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殷，”女人的声音与往常有些不同，好似夹着一丝气息，细长娇嗔。

还没等谢殷反应过来，面前的女人开始褪去外衣。

除却外裳，便只有一件束腰的里衣。

女人细长的手指捏上腰间细带，微一使劲，细带落地，搭在她光着的玉足上。

白色里衣松散，她抬手，由肩头褪去里衣，香肩露出，泛着一丝粉红。

“你……”谢殷歪头，不敢再看，盯着平静的水面，只觉周身越来越热了。

她的玉足没进水面，长腿白皙，谢殷喉咙低哑：“你……”

“谢殷，你怎么不看我？”黎念已经坐进了水中，她单指挑起谢殷的下颌，让他歪头与自己对视。

黎念的发丝被水雾染湿，沾在鬓角，眼角被雾气染红，低声道：“看着我，”

鬼使神差般，谢殷顺着她的手指下低头颅，吻上她双唇。

比想象之中的触感更加柔软，谢殷感受到女人的双臂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更加大胆地靠近了一些。

下一瞬，他忽地意识到不对劲，黎念怎么会出现在这？还和他做这种事？

黎念敲了许久的门，也未见有人开门，她眉微拧，忆起方才在蜚若林中所见的背影，推开了门。

却见谢殷紧闭着眼，躺在榻上，面容泛着异常的红晕，像是发烧了。

“谢殷？”黎念手背刚搭上谢殷的额头，男人双眼猛地睁开，一把抓住了黎念伸过来的手腕。

他腕间使劲，顷刻间，黎念只觉天旋地转，便被人翻到摁在了床榻上。

“做什么？你醒了？你发烧了，”

谢殷看着黎念，喉间还在低低地喘息，他攥紧身下被褥。

竟然是梦，他竟然做了这种梦，感受到身下的异常，谢殷如触电般松开黎念的手腕，很快站直，低低应了句“嗯”，脸上的红又深了几分。

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定是上回不小心看见黎念沐浴所致。

“你很难受么？脸也太红了，”黎念皱眉，“你出门了么？”

“没有，”谢殷偏头，不敢看黎念，身下的火还未褪去，他居然对大人起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你怎么了？”黎念感觉出他的异常。

“没事，我再躺会就好了，你……先出去吧，”谢殷眼神瞟过黎念，不可遏制地落在她唇瓣上。

梦里的触感和真的一般，他现在都清晰地记得。

指尖在大腿上狠狠捏了一下，谢殷抿唇，他在想什么。

黎念无奈，将帛布拧干，覆在他额头上，“你先休息着，等大夫来吧，”

帛布温凉的触感贴在自己额头上，谢殷心下微动，低低应了句“嗯”。

第 13 章（修）

四周是岩浆，唯有中间一条道路，道路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平台，是十卦台。

道路上站满了穿着白衣的人，他们眼神空洞，脚挨着脚，肩磨着肩，王平被迫朝前走。

岩浆冒着腾腾热气，周围气温升高，他加快脚步朝着离岩浆远一些的平台走去。

所有死者魂魄挨个进入中央平台，王平四处打量，十卦台被十扇门所包围，由死者魂魄自己选择进入哪扇门。

王平推开一扇装饰繁华，金光闪闪的门，却见门后黑着脸的阎王，他还没来得及谄媚恳求，阎王便朝他丢了一枚令牌。

下一瞬，他化为一团白光落入阎王手边的往生镜中。

凡间，吆喝的集市叫唤着。

“上啊，黑尾巴！”

“咬回去！红冠将军！”

众人环绕，正中央，是两只公鸡在互啄，一会扇动翅膀，露出利爪，一会飞扑，尖喙互啄。

是在斗鸡赌.博。

“赢了赢了，我压的将军！”

唤做黑尾巴的公鸡如同失了魂般，一瞬间被压倒在地，扑腾两下，瘫软在地。

他，他轮回这辈子竟然是只鸡！

黑尾巴登时晕倒在地。

魂忌岭，阎王殿内，黎挽苪掌心在面前一挥，那张发黑唬人的阎王脸褪去，一张巴掌大的娃娃脸现出，她不屑地敲了敲往生镜，目光落在里面那只公鸡身上。

“不是爱赌又爱打人么？让你打个够，”

往生镜内，一闪而过一张熟悉的脸，是阿姐！

黎念来城中取谢殷的药，路过恰好看到了斗鸡现场，赌赢的人高兴地搂着银子，但地上的公鸡却看着没什么生机。

她噗嗤一笑，她早说过，因果轮回，自有人会惩罚他们的。

黎念冲着某个方向露出欣慰的笑，她知道黎挽苪定在后面看这王平的笑话呢。

依着与纪砚的约定，黎念上了盛清楼。

“客官要点什么？”

“哦我寻人，”

“可是纪道长的贵客？三号雅间，”

“嗯，”

纪砚在这碧涯城混得倒是不错。

纪砚寻了个角落的雅间，虽在角落，但两面临湖，景色极佳，位置偏僻，也算宁静，是一处商量事的好地方。

黎念撩开衣摆坐下，将谢殷的草药放在桌上。

“念念，坐，此处风景绝佳，”纪砚抬手，斟了杯茶递到黎念面前，瞟了眼她手边的草药包。

“谢谢，”

“这是？”

“给傀儡带的，”黎念抬眼，淡淡地道了一句。

“你对这傀儡倒是上心，”纪砚回忆起在青竹院时两人的交锋，黎念展现出的举动，竟是隐隐向着那傀儡的。

“自己的傀儡，自然得上心，”黎念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小粉红与阿彪受伤时，她也是这般的。

“再说，若不是你失手伤了人家，我有何须来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