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只能和人类交朋友。

【彼得】在夜翼怀里抬头，在他关心的目光下，他说：“我感觉&%……”

身后钢铁侠的仪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声。

伴随着好奇的人群投注的目光，钢铁侠警惕地看到仪器屏幕开始闪耀跳动，而耳麦中J的声音响起：“先生，能量量级达到仪器检测最高，请——”

——刺啦。

这是纽约。

白日中，欣欣向荣，一片和谐美景的大城市。

万事万物都遵循着地球的意志，随着地球自转自西向东太阳升起又落下，几十亿年来从未有过遗漏。

但今天便不再是这般了。

不仅仅是日食或太阳风暴导致的电磁脉冲之类的可能的科学解释，纽约市像是被造物主随手用一个盆子盖住一样乌天黑地，仿佛一个未知的屏障隔开了所有光线。

绝对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还未驶进纽约的车主惊恐地看着那个漆黑仿若异世界的天地。明明是人为划分的市政线，公路的另一端却像是电脑截屏一样溘然消失。

光线都被吸走了。

只剩下令人恐惧的长夜。

纽约市内的居民突兀间陷入这场漫漫“长夜”，什么光亮都被吞噬了，连手机打开的光亮都维持在仅在手边的十厘米。

毫无科学所言的场面。

人们只能慢慢地移动、摸索，互相帮助。

……钢铁侠手中的仪器嗡鸣声越来越大，可对比人群的尖叫却丝毫不起眼，他凭着记忆走到【彼得】一行人旁边，研究了一会不断摇摆的指针，指针和面前的【彼得】毫无关系。

仪器显示，四面八方都是那种未知粒子。

凭着微弱的灯光，钢铁侠注意到面前的【彼得】面色有些苍白，他关心道：“你怎么了？”

【彼得】摇摇头，他对夜翼道：“迪克，你还好吗？”

夜翼不明白为什么要关心他，毕竟【彼得】看起来才像被吓到的那个人：“没事。现在情况有点奇怪，我从来没见过光线都消失的现象。”

【彼得】不发一语。

“情况很严重，我回想起了上次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史蒂夫接道，“那时应该是怀俄明州——”

「我听到有人想和我对话。但我有点社恐，只能在黑暗中进行谈话。」

一个嗡嗡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纽约，淹没了人群的尖叫。

像是山谷鸣响，又类似兽类的吼叫的声音。但文明的用语让人有勇气交涉。

人群噤若寒蝉。

「为什么不说话呢？是看不起我吗？」

隆隆的声音让人胆寒，嘲弄的态度令人恐惧。

【彼得】紧紧握住了夜翼的手，夜翼似有所感地拥抱。

【我有点急、为了甩脱我的嫌疑。快点回复我吧。无论谁都好。】

史蒂夫站了出来。

也许祂有能力听到吧，反正史蒂夫说：“你是谁呢？”

隆隆的声音又说了：「你不正谈论我吗？为什么不肯相信呢？」

史蒂夫沉思道：“所以，你是追着我来到纽约的吗？”

【彼得】眼睛一亮。

隆隆的声音嗤笑：「你未免太自信了吧，史蒂夫·罗杰斯。」

【彼得】心道，谢谢队长的挺身而出。

他拉了拉夜翼，示意走人。

夜翼一看他脸色发白，眼睛恍惚，立刻就心疼起来。

也是，【彼得】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他根本没见识过这样的大场面，这种和第三类神明接触的场面，交给提姆或布鲁斯苦恼吧，反正之后总有情报出来的，到时候布鲁斯让他做什么就说。

在史蒂夫和祂英勇对话的间隙，夜翼拍拍认真聆听的红罗宾肩膀，示意自己要走人了。

提姆茫然地望着夜翼，根本不能理解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迪克也要哄他的男朋友。

他拍了拍胸口，把一个耳麦塞到夜翼耳朵里，让他滚。

夜翼一脸笑容地带着【彼得】离开了，在这种危险情况下，【彼得】需要他的保护。

而转过身的【彼得】，听到钢铁侠的喃喃低语：“祂绝非善意。”

【彼得】抿抿嘴，被夜翼拉走了。

……

真奇怪，夜翼想，明明看着【彼得】感觉他还是那样的可爱，但却没有那种朦胧的眩晕感了，没有那种时时刻刻的幸福和期待了。

之前在【彼得】身边就幸福得仿佛要死掉一样，上瘾般的感觉，除了【彼得】外想不到其他事情。但现在就……可以考虑一些理性上的事了。

喜欢你，【彼得】，但你喜欢我吗？

我可感觉不到哦。夜翼揉了揉【彼得】的头发，得到茫然地眨眼睛，然后【彼得】又出神地盯着黑暗了。

还是这么可爱。

但只想着享受成年人的付出，随波逐流的感情，只是尝尝鲜一样的恋爱。根本就没有把迪克·格雷森放在心上，对待你的好朋友哈利都比我认真……我之前不在意，但现在我突然意识到了哦。

让我来教你成为大人吧。

夜翼愉快地眨眨眼，拉着【彼得】，轻轻道：“夜深了，去旅馆吗？”

【彼得】迟疑地说：“夜……深了吗？”

纽约的确陷入了黑暗，但时间还处于当地时间上午十点。

“天色还不深吗？【彼得】，走吧，路上不安全，我们去房间里。”夜翼慢慢哄道。

耳边依旧有隆隆的谈话声，【彼得】又出神了。夜翼想，坏孩子是要被惩罚的哦。

【彼得】被拉进了安全屋，之前说的旅馆只是幌子而已，反正【彼得】什么也认不出嘛，昏天黑地，谢谢那名神灵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