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本想嘲弄一下的，但那份肯定的态度又唤起了他刚刚莫名的不安。

“你到底想说什么？”

“网络上流传的【美国队长】亡灵一说的确有片面的真实性。准确来说，我是一个亡灵，附身在史蒂夫·罗杰斯身上，之前我说是九头蛇统领，但这只是我自己的身份。但美国队长是真的好人，请你一定要相信这一点。”

钢铁侠茫然、并且狐疑地看着【史蒂夫】。

“你失心疯了吗？唯物世界没有亡灵，大统领，你和我一起看精神科医生吧，有优惠。”

【史蒂夫】肯定地望着托尼，试图说服他：“刚刚几乎是神灵一般的场面没有引起一丝你世界观的破碎吗？这个世界上是有亡灵的，只是它们很稀少。之前新墨西哥州不就出现了亡灵吗？”

钢铁侠试图回想那片与科学无关的州域，他茫然地点点头。

“是的，所以我是一个亡灵。九头蛇统领的亡灵，附身在罗杰斯身上。而美国队长是个好人，良心非常棒的人，请你记住。”

“……哈哈，你真有趣……所以你想说，你是谁？统领先生。”

“红骷髅。嗯……约翰·施密斯。”

……

M-P尖叫了。

它在意志中上蹿下跳，把毛甩了一地，拉曼跟在它后面捡毛。

一边跑，它一边尖叫：【我要死掉了！！拉曼，你不许说自己是那个丑东西，红骷髅长得好丑！！】

拉曼叹了口气：【不然我还能说谁呢？初代九头蛇？我必须挽回一下美国队长的形象，托尼不能威逼利诱，只好出此下策。我不能让美国队长一觉醒来发现别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九头蛇。】

拉曼为队长哀悼：【这样他绝对会疯掉的。】

【这样下去，我会死掉啦！】M-P抖了抖毛，又抖出一大推：【我不可能接受美国队长壳子里是红骷髅在阴笑！我根本无法想象！而且红骷髅也一点都不可能演成这个样子呀！】

拉曼摸摸它，安慰道：【没事啦，托尼明显没信，他现在看我像个神经病一样。】

计划失败，M-P又担忧了：【拉曼，那怎么办？你要怎么给美国队长解围呀？】

【不慌，相信我。】

……

钢铁侠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他眼神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人，整理了好一会思路，才从那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中恢复过来。

“……啊，施密斯先生，您确定您的说法吗？”钢铁侠怜悯道。

“托尼，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你看，现在你放松多了吧？”【史蒂夫】肯定地说。

“谢谢你，我真的很感谢你，”钢铁侠咬牙切齿地说，“所以你想说什么？”

树影绰绰的山林，【史蒂夫】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出凌然的蓝色。

空气沉默了一会。

“我很抱歉一直以来对你的友好态度，让你误会了。你还记得我苏醒那时吗？你是我第一面见到的。为此我对你容忍，很和谐共处——当然，现在我对你的态度依旧如此，只是你不可能再微笑以对了。”

钢铁侠的心瞬间像是坠入寒冬中。

他僵硬地看着【史蒂夫】，难以理解他听到了什么？

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我以为你一直对我留有情谊，我们之间是立场的分歧造成的恶果，但你现在却将一切归结为雏鸟效应？我的【史蒂夫】，你未免太狠心了吧。

在恍如隔世的空茫中，托尼听到了仿佛从另一个次元飘来的那个冷静的声音：“……托尼，你不善掩饰，哪怕在现在，你的爱意也从行动中溢出来……”

钢铁侠的心狠狠地揪紧了。

那个可恶的平静声音依旧在叙说：“……我思考了很久，你的痛苦不能被我视而不见。托尼，你明白吗？”

冷清的月光下，月亮冷淡地注视着黝黑的山脉。

‘我真想再求一个吻。’

但银色的月光在无数事物间交融，失去了颜色的物体无一例外被披上的统一的银色，连带着【史蒂夫】也失去了颜色，像一具只维持着表面温和态度的冰冷石像。

月光无情。

最终，【史蒂夫】只听到钢铁侠干脆地丢下一句话：“我明白了。”

钢铁侠飞离了这方山脉。

……

【史蒂夫】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抚摸松鼠，它被惊吓后跑了一圈，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着那个巨大人类偷偷回家。

可怜的松鼠。

他叹了一口气，低语：“我不能养你，你有自己的小窝。我也有事要做，况且我出于一时的怜悯心收下你……之后要怎么养你……啊……好像不难养。松鼠难道比我活的长吗？它吃得很少吧，应该……”

M-P冷哼一声：【嘁，你还想养什么宠物，都说。蟑螂要不要？之前你和蟑螂一家聊的很愉快，还记得吗？】

M-P又被按住了，它不爽地蹬腿。

“你要被我养吗？小松鼠，如果你同意，我就把你带回去。”

松鼠恐惧地注视这个巨大的人类，堵在它窝前。

“那再见了。”

【史蒂夫】抬头，月亮明净如初，正温柔地照亮前路。

他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严肃的声音。

“很抱歉，不是有意掩盖踪迹。但请问，【队长】，你的心跳声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处山中？”超人道。

神啊别看，是恶评

薄薄的银月注视着那位超人, 拖长的影子把五官隐没在黑暗中，只剩那双清澈的蓝眸。

“很抱歉，但是不是我误解了什么？”超人注视着尚未转身的【队长】, “抱歉我不是故意听到你们的谈话，我没来得及提示你们我的存在。所以你可以告诉我, 你的心跳为什么突然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