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太好看了(51)
“……你说。”
“如果给你们基地捐款的是别人,是不是就不会有退回这种情况?”
方添韵没有回答,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聂瞻无奈笑笑,“你瞧,你还是对我有很深的偏见。”
拜托,他把关系弄成这样,但凡是一个正常人,没报警就算他运气好,还不该防备了?
真是奇怪的脑回路。
聂瞻脊背挺拔,居家服的每道褶皱都像是精心整理过的,他全神贯注挑着骨碟里的配菜,一如他接下来说的话那般严谨:“那个钱,一方面是请你们基地的酬劳,还有一方面是在媒体面前承诺过的,会给救回将军的人重金酬谢。”
每个字掷地有声,不像随意编排的借口。
但方添韵还是不太信他的话。
他们中间隔着两个空位的距离,但在聂瞻面前,完全构不成阻碍。
他拿公筷夹了块肥美的鸡腿肉,伸直手臂,稳稳落在方添韵的盘子里。
“别光喝汤,吃菜。”
“谢谢,我自己来吧,”方添韵受宠若惊。
“嗯。”
之后,他们就保持食不言的状态,直到晚饭结束。
方添韵答应他回去好好考虑,换鞋准备回家,但此刻持续下着暴雨,拦人路。
聂瞻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等会儿来接你?”
“我没跟他说来你家。”
“怕说了,他生气?”
方添韵换好鞋,站在玄关,“司珩很重视我们的感情,”话音刚落,她又补上,“也重视跟你的友情。”
聂瞻反复品着她话中的含义,眼中有困惑之色,也有几分羡慕,他的声音依旧温柔,缥缈似风,“嗯,我也很重视。”
方添韵笑了笑,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
她望着雨珠,想着等下去不是办法,正要向他借把伞,却忽然听他说:
“无论对错在谁,都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
方添韵一头雾水。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别一闹矛盾就傻傻坐在公园淋雨,而且既然你知道我家在哪儿,下次再跟他吵架没地方去,你可以来这里,随便挑一间空房住下。”
方添韵不喜欢别人施舍她。
哪怕对方是她最好的朋友,譬如赵曼这种,她也不想给人添麻烦。
每次遇到困难,她都习惯了自己扛着,家中发生变故时,她是如此。
后来跟沈司珩吵架闹别扭,无处可去,只能逃到公园这种地方冷静,亦是如此。
他是第一个说,没地方去,可以来麻烦他的人。
但可惜,他们做不了朋友。
方添韵和他保持距离,“这样不太合适,你知道我是……”
聂瞻转头,认真发问:“我让你来避雨躲难,你在误会什么?”
“……嗯?”
等等。
吵架?淋雨?
方添韵后知后觉到他话中的含义,脊背发寒,这股寒从脚底传至全身,让她很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吵架,去公园淋雨?”
“有意路过,看到了。”
“有意?”方添韵欣赏他的直接,“所以那晚跟在我身后的,是你?”
聂瞻大方承认,“女孩子一人在外,我担心你遇到危险。”
……
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聂瞻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拿这种怪异的眼神看我,你又误会什么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方添韵往后退几步,“不能回家,我可以去住酒店。”
“我只想帮朋友而已,没别的意思,”聂瞻咬重用词,强调:“你放心,我不可能干出撬兄弟墙角的蠢事。”
偌大的客厅静得反常。
方添韵不敢喘气,偏头看了眼陪她等雨停的人。
有一说一,不带偏见滤镜的话,万里挑一的精致皮囊,用不尽的财富,桀骜眼底下满是深情,追喜欢的人直接又细心,无论当伴侣还是相伴一生的人选,他都是满分答卷。
但优秀的人自有更优秀的人与之相配,她有了最爱的沈司珩,很知足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在爸爸身上应验,她自是不会那么傻。
眼见等不到雨停,聂瞻给家里司机打了电话,说送她回去。
他手握成拳,挡在唇上咳了几声,嗓音哑哑的,“我就不送了。”
萎靡的精神差点让她误会成失恋所致。
迎着光看清异样的脸色后,这才相信了杜瑞说他身体不舒服,不是躲避她的借口。
方添韵坐上车,他随手关车门。
跟司机交代开车慢些注意安全就回屋休息了,走得很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难不成真是想通了?
她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聂瞻一周前还在岚海口出狂言,紧接着捐款。
这哪里有半分想通的意思。
第二天上班,她到基地找朋友聊起这个话题,赵曼分析道:“就聂瞻那种身份,像是饥不择食,找不到对象吗?”
方添韵摇头:“不像。”
“何况捐这么大手笔,他如果是出于私心,应该转你私人卡上,钱直接给你花,而不是转基地公户。”
“两者有区别吗?”
“区别老大了!捐款是做慈善,给整个基地花的,人家提出合作要求,合情合理。单独给你才是图谋不轨。”赵曼说得头头是道,“他追你两天,说白了就是男人争强好胜的心在作祟,这股劲儿过去了,当然就放弃咯。”
第22章 22
方添韵回想昨晚聂瞻的状态。
提到“撬兄弟墙角”, 一副痛心疾首唾弃自己的模样,像是真的大彻大悟,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