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为何不笑(6)

“狗屁、账本！”赵观砚怒气冲冲地说出这句话，还特地指了一下角落里瑟缩着的那个人，“出来。”

那人吓得跪在地上：“堂主，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说着还去看刘掌柜的神色。

“废物。”赵观砚骂了一句，这群人都是蛇鼠一窝，都是这刘和文的亲眷朋友，指望他们站出来指认刘和文是肯定不行了。

非常之事，只能行非常手段。

他让武二去把秋月叫过来，秋月是堂内算账的一把好手，师出张冲镜，心细手狠，这事交给她来办，再恰当不过。

秋月来得很快，赵观砚将桌上账本递给她，“你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刘掌柜悬着的心此刻更是惶恐不安，他被赵观砚叫来这里站着已经两个时辰了，他的表弟还跪在地上，醉香楼的所有管事都忐忑不安地看着赵观砚。

“堂主，您、您这是何意？怎好让一外人看醉香楼的账本，这实在是……”

赵观砚实在懒得听他废话，“闭嘴，”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刘掌柜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见秋月看完了近半年的账本，问她：“如何？”

“看起来似乎每笔进项和出项都对得上，实际上并不是，年初雪大，不少庄稼都死在了地里头，哪有这么多蔬菜瓜果可供醉香楼呢？”

秋月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赵观砚觉得她确实是厉害，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醉香楼早已入不敷出了，依我看，亏空最少得有两千余两！堂主，这醉香楼怕不只是掌柜的糊涂行事，这上上下下都是乱成一团啊。”

这些他又何尝不知，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的贪念就像是滚雪球般已经膨胀到了这个地步，醉香楼地段好，又有清风堂作为本家，生意好那是自然不必说，只是他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

恢复

赵观砚实在不想与这些人再多说，想必说多了也是些为自己开罪的陈词滥调。

他指了指秋月，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你们的、新掌柜。”

秋月二话不说接下了这个烂摊子，“醉香楼新当家掌柜，见过堂主！”

“查清楚，报官。”

“秋月明白！”

吩咐完这些，赵观砚不再等那些人上来为自己求情，拂袖而去。

回府的路上，想着今日之事，他无奈地扶了扶额，身边可用之人实在不多，默默叹了一口气。

等他回去把李万说的事解决了，再看看小东是不是个可塑之才。

回到赵府，赵观砚就吩咐张一叫工匠来，把往日荒废的小书房修整修整，把东边的墙砸了，将两个屋子连一块，再多置办几个床铺。

至于小东，待他伤好后，他决定让张一带着，顺便看看可不可用。

张一得了令之后就立马去找了赵东，赵东背着他负手而立，即使脚受伤，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虽穿着赵府武卫的衣服，也仍然一股贵气油然而生。

张一被唬住了，想着这小子什么来头，可走进了却发现这人只是在盯着窗户纸发呆。

他咳嗽了两声，“赵东。”见赵东不搭理他，还是盯着窗户纸，张一继续说：“堂主已经吩咐了，你以后跟着我做事。”

赵东缓缓转过头来，不解地反问：“堂主？”

“就是救你那位，他是清风堂的大当家。”

赵东似是活了过来般，呆滞的目光有了神彩，“他在哪儿？”

张一不屑，“堂主不是你想见就见的。”说到这，他语塞了一下，昨晚赵东一有事堂主就赶了过去，这话他还真不敢说太死，于是他又说道：“堂主的行踪，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

赵东好不容易兴起的兴致，听到这句话，有些焉了下去，昨天晚上，那人就是从这离开的，一整个白日都没来看过他，还以为不管他了。

现在叫了个人来，他人却不过来，自己也不能再看见他，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去。

张一不知他要干嘛去，“诶，你这人去哪儿？”

“去找他。”

“小万说得没错，你这人真是……”张一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没见过这么轴的人，他准备伸手把人拉回来，别冲动行事的时候，对方反而以为自己要伤了他，两人动起手来，竟然打得有来有回。

不过，看得出来赵东有些吃力，些许是受伤的缘故。

赵东烦躁极了，他脑子一直浑浑噩噩的，他只知道现在只有看到那个人，彷徨无措的内心才能稍微安定些。

片刻他便败下阵来，他内力阻塞，可他又不知如何恢复，气恼地想要不管不顾冲出门找人去。

张一无奈：“你若想跟在堂主身边做事，就勤加练武，得了堂主青眼，早日提拔到堂主身边。”

赵东听到此话，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张一，示意让他说怎么提拔到堂主身边。

张一看他腿伤恢复得这么快，感叹，武学奇才。

感叹完，他打算去找李万喝酒去，不过正准备走，又被赵东拦住，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赵东露出一副觉得他很蠢的表情说：“做什么才能去他身边？”

张一觉得此刻的赵东跟那些纨绔子弟莫名的相似，这种理所当然命令别人的感觉。

不过堂主吩咐要好好照顾他，他只得说：“你精进武艺即可。”

说罢，他赶紧走了去找李万，他真是怕了这人了，又倔又轴。

……

赵东若有所思，看着腿上的伤，他默默下决心，为了变强，得快些恢复，他立马打开赵观砚命人送来的补品和食盒，一股脑都给吃了进去，吃完就老老实实地往床上躺着歇息，这会倒是不嫌弃这是别人睡过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