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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68)

关于他为何养在宫外,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其命格贵重,十八岁以前不能待在宫里。有说是为了避开宫廷争斗……

反正不论真相如何,早朝恢复之前,陛下欲立大皇子为储君一事,已不是秘密。

正月初三,虞停鸢使人送了一封短笺,邀李定在太平湖畔见面。

午后,李定如约而至。

虞停鸢心下暗惊:数日不见,这人看起来沉郁不少。

她笑了笑:“大皇子的事情,三公子想必已经听说了吧?咱们先前的约定,恐怕不能作数了。”

“为什么不能?”李定反问。

虞停鸢噎了一下,心想:这还用问?

但她面上仍是客客气气,甚至还笑了一笑:“陛下既有亲子,自然不会再从宗室中选择侄子。”

“这话说的有道理。”李定慢悠悠道,“那阿鸢打算如何?”

“约定取消,三公子告知我娘的下落。我和我哥都会感激三公子的大恩,以后若有机会,必将倾尽全力报答。”虞停鸢后退两步,神色诚恳,认真行了一礼。

李定凝视她一会儿,忽的哂笑出声:“阿鸢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明知道除了那个位置,他没什么想要的。还故意说什么倾尽全力报答。

其实他很清楚,如果皇帝坚持要立亲子,他除非谋逆,否则基本没有胜算。

不,即便是谋逆,也未必能够成功。很明显虞家不愿意掺和夺嫡之事,勉强答应婚约也是冲着他手里的筹码。

可他实在是不甘心。明明老天已经眷顾了他了,怎么能是一场空呢?

虞停鸢微觉赧然:“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谁和你说没办法?还没到最后关头呢。”李定面色微沉,咬一咬牙,拂袖离去。

虞停鸢重重叹一口气,心想:受制于人就是不好。要不是有原因,谁耐烦看他脸色?

情况有变,她再次修书一封,命人送去给兄长。

……

新春后的第一次早朝,有两场重头戏。

一是献俘,二是立储。

本朝与北赤国不和多年,互有胜负。此番一举活捉北赤王子,迫使对方递交降书,无疑是令人扬眉吐气的一桩盛事。

皇帝面带笑意:“北赤使臣已在路上,议和一事可慢慢商谈。”

停顿一下后,皇帝才提起另一件事:他欲立皇长子李昭为太子。

可能因为先前宫宴的铺垫,众臣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准备,震惊情绪稍减。

但仍有一些人提出质疑。

或是质疑其身世、或是质疑其品行、或是质疑其能力……

对此,皇帝早有准备。

大皇子的身世以及过往经历,他早有一套说辞。当年旧事复杂,只说为了避灾,将大皇子寄养在宫外,先前出于种种考量,一直不曾对外公开。如今国无储君,才让其承担该担的责任。

至于品行能力,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皇帝只颇为自得地说上一句:“别的倒也罢了,他能中武状元,活捉北赤国小王子,其文采武功,应当不比诸卿差多少。”

“陛下!”

皇帝凉凉的目光扫过,语气危险:“爱卿质疑朕的儿子,是想立谁的子嗣做储君?”

此言一出,旁人纵然有心仪的储君人选,这会儿也不好再开口了。

有惯会逢迎上意的臣子立刻坚定支持陛下,请求立大皇子为太子。

皇帝顺势应下,又为储君选定三师、三少及属官,初步组建太子阵营,复又让其接触政事。

皇帝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是他一直亏欠的原配妻子所出,偏偏还文武全才,为他长脸,他自是要处处为儿子考虑。

连太子的册封仪式都格外隆重。

钦天监选定吉日之后,太子在宫中大殿接受册封。

此时,文武百官分立两侧,在礼成之后参拜皇太子。随后,太子又拜谒宗庙,敬告祖宗,储君之位算是真正确立。

新太子身世传奇,民间对其好奇者众多。何况又是册立太子这种难得一遇的盛事。因此,太子前去太庙拜谒的途中,京城不少百姓夹道而立,争相目睹未来天子的仪容。

……

京中几乎人人议论此事,李定自然也听说了。

自从大皇子回宫后,他没再进过皇宫。可是,关于大皇子的消息还是时常传入他耳中。

皇帝手腕强硬,雷厉风行,短短十来日,就已立下储君。

而李定的那些筹谋、那些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付诸流水。这让他如何甘心?

李定又气又急,居然病倒了。

鲁王妃忌讳正月说病,只悄悄延医问药,对外瞒下此事,尤其是对清平郡主府,更是不透露半字。

午后,阳光正好。

虞停鸢望着面前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

绿玉小声问:“小姐,我听说,太子殿下是去年的武状元。可去年的武状元不是顾公子吗?”

这段时间以来,府里上下基本不提这个名字。若不是太过惊异,绿玉也不会主动提起。

虞停鸢点一点头:“对,是他。”

“那,那岂不是说,顾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绿玉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的,“那……”

虞停鸢叹一口气,又做个噤声的动作,有些无奈地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绿玉“哦”了一声,仍是不解:“可是,可是上头怎么不遮掩一下?”

堂堂太子殿下,给人做过面首,不怕传出去声名扫地吗?“遮掩了啊,没人大张旗鼓地说这段经历。只说太子殿下隐藏身份也能武举夺魁,还能生擒北赤国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