凝重,深邃的眼眸藏着不可思议。
若是鬼哭桥也找不到,那么剩下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这案……还真是有些难办。
白沐笙舒了一口气,又再次问:“还请夫人好好回想一番,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千万不能断……
断了可就连第一个任务都完不成了……
沈夫人眼神闪躲,额角流下冷汗,咽下一口唾液,指着东北方向,迟疑的说道:“似……似乎在那一处……
我老了……也记不清这么多事咯……”
白谢二人顺着沈夫人所指方向望去——
那是一片树林,幽暗宁静,雨珠顺着枝叶滑落,溪水奔流,看不清路,却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谢廷青转过身,回头仅留下一句:“夫人请放心,此案定会给夫人一个结果。”
说罢,便只留下一道身影。
白沐笙快速跟上,有些生气的把地上的石子踢开,嘟囔道:“你这人怎么总是一言不合就走了?我们还是不是师兄弟了?”
哦不,我们本来是仇家来着。
他昂起头,高傲的冷哼一声,“我跟你说,别想抢我的风头!”
谢廷青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环顾四周,一脸淡然,只含糊回了一句:“嗯,随意。”
白沐笙:“……”
王八蛋!
……
踏入树林之内,一滴露水滴入河中,发出一声清响,冷风拂过,风吹草动,尽入耳中。
黑暗之中,一道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携带者一阵风,寒光一闪——
白沐笙快速抽出剑抵挡,暗器落下,惊魂未定,他轻喘着气,心跳声在耳边格外清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叉着腰,指着林子大声喊道:“那个鳖孙袭击你爷爷?!站出来!!!
缺德玩意!别给你爷爷捉到了!”
他没好气的把地上石子踢开。
谢廷青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弯下腰,拾起那枚暗器——果不其然,那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他眉头紧锁,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纸条……是谁放的?
若是凶手诱饵,凶手又怎会自曝?
他摸不清其中套路,垂眸打开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相思水潭。
谢廷青捏紧纸条,向幽静处看去,尽管心中无限疑惑,也必须要去彻查此案。
他缓缓踏入树林内,幽暗的树林,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清去路,眯起眼,只好叹一口气。
转身牵起白沐笙的手,道:“走吧,先回暗阁,现在查,也查不出什么。”
白沐笙匆匆转过身,手被捉的有些疼,他倒吸一口凉气,甩开谢廷青的手,高傲的说道:“我自己会走路,腿没断。”
说罢,他又回头,深深的看了深林一眼,眼中情绪复杂。
无论是河中线索,给他的感觉都是——联系不起来。
他快步跟上谢廷青,走在他身旁问道:“我说姓谢的,你怎么确定柱子后面那人不是真凶?”
本想直接将真凶缉拿归案……这个碍眼的家伙……
谢廷青连一个眼神也未曾给他,只是走在前头,淡淡道:“我不叫姓谢的,叫、师、兄,我又何时说过那人不是真凶?”
闻言,白沐笙怔愣片刻,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我管你是不是我师兄,若是我比你开口的早,我还是你师兄呢!”
谢廷青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眸中毫无一丝波澜,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哦?那我尊敬的师兄,还请说出你的看法。”语气中似乎到了些许调侃意味。
白沐笙叉腰,昂头一幅高傲模样:“没说过那人不是真凶,又为何不让我将他缉拿归案!很明显啊,那人分明就是真凶!”
要不是这人,我早就完成案件了!
闻言,谢廷青嗤笑一声,“白沐笙,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很傻啊。”
03.玉佩
白沐笙的脚步一顿,瞪了一眼谢廷青,问道:“你说什么?”
谢廷青自顾自的走在前头,眸光冰冷,手中玩转着方才袭击白沐笙的暗器,唇角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若是觉得那就是凶手,那你有没有觉得,一切都太露骨了些?”
闻言,白沐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二人无言,细细风声流水声在耳边格外清晰,四周寒冷,扰乱思绪。
此言也不无道理,哪有凶手上赶着被缉拿归案的?
谢廷青收起暗器,又继续道:
“长明街命案没那么好办,许多线索消息还需你我前去调查,相思水潭,鬼哭桥……
你我皆未听闻过,这两个线索到底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音落,二人沉默不语,直至走出树林。
这线索究竟是谁给的,他们不知道,这两处是否真实存在,他们也不知道。
此案未定,无论何种线索,皆为变数。
……
暗阁——
大门被打开,二人面色沉重的踏入庭院内,各有所思。
林阁主在庭院中整理文件,闻声便循声看去,意料之中的看见二人愁眉苦脸的神色。
他摸了一把胡须,笑道:“第一次办案,觉得毫无头绪倒也正常,为何要如此愁眉苦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