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215)
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的责备,淡得有种难以察觉的古怪情绪在翻涌。
他给她带了礼物?
唐袅衣喉咙微哽,心虚和愧疚涌来,唇微嗡合好几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我的诚意不够,不应该拿那串没什么值得珍惜的珠子回来,想当做礼物给你,还好那串珠子崩碎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温言软语哄道:“手给我。”
手给他……
唐袅衣最怕的就是他说这句话,想要将手藏在后面,却被他先一步勾着住手腕上的那条红手链。
他指尖略微使力气,她甚至都还来不及护着那串无辜的手链,线就崩坏了。
红色的珠子四分五裂地散开,如错杂的玉珠落在地上。
季则尘看着散落满地的珠子,毫无诚心地道歉:“抱歉,你这串珠子也不好。”
唐袅衣错愕地盯着满地的珠子,不敢相信如此恶劣的行径,竟然是季则尘做出来的。
珠子是陆朝央今日刚给的,明日还要去找他,到时候他一定会发现的。
她想要弯腰去捡那些珠子,还没有付出行动,一袅纤腰被搦住。
青年弯下腰,脸埋在她的肩颈上,语气被压抑得模糊不清,分不清是恳求,还是威胁。
“别去捡这些东西,若你实在喜欢,我下次送你更好的,用我的骨头磨成珠子,你整日都戴在身上好不好……”
他疯了!
用骨头磨成珠子,他敢给,她也不敢收。
唐袅衣刚落下的情绪又被挑起,心在胸腔乱颤,不适应他的呼吸刺在肌肤上,忍不住偏头躲。
“时奴……啊!”
她想要叫他放开自己,却被骤然咬了一口。
唐袅衣伸手推开他,捂着侧颈,抬起蓄雾的杏眸看他,用眼神指责他下口太重了。
被推开的季则尘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门框上,抬起漂亮温慈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彻底波澜不惊的死寂。
“袅娘不是喜欢吗?为何要推开我,是因为不是他给的,是吗?”
唐袅衣抿着下唇,用颤抖的语气安抚他:“我不喜欢珠子,不喜欢红的玉珠,也不喜欢骨头磨成的珠子。”
她捂着侧颈,脚步往后移,微红的眼角看着他,满脸是纯白的无害。
就像是完全忘记她在骗他。
原本在他肩上停留的鸟,现在打算另择栖息之地了。
季则尘凝望眼前梨涡甜甜的少女,殷红的唇瓣缓缓勾起,淡色的眼眸被黑暗错映成冰冷的蛇瞳。
他发现了有趣的一幕。
每上前一步,她便紧张得往后退一步,看他的眼中全是警惕。
她在怕他,在躲他。
季则尘冷艳的脸上笑得明显,而眼中却一丝笑意都没有,疏狂偏执得可怕。
直到退无可退后,她被堵在墙角,后背贴在墙面上勉强维持镇定。
唐袅衣仰起楚楚可怜的脸,睫羽如蝉翼般脆弱地微颤,看着他浅笑的脸。
喜欢她全是他的眼神。
他被这样全心全意地看着,清雅的脸上浮起痴恋的迷离,抬起手,动作轻柔的将她鬓边的海棠花取下,随手丢在地上。
随着海棠花落在地上,他姿态亲昵地捧起她的脸,语气冷淡:“袅娘,骗子。”
“不过日后你若是再喜欢珠子就和我说,这里……”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身上的骨头上,“都给你留着,你要多少,便取多少。”
唐袅衣僵着嘴唇说不出话。
眼前的人还和此前一样,连责怪都带着斯文的柔和,纵容得似踩上他的脸,都不会生气。
但她比谁都更知道,他并不是温良好脾性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肩上的薄衫钻进一根冰凉的手指。
唐袅衣蓦然回神,语气轻抖地问他:“你要做什么”
完全的警觉,像是竖起毛的貍猫。
“做什么……”季则尘的语气很轻,轻得似在耳畔窃窃呢喃。
他认真地想了片刻,掀开毫无笑意的眸:“这些时日辛苦袅娘了,因为蛊不得不留在我的身边,满心满意的心上人都只能避而不见,好不容易等解了蛊,终于能与他在一起了,想必是高兴的吧。”
他温声细语地诉说,像是在戏楼中说戏,轻缓延长的语气让她头皮发麻。
尤其是搭在肩上的手指,挑下了春衫,暗含馥郁的白腻香肩露在黑暗中。
“所以现在使用完我就要踢开了,对吗?”他低垂的目光流连在香肩膀上,瞳色雾气蒙出痴迷。
“我只是袅娘缓解时的解药,一根…按摩的玉势。”
唐袅衣听见这话,脸色涨红。
这些话完全就是胡言乱语!
季则尘掀开瞳孔极淡的眼,殷红的唇瓣勾起:“袅娘,作为你的东西,我不应该这么久都不给你,所以你想着要踢开我去找别人,不是你的错,都怪我。”
“没有了蛊,也没关系,我应该让你离不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或者我永远在你的体内。”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唐袅衣臊得脸上微烫,张口欲反驳他的话,却被他倾身用唇堵住。
肩上的衣料陡然被拉开,她短促的惊慌像是屋檐上滴落的一滴水,微弱得转瞬即逝。
他攥住她的肩膀,侧首深吻,舌尖抵开她柔软的唇舌,用力地扫荡、勾缠,吮吸得她嘴唇发麻,喘不过气。
早知道他是个疯子,也早知道他回来发现,她与陆朝央定亲后他或许会生气。
一切都有过准备,但真当这一刻来临时,她还是慌了。
唐袅衣被吻得浑身无力,柔荑抵在肩上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