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沉默了。

吵吵闹闹的两位大英雄引来了其他人的注视，当然他们置若罔闻，直到闻讯而来的神奇女侠盯着他们。

哈尔和巴里不由得在这种严厉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和睦相处，不可以吗？”戴安娜首先强调了一句，然后询问：“谁的错？”

闪电侠立刻拉住戴安娜，把手指向绿灯侠：“他的！他嘲讽我，我听出来了！”

戴安娜严厉地看向哈尔。

哈尔懵了一瞬，他没有巴里眼疾手快，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巴里的错误。

他的目光巡视一圈，落在了神奇女侠身后一脸茫然的【彼得】身上。

——找到替罪羊了！

绿灯侠神情骄傲且不屑，他指着【彼得】：“他的错！他拒绝了闪电的表白！”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彼得】后退一步。

天呀，哈尔，你有必要查查自己的脑子，这是第二次了……

戴安娜缓缓回头，她茫然地看着【彼得】，又看看哈尔，再看看一脸惊慌震惊的巴里。

戴安娜意志有点恍惚，她想：

我可能听错了什么。

哈尔严正排斥

巴里脸噌得红了, 他恼怒地看了一眼哈尔，急忙解释：“我没有！”

哈尔呵了一声，冷漠道：“你敢说你没有表白？你连做了什么都不敢承认, 没有男子气概！”

巴里睁大了眼，他一时间支支吾吾, 被绿灯激得结巴起来：“……男子气概？这和男子气质有什么关系……我明明是说——”

戴安娜拍拍手，打断了他们, 强行将两位针锋相对的超级英雄按在座位上, 力度强硬又不失柔和。

“我明白了，男孩们, ”戴安娜总结道，“这是场误会, 对不对？”

她富有威势的目光扫视一圈, 将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没有她大的巴里和哈尔盯得鸦雀无声、连连点头, 一场矛盾就此消失于开端之中，联盟又是美好的一天。

虽然问题被压在了喉咙里，但矛盾总算是解决了, 不是吗？个人作风问题没必要带入工作中。

戴安娜满意地点头, 强势地宣布：“这是一场误会, 记住了吗？”

然后她扭头安慰【彼得】：“放轻松，灯侠没恶意。”

【彼得】看了看趁机冲他做鬼脸的绿灯侠，当女侠扭头后, 绿灯侠立刻张牙舞爪起来, 甚至令人难以理解地用灯戒创造了一个【彼得】小人弹来弹去。

他神情疑虑地看着绿灯侠。

戴安娜警觉地回看，而绿灯侠速度极快地收手。

“……灯侠应该没恶意吧？”神奇女侠犹豫地询问。

【彼得】深吸一口气, 然后缓缓吐出。

他神情平静，还带着点奇怪的宽容感。

【彼得】语气温和：“是的, 我相信他。”

哈尔在神奇女侠身后再次做了一个嘲讽的鬼脸，他什么也没感觉到，只认为臭小鬼不得不服输了。

但这声音的平静与温和令戴安娜大脑一个恍然，她有点幻视这种淡然的语气，体谅和容忍的影子缓缓浮现，一个音色迥异而音调相似的声音出现在她的大脑，以及相差无几的神态……

戴安娜连思考都没有，她本能问道：“什么？”

她凝视着【彼得】。

而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却露出了调皮的笑容，他狡黠道，像一个无比正常的被冒犯的青少年：“我相信某个人该倒霉了。”

紧绷的心落下了，戴安娜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本能反应，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一切，大脑的本能应敌已经处理完整件事情。

她只是轻松道：“是吗？希望他不要太倒霉。”

她摸了摸【彼得】的头顶，微笑道：“男孩子打打闹闹可以增进友情，不要受伤。”

【彼得】蹭了回去。

几步之遥的绿灯侠眼睛冒火地看着威胁他的【彼得】，他没有时间做更进一步的应对，一个身影的到来打破了这场轻松的场间调剂。

超人敲了敲会议桌，说明：“我们该行动了，朋友们。”

报名参加的英雄纷纷注视他。

目标是新墨西哥州，这个超人感到模糊、在场的另外一人则有所预料的地点。

希望计划顺利。他默念。

……

阴暗的地下室内，破损的墙面裸露着石灰，窸窣的虫子爬过脚背，而一个神情懦弱、头发蓬乱、哪怕掌握着无数人命令权力的男人碎碎低语，说些搞不懂的内容，让人忍不住以为他发了疯。

“……老大……老大……你在吗？我已经掌控了整个纽约……人们都不知道……”

“他们像失去灵魂的壳子一样活动，像根据以往的方程式那样工作，像个机器人……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向上帝赎罪的权利，成为我们的奴隶……”

“哪怕母亲仍在为自己的孩子准备食物、父亲仍在院子里除草、甚至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他们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在命令下进行日常……而一声令下后，他们会惊异地发现所有人都在您的统御下。家庭又团聚了！”

福斯特神情激动、甚至癫狂：“是您的威力，堪称上帝的化身！尼采所言——老大？您在听吗？”

经过一番自我宣泄后，福斯特终于意识到了他躲在潮湿的地下室絮语的目的——呼唤他的老大。

呃……但老大你在哪？

我们需要你！我们的势力急速扩张，已经达到了您命令的极致。我们需要下一步指示！

福斯特焦灼地在心头呼唤，等待着老大偶尔的垂幸，希求着下一步举措。

对于现在已经大脑被彻底改变的福斯特来讲，服从、壮大老大的实力是他最大的渴求。