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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90)

虞停骁对此颇不理解:“就这样?”

虞停鸢不说话,也转头看着母亲。

海秀枝叹一口气,缓缓说出当年经历。

原来七年前那场战事异常惨烈,虽最终获得胜利,但死伤无数。

海秀枝头部受创之后,并未离世,而是被人刻意隐匿起来。

“是谁?”

“副将马全。”海秀枝皱眉,面露嫌恶愤慨之色,“我竟不知道,身边藏着这么一个小人。”

“他为什么要把娘藏起来?”虞停鸢话一出口,自悔失言。她伸臂抱了抱母亲,改口道,“娘不想说,就别说了,现在回来就好。”

海秀枝爱怜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轻声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据马全所说,他是意外发现我重伤失忆,才偷偷隐藏,又用女尸以假乱真,造成我已死的假象……”

“娘——”虞停鸢想象着当时场景,气恼而又心疼,眼泪止不住地掉。

“好了,都过去了。后来马全去世,我被鲁王第三子发现。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海秀枝说得轻描淡写,但虞停鸢能够想象母亲数年来的不易。

她不敢细想种种细节,只用力地抱紧了母亲。

“李定固然可恨,可终究不是首恶。让他一个有夺嫡之心的人,永不请封,游走皇族之外,这惩罚也差不多够了。”海秀枝轻轻拍了拍女儿,“真闹起来,他说出你们曾答应助他夺嫡之事,恐怕会连累到你们。”

虞停鸢连忙解释:“娘,我当时是敷衍他呢,不会真的参与其中,而且我有原因。”

“我知道,可谁知道外人会不会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阿骁驻守边关,手握兵权,没必要平添嫌疑。”海秀枝笑了笑。

虞停骁并不反驳,依了母亲。反正李定手上已无任何筹码,他想教训,有的是法子。

“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海秀枝问道,“阿鸢,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这两日怎么没见他过来?”

“啊?”虞停鸢没想到话题竟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不由面露尴尬之色。

虞停骁却轻笑一声:“怎么没过来?昨天还过来呢。”

那位太子殿下,仿佛是把郡主府当成自己家,出入随意,俨然比他还要自在几分。

成全

虞停鸢脸上一热, 随口解释:“他是来送药的,见娘在休息,就没让他打扰。”

——事实上顾况多次提出想拜见虞夫人,但都被她以母亲身体尚未痊愈, 不宜见客为由给婉拒了。

“哎呦, 了不得了, 咱们家,不,是郡主府家业不小, 偏就缺他那几味药了。”虞停骁在一旁调侃,语气古怪。

虞停鸢噎了一下, 不慌不忙, 转头就朝母亲告状:“娘,你看他。”

“看我什么?我有说错吗?”虞停骁下巴微抬,故意逗妹妹。

“你还说!”

海秀枝笑吟吟看这兄妹俩“争执”,心中感慨万千。

这种家人和睦的景象,她已许久不曾见到了。

只可惜,少了丈夫。

海秀枝少时习武, 身体底子好, 休养数日后, 渐渐康复。

选了个合适的日子,一家人一起去祭拜已逝的虞大将军。

——数日前, 虞停骁请人为父亲做法,又将合葬的女尸迁出来另葬。

如今坟上还有未干的新土,坟前零零星星开着几朵野花。

一家四口人自七年前起, 散落各地,今日才以这样的方式团聚。

海秀枝在丈夫坟前站了许久。

两人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可惜丈夫去世七年,这是她第一次祭拜他。

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

海秀枝康复之后,主动提出想见一见太子。

“娘见他做什么?”虞停鸢一怔,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

说来也怪,她先时自己在京中,退婚也好,养面首也罢,行事恣意,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当之处。但是如今在母亲和兄长面前,不知怎么,竟不好意思提起自己和顾况的事情。

海秀枝只当没看出女儿的异样,含笑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道谢啊。”

“道谢?”虞停鸢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他的人发现了我的下落,及时阻止你嫁给李定,还巴巴地送药过来。我不该亲自道谢的吗?”

“哦,那该是道谢。不过我已经道过谢了。”

海秀枝伸手指点了一点女儿的额头,笑道:“再有一桩,人家多次想见我。你一再拦着,是不是不太好?”

虞停鸢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但并不肯就此承认,兀自嘴硬:“有吗?我只拦了几次而已。”

“和他说一声吧,娘想亲自见一见他。”海秀枝收敛了笑意,正色道。

海秀枝亲眼见过女儿和太子相处,当时糊里糊涂,不甚明白。清醒后,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女儿这七年内无父母兄长照拂,看似光鲜,实则不易。而且女儿还为了她,险些嫁给李定。现下她回到京城女儿身边,自是要为女儿筹谋考虑。

见母亲坚持,虞停鸢不好再退拒,只好答应下来。

反正早晚总是要见面的。

这么一想,虞停鸢心里自在许多。

然而海秀枝还没见到太子,就先接到了宫里的诏令。

原来是皇帝下诏宣她入宫觐见。

海秀枝只得先放下私事,进宫面圣。

面对这位经历传奇的女将军,皇帝的态度格外亲切:“朕国事繁忙,一直没能过府探视。今日一见,海将军风采不减当年,倒是朕已经老了。”

“海将军”这个称呼让海秀枝恍惚了一瞬,她定一定神,忙道:“陛下说笑了,陛下春秋鼎盛,又解决了边患数十年之忧,才是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