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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港(83)

作者: 安迟声 阅读记录

看两人离开亭子向停机坪方向走,他微垂脑袋,意外扫到林奚落在地上的手机,撑着拱柱弯腰捡起来。

应该是刚刚从口袋滑落的。

他正猜测,自己兜里的手机反倒先亮了。

一通来电。

接起电话,路清让听那头讲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眉头越拧越紧,神情异常凝重。

他再次看向林奚和秦胜离开的方向,低声冲电话那头道:“你先过去确认消息真假,我现在飞回去。”

对方要挂电话,他又临时补充:“林奚很快就会落停在东部机场,你让吴江提前过去,暗中跟着。”

挂了电话,他将两部手机一齐装进兜里,也走向停机坪方向。

原这些直升机是为可能会提前离场的客人准备的,林奚抢先登机,占了一架。

一升空,她冷冷吩咐秦胜:“给李年年打电话。”

“她这一周都没带手机。”

林奚:?

李年年随心所欲的程度让她措手不及,紧接着就被气到无语。

她不快地找自己手机,准备让人调取李年年最近刷卡的消费记录,手中徒然抓了空。

手机呢?

落在拱亭了?

她仔细回忆,血压也随之飙升,最后不得不用力按住一突一突跃动的眼眶。

据秦胜的消息,李年年正在东城外环边的一家会所。

从机场绕过去大概四十分钟,但会所实在隐蔽,出租车司机在几个废弃园区间来回穿梭,摸不清到底哪栋才是他们的目的地,又浪费了二十多分钟才在狭隘的小巷间找到一个La Boum的法语店牌。

“这家?”

司机别有深意反问,俨然把两人当成了花样百出的恶俗小情侣。

“就停这。”

林奚早觉察出司机一路猎奇的目光,掀起眼皮,从后视镜面无表情盯回去,反而吓了司机一大跳,马上慌不择路移开窥探的眼神。

会所入口窄小,亮灯处是尖锐动感的酸性设计风格,有迷幻的色彩。

林奚抬脚就要进去,秦胜却冲着灯牌皱了皱眉。

林奚没来过这些场合,他却不少见。就冲这个店址和门头,他也能猜出这家店的性质。总之,他突然不太想让她真的进去,伸手拦下:“你在这等着,我进去找找。”

林奚白了他一眼,兀自推门。

穿过相对安静的大厅,绕过一片夸张的雕塑展示区,墙面风格花里胡哨起来,室内装饰也开始价值连城了。

前台处笔直站着十几个人,见到两人过来,半拦半迎:“您好,请问预约过……”

“我找人。”

林奚掷出三个字。

在店家看来,这就是来者不善的信号。

前台那十几个人一瞬全围上来,拒绝两人入内。

“我要看李明雅在你们这的消费记录。”

林奚抱着胳膊命令,反有一种是她挟制住这十几个人的淡定。

双方对峙中,经理被谁从二楼叫了下来,不住打量,试图判断两人身份。

“看你们这么紧张,”林奚看向经理,“是这店见不得人?”

经理江湖经验丰富得多,他从衣着判断出两人是从哪里赶过来的,真像在找人,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赔笑快步迎上前:“怎么可能!我们这正规娱乐场所,营业执照、消防证、卫生许可、酒水经营许可……手续绝对齐全!”

秦胜有些不耐烦了,掏出手机挥了挥:“你是让我们里面找人,还是让我外面找人?”

“别别别,”经理谴人散开,“这不影响做生意嘛!”

“叫你们老板过来。”秦胜漫不经心命令。

林奚按下他要把事情闹大的心思,上前一步,客客气气:“齐向东在这是不是?”

想到那大爷,经理忍不住吞口水:“是……”

“那我找他。”

说完,她径直向里走,要上二楼。

“哎哎哎……”

经理要去拦,又反被秦胜拦下,指指林奚背影:“她是李明雅的监护人。”

“啊?”

经理对他说的话一头雾水。

上了二楼,林奚很快辨出齐向东的包厢——最大、最贵那个。

就算李年年在这,也不会是赏齐向东的光,应该有人同行。但,这毕竟是齐向东的场子,她不免担心事情会不可控。

推门时,林奚眼皮跳得凶,脉搏在耳后鼓动,手也不受控地抖起来。

门打开,屋内倒意外干净,齐向东不在,就三五个人在唱歌。

歌舞区、游戏区、餐酒区一应俱全,挨着窗户还有一片能看书的地方,煞有介事摆着一张乌木书桌,也不知道谁会来这学习。

她再一搜索,终于在一侧小沙发上看到李年年。

睡着了?

睡这里?

她抿紧双唇,呼吸不由自主变深,快步走过去检查李年年的状态。

一身酒气,脸色有些苍白,但人似乎无碍,心也随之跟着放下大半。

“你是?”

有个看似刚刚成年的男孩过来要把李年年揽过去。

“放开。”林奚的火噌地窜上头,咬牙切齿,“把你手拿开。”

“你认识李明雅?”

男孩很年轻,模样是千篇一律的好看,说话倒出奇规矩,“我是她朋友。”

林奚冷笑一声,这又是什么上赶着的朋友。

见她嗤之以鼻,男孩的情绪也倏而对立了:“你又是她什么人?”

林奚懒得跟他废话,要带李年年走,不料被对方拦下,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但被林奚冷冷横了一眼后,他气势不再,低声自我辩解:“你是她家里人?我又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们唱个歌怎么了?我是真喜欢她。上次在Arial那我第一次见到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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