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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镜(6)

作者: 秞之 阅读记录

“未死的人,可以放开我吗?”

饶荇一副懒得反抗的样子,反而令姚树橓的怒火再起。

第5章

姚树橓微微俯身,张嘴就咬住他的唇。

柔软如棉花糖,又带甜,又如刚放进冰箱不久的果汁,微凉,姚树橓吮着两瓣唇舍不得放。

奇异之感让饶荇皱眉,又让他的这段时间积下来的烦躁退散。他的心起伏如万尺高浪卷起拍打岸边,再沉下,高高低低,奇妙至极。

“唔”一个轻轻的音节从饶荇喉咙挤出时,惊醒了怒气冲头的姚树橓,又吓着了饶荇自己。

姚树橓松开了。

饶荇低着头喘息。

玫瑰般的红脸,眼角桃花粉般的红,还有耳根像剥了皮般见肉的红,全落入姚树橓的眼底。

见到美景消了气,但同时又想起什么,气又上来了,姚树橓托起饶荇的下巴,“听闻我走了之后,程万诀那混蛋天天扒你裤子,你就这么随便吗?你怎么不跟我说?”咬牙切齿的自顾自说,“本公子都没看过,fuck!他够胆子的!”

饶荇推开他的手,“能不提这个吗?”

“可以,我们不叙那些不堪的旧。”姚树橓却径直进了这间简陋的屋。熟门熟路地走入饶荇的房间。

“姚树橓,你干嘛!”饶荇跟了上去。

姚树橓扫了房间两眼,“没行李箱的?”又打开残旧的衣柜门,把饶荇的衣物扔到床上,“你爸已经将你卖给我了,钱都收了!”意味不明地笑着,“所以你得跟我走!”

“你神经病!”饶荇拦住他从角落捡起灰尘满满的红白蓝编织袋。

扬起的灰尘,让他们都眯起眼,但姚树橓趁此际快手快脚将衣物塞进红白蓝里。

“饶荇!你被扒裤子可以忍,被栽桩嫁祸可以忍,被取笑可以忍,怎么跟我走就不能忍受啊?我对你做过那些过分的事吗?”

姚树橓不顾饶荇的反应,硬来了。用他劲度十足的手像给饶荇铐手扣般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拧着红白蓝就往门口走。

这时,饶荇跟他较劲起来,像拔河一样扎马,身体往后,左手试图瓣开他的束缚。

“不走!你给饶金页钱与我无关!”

“不走吗?你这么能忍,我把你横着扛出去!”姚树橓的眼神凌厉,寸步不让。

……

饶荇像个王子陪读的,跟着姚树橓去另一个城市。到姚树橓毕业,饶荇搬了出来。

“叮当,叮当……本站是列车的终点站……”

地铁广播叫醒了饶荇。

搓搓眼睛,才发现自己坐过头了。

饶荇走到对面,再坐回去。

姚医生仁心仁术,救回那血浆人一命。

护士站里都在议论那个由救护车送来的,五官浮肿,血肉模糊,都叫人看不出原样的人。她们私下以血浆人来称呼他。因为那人输了五六包血,又因为他血如泉涌,止血所用的纱布棉堆成小山。

但是,她们不知道妙手的姚医生,并非自己说的那么仁心。

姚树橓静静地站在病床尾,俊脸沉如深海,眸如出鞘的剑刃般锋利,注视着床上包成木乃伊般的,打着吊针的程万诀。

如果注入空气,如果拿掉吸氧管,如果故意造成手术失误……

姚树橓冒出很多将其置之死地的阴暗想法。

望着他,姚树橓就恨从心起。他恨饶荇面对程万诀欺凌却缄默,逃避;他恨程万诀恃恶横行,欺凌成瘾……

要解恨,就要除根。

姚树橓轻步走近麻药未退还昏迷的人。

悄无声息地举起手中握住的亮得反光,仿似刚刚打磨完的手术刀……

“以下是一则突发新闻报导……”

坐在返程的地铁上,饶荇隐约听到旁边一个女孩子微弱的手机音量,里面主播讲了很多的一段的内容,他的目光悄悄瞟到人家手机萤幕。

画面中,四名警员押住一名用黑袋子蒙头的男子从同仁医院出来,快速上了警车。

灰色西裤,白色衬衫,黑色英伦皮鞋,挺拔的身型,嫌疑人的种种特质让饶荇目瞪口呆,不敢往下想!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饶荇从来不跟人搭讪,但现在他心里抽了一口凉气,轻声问看着手机的女孩子。

“故意伤人!”

饶荇的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还有不适的耳鸣。

停站后,他快马冲出去,再次坐上往医院方向的列车。

如乘着疾风般,饶荇不顾一切往前跑。停在目的地时,饶荇双腿累得发软,扶着门框才不至于倒下。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了鹅黄色窗帘。

办公室内寂静一片。

“姚树橓!”饶荇还未缓过气来就喊,“咳,咳……”

“你还好吧?”一位身形肥胖的护士经过,看见汗流浃背,咳声连连的饶荇弓着腰,便来关心他。

“没事,”饶荇喘过气来,“姚医生在哪?”

杨护士摇摇头,“不清楚。”走开前说,“要是你有什么不舒服,跟我们讲。”

饶荇满脸失落,点点头。

转身之际,被后面充满不确定的声音叫住。

“饶荇?”

饶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徐徐转过身。

“真的是你耶?”那人喜出望外,大步上前就拥抱住他。

而饶荇毫无表情,盯着前方飘来的一块“乌云”。

那人松开饶荇,察觉到饶荇不太对劲,“你怎么了?”随着他的视线扭头看过去,讶然地吐出三个字。

第6章

“姚树橓?”

骆碧讶然地看着脸色黑如土的姚树橓走过去。

他旁若无人,一直注视着因长跑两颊泛出桃花红未退的饶荇,劈头就一句,“你怎么跟这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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