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又能动了。

那个早就昏迷的倒霉蛋软软地倒下去。

托尔连忙回头，他飞向那个火山口。

腾空，冷空气清新，一点都没有刚才布满硫磺味的样子。

还未飞过去，耳边的眼镜说了句托尔一点也没听懂的话：“根据爬取的暸望塔数据，蝙蝠侠标注的未知粒子含量超标，已经返回总机结果分析。”

J在说什么？

托尔真的搞不清楚中庭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跟洛基的魔法一样让人头痛。

没等他问起，托尔就看到远处的超人突兀地扭过头注视他。

“怎么了？”托尔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那个并不友好的氪星人只是点了点头，就飞走了。

……行，比我飞得快是吧。

托尔飞到火山口上空，看到那个明明应该是洞口的地方平坦无比，像是从未发生过那起灾难一样。

了无痕迹。

托尔挠了挠头，他嘀咕了一句：“诡异的中庭。”

不过，托尔还是相信，凭他在中庭生活的那么多天，一定有更多的中庭人觉得诡异的。整个中庭说不得都乱起来，呼唤奥丁降临、上帝降临。

事实诚如他所想。

这回钢铁侠要死心了

可现在的美国、以及全世界都沉浸在睡梦中, 这一场犹如幻境般的演绎并没有惊动整个世界。涨潮还未触及大坝上激动拍照的人们。

世界静悄悄地，夜色依旧深沉。

处于隐形的【史蒂夫】慢慢下落，他避开乱飞的可恶托尔, 又躲开茫然乱蹿的闪电侠。尽管接触后只能让他们感受到一阵风，但逐渐成熟的地球观念让他拒绝了这种侵入别人身体的行为。

他看到许多的小镇亮起了灯, 居民们大呼小叫地从家里跑出来，不可思议地对无事发生的天空指指点点。已经有很多人打起了电话还有报警, 他们打开社交媒体述说自己的经历, 和地球另一边的人激烈对喷……

但一切纷扰和这位【史蒂夫】没有关系。

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位超级士兵，拥有良心, 但绝没有堪称神迹的能力。

他下落到刚刚围剿斯特拉克的落基山脉，战斗的痕迹依旧留存在枯叶和泥土上, 溅射的子弹嵌进树干里, 和松鼠的存粮混在一起, 等待着不知何时去嗑掉倒霉松鼠的牙。

【史蒂夫】看了看那只安详的松鼠，它小小的脑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在树洞中跳跃。

“咔嚓。”

他踩断了一棵枯枝, 在静谧的山林里明显极了。

那只松鼠一下子呆住了, 它警惕地探着脑袋观察四周, 一动也不敢动。

【史蒂夫】笑了一下，他打算去安慰一下那只笨蛋松鼠，就把它门牙变成三颗吧, 等之后被子弹嘣掉牙时有替补。

他上前了几步, 枯叶细细地碎语，簌簌作响, 松鼠呆呆着注视着这位挡在它树洞前的庞然巨物。

【史蒂夫】伸出手。

松鼠没有被抓到。

另外一只不知什么时候探出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史蒂夫】感受到了那个手心的热意，和焦躁担忧的汗意。

钢铁侠几乎是厉声责备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所有人都离开了这片山脉你都不知道吗？”

斥责的语气。

可【史蒂夫】却注意到了他汗湿的衣衫, 和隐约的气喘，还有那双在夜色下反射着波光粼粼月光的眼眸。

“你是什么脑子？自大到以为自己能抵抗天灾？”

钢铁侠严厉地看着他，眼中是丝毫不假的愤怒。

“还是你以为那个九头蛇跑了就如此重要？你比所有人都——你身为总统不能轻易地失踪，你以身犯险是为了什么？你这么渴望战场？”

话都被钢铁侠说到了这种份上，他真的不期待【史蒂夫】的反应。

他恼火道：“你一个血肉之躯，连穿上战甲的我都不能应付，还想做什么？！”

钢铁侠立刻转身，拉着他的手腕，命令道：“离开这里。哪怕火山已经停止，这里也依旧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但他没拉动。

哪怕战甲已经贴到托尼的身上，他也依旧没能撼动【史蒂夫】一分一毫。

托尼疑惑地转身，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某种可怕的事物即将来临的恐惧。

但他心知，不就是战甲没拉动【史蒂夫】嘛，可能他有某种神秘的九头蛇仪器，不奇怪……不值得不安……

【史蒂夫】注视着转身的钢铁侠，那只松鼠早就在钢铁侠的厉声中逃跑。

对视着那双莫名退缩的蜜色眼眸，他坦言：“托尼，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钢铁侠睁大了眼。

“你在搞什么？你为什么能不受我战甲的力？”他根本就没想和【史蒂夫】互相坦言，连赶往落基山脉他就一边痛恨自己一边焦心【史蒂夫】要是在岩浆中死去怎么办，托尼真的很痛恨自己的软弱。

一意识到【史蒂夫】可能有危险，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该死的荷尔蒙，该死的激素，该死的我。

明明这么恼恨【史蒂夫】的身份，却又不止地沉迷他眸中始终的温和，他偶尔的危险面孔……和那个错觉——他一直垂怜着托尼。

明明你都承认自己是九头蛇统领了，为什么还给我甜蜜的幻觉？

钢铁侠语气严刻地说：“你做了什么手脚我不在意。现在离开这个山脉。”

【史蒂夫】对视钢铁侠，这个人类一直表现出锋利的样子。

“不想听听我欺骗了你什么吗？现在没有任何危险，火山已经不再爆发了。”【史蒂夫】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