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枝头月已昏(41)

上官冥笑了，“论卑鄙，可比不过你们，你们利用无辜百姓，把他们抓来威胁我，难道就不卑鄙？再说，我天临国，牺牲他们，成全一个更广阔的国家，有何不可？”

赤沙国将军：“天临皇帝，我只懂行军打仗，没什么文化，说不过你，咱们也别废话了，我今天就要取了你的狗命。”

上官冥抬手吩咐属下：“把那些制服了的妖怪放出来，让这场战争更有意思一些。”

“还有聂桑宁前两天给的兵器，暗器，都用上，阵法师和方士镇压住妖怪，可别让它们中途跑了。”

属下：“是，陛下。”

方乘安躲在后面，作为一个方士。

是的，他又回来了。

自从那次密室出去后，他本来再也不想管这么多破事，但是看到聂桑宁，总感觉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这种感觉。

这时一些属下搬着一些笼子上来了，里面都是妖，用来当做作战的工具，只要控制得当，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是，很多国家都不敢这么干，他们只敢用妖奴，不敢用真正的妖。

怕出意外。

方乘安看了看那些笼子，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

？？？这不就是密室里那只猴子吗？

怎么被抓起来了？

谷夜玄呢？

它明明是跟着谷夜玄的，难道谷夜玄也在这附近？

灵猕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坐在笼子里回头盯着他看，还叫了一声。

方乘安：“……”

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和他打招呼了，谢谢。

哎，没事，他混在这里面，还能救它一下。

城下。

聂桑宁一边拿暗器抵挡赤沙国的士兵，一边还要保护百姓，等他好不容易让他们都待在离战场远的城门处，他才扶住墙壁，休息。

“哥…哥哥，你流血了…好多血。”一个小女孩捂住自己的嘴哭着说。

聂桑宁低头一看，是自己的肩膀上中了箭，流出了很多血，都染到了衣服上，所以让小孩子害怕了。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哥哥没事，不要害怕。”

小女孩：“嗯。”

永远是敌人

聂桑宁刚喘几口气，突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谷夜玄：“你觉得呢？”

聂桑宁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你架着刀在我脖子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小女孩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坏人，你是坏人…。”

谷夜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捂住了嘴。

聂桑宁：“别吓着小孩子。”

他突然变严肃了，“有事就说。”

“你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只是为了杀我？”

“那你大可不必废话，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谷夜玄：“……”

总有一种被他先入为主的感觉。

“你以前是不是吃过妖族的内丹？”

“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

“其他的我不想听。”

聂桑宁笑了，眼里又透出那种悲凉来，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

聂桑宁的脾气也上来了，“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跑来，就是为了质问我？”

“那你杀了我啊！”

“对，我体内确实食用了一颗内丹，所以，那个九尾狐是你很重要的人，对吗？”

“趁现在兵荒马乱，我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知道，你现在就杀了我。”

谷夜玄走近了，一只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胛骨，捏的聂桑宁生疼，“对，她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是你杀了她吗？”

他不懂聂桑宁为什么这么生气，失去亲人的明明不是他。

如果一个仇人杀了人，有什么资格生气？

所以真的不是他杀的。

他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聂桑宁听到他亲口说，很重要的人，原来他也会有很重要的人，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九尾狐前辈是他什么人呢？让他如此在意。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

谷夜玄看着他的眼睛：“也许吧。”

聂桑宁生气道：“你这是什么回答？”

谷夜玄突然觉得现在的聂桑宁就像吃了火药一样，之前都没看他这么生气。

谷夜玄：“你吃了她的内丹，就要付出代价。”

聂桑宁：“什么代价，那我要是杀了妖怪，是不是也是要付出代价？”

“你一码一码的算，怕是算不过来吧？”

谷夜玄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牙尖嘴利起来了，他心里的火气都变得烦躁起来。

“闭嘴。”

“我之前饶恕你，只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

聂桑宁语气冷冷的说：“那现在呢？你也可以不需要我这个朋友。”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们又是仇人，也许从来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的。”

“结束这个错误的最好方式就是，你和我永远都是敌人。”

谷夜玄不想听他说这些，这些话听起来让他觉得心里好像不太舒服。

明明他说的也没错，但是他心里更烦躁了。

聂桑宁呢，他心里也会像他此刻这样难受吗？

“你说得对。”他没有办法反驳，即便他觉得这话有些极端，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聂桑宁心里的悲凉更甚，他心里明明想的不是这个意思。

是他昏了头了，才会说这些，让他自己更难过了。

谷夜玄抓着他肩膀的手放松了些，头一回没生气，恳求说：“聂桑宁，她是我姑姑，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他，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