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傀儡他总想以下犯上(32)
晾了她,气得竟还是自己。
“灵虚宫对外来入侵者,一律从重处理,更何况,他还试图查看三界秘事,当惩以死刑,”纪砚沉声道。
“他查看三界秘事作甚?”黎念拧眉。
她虽护短,但不意味着她不讲理。
“你的傀儡,我又如何得知?”纪砚难得对她冲了一句。
他百般设计与她相约,却敌不过一个小小傀儡,能让她亲自来寻自己。
“那我来问,”
阴暗的地牢,谢殷毫发无损地坐在草席上,纪砚出乎意料地没有为难他,他能猜出是看在黎念的面子上,但心却没来由地生起郁结。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步履轻浅,心底闪过一丝猜想,他猛地一抬头,见熟悉的脸庞,呼吸一滞下意识站起身。
“大人,”
黎念抬眼,与他对视上,“你昨夜去渊海阁了?”
“......嗯,”谢殷心中警铃大作,只因自己的唇瓣居然不受控制,喉间发出了声音,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太让人心慌了。
“来做什么?”黎念勾住指尖,红线延伸。
谢殷努力控制自己不开口说话,他咬住自己舌尖,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却还是开口道:“找史料,”
灵虚宫的史料,乃三界秘事。
黎念眼底一暗,指尖不再敲击,追问道:“为什么?”
他找史料做什么?
他触摸魔气毫发无损,又去找史料,难道他真是魔,亦或者……是魔尊的分身?
若是因为她,导致魔尊出世,只怕她这辈子都没法位列仙班了。
“查真相,”
“查什么真相,”
口腔里的铁锈味愈来愈浓,谢殷嘴角甚至滑下血液。
“这么不想说?”黎念皱眉,站起身来。
“你是魔吗?”她死死捏住手中红线。
第 19 章
出乎意料,这次他回答得很快,“不是,”
黎念松了口气,放开了手中红线。
下一瞬,谢殷大口喘息,捂住胸口,他单手撑在地牢的木栏上,看向黎念的双眸都带了几分水雾。
“与魔族无关,”黎念看向纪砚,避开了谢殷的目光。
“现在可以放了他么?”
“他也未说明原因,如何能放?”纪砚冷漠的眼神扫过气喘吁吁的谢殷,这傀儡竟能让念念来求他。
他倒要看看,她能为这傀儡做到什么地步。
“再者,此宫规乃五位长老一同制定,外来冒犯者,需从重处理,窃取秘事者,杀无赦,又岂是本尊一句话说放就放的?”
“那你要如何?”
这傀儡她才刚制成不到半月,都还没用顺手,一个万年怨魂怎能这样就浪费了?
“大人……”谢殷讶然抬头,他很快伸出手,手臂由两阑干之间穿出,握住了黎念的手腕,他轻轻摇头,带着阻止的意味。
“纪道长,私闯灵虚宫是我的错,但我与那白平川并非一伙的,我是来寻他报仇的,”谢殷掩下眼底的一抹暗色,朝纪砚解释。
“报仇?”纪砚看向他握住黎念的手掌,上前一步,硬生生隔开了二人。
“若道长与白平川相识,当知他有一青梅,唤作沈褚,”谢殷被迫松开了黎念的手,手臂垂下,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心。
十几年前的记忆涌上纪砚的脑海。
“恳求道长,救我妻子沈褚一命!那晟剑派的谢柏延乃衣冠禽兽,我身份不便,若道长肯出手,任何条件我都能实现!”
当时,白平川身穿着盔甲,正抱拳站在殿中,满脸气愤填膺。
纪砚与晟剑派的门主谢柏延也曾打过交道,自觉是个正道之人,尚不知白平川所言有几分真假。
且江湖传言,晟剑派门主与门主夫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甚至有人见二人于长乐湖中游船。黄昏之下,灯火阑珊,两人在游船上衣裳半挂,嬉戏打闹,好一番情趣,惹得旁人脸红羡煞。
故纪砚犹豫半晌,只告知白平川,他需调查清楚后再做决定。
谁知那白平川转头下山,不知从何处听说了魔尊的存在,竟欲集齐天界遗落在人间的四大神器来解除魔尊封印。
他以凡人之躯,承受魔尊的意志,险些劈了苍羽峰。
逼得灵虚宫五大长老一齐出山,合力将其斩杀,这人间动荡才平息下来。
至此,白平川便是死了。
“他许诺我娘亲会来救她,却迟迟没有出现,我娘亲整日思念他,又不得不委身于谢柏延,整日郁郁,我离开宗门之前,她叮嘱我定要下山寻到白平川,问个清楚,最好是要那负心汉偿命,”
黎念闻言,抬头打量了他一眼。
他与沈褚的关系,何事变得如此缓和了?
谢殷语句连贯,眼神坚定,似乎没在说谎。
纪砚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后来,他派去的暗线查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确实如他们所说,谢柏延藏娇于殿,其实沈褚是被强抢而来的。
长乐湖的恩爱,不过是他做出来迷惑他人的障眼法。
但当时已来不及,白平川心急如焚,受了魔的蛊惑,走错了路再想回头,便没了机会,如今已长眠于苍羽峰脚下。
“当真?”
“当真,谢柏延将我娘亲抓来,却没想到我娘亲早有身孕,我此番寻白平川,便是为了替我娘问个清楚,”谢殷半张脸被阴影笼罩,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那你不必寻了,白平川已经死了,”纪砚说道。
纪砚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件旧事,他看向谢殷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若他没记错,谢殷的确使的是晟剑派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